第565章

  禾苗對著鋪開的宣紙,卻是輕聲地描摹。


  畫畫就是一種舒暢,禾苗也是一種長久不過的,雖然有些生疏,但勝於神往。


  禾苗就是耐心地在那一處作畫,先頭部隊已經把帳篷什麽的都撐好了,衛子殷的大帳最為顯眼,禾苗卻是緩緩地把那一切都收進了畫裏。


  喜公在旁邊細細地塗上水粉顏料,倒也不錯。


  這幅畫看起來太漂亮了。


  香晚隻笑了一聲,卻是收了筆,細看卻也是十分滿意。


  “還算不錯,喜公公您對顏色還是很敏感的,知道本宮要用什麽顏色嗎?“


  喜公隻笑道:“娘娘見了,奴婢以前不曾陪萬公公麽?每天都畫得很好,那時卻看得更多,不像娘娘那樣,要是畫得不好全怪哉奴才身上。”


  喜公公說完,禾苗就點點頭說:“原以為你是喜歡,想教你,但也好,以後在本宮作畫你就陪著吧,喜歡就跟著畫兩筆,作畫就是心事重重的事。”


  禾苗拍了拍他的肩頭說:“等顏色幹了些以後,就把它送到陛下那裏,讓陛下幫本宮做個題詞,本宮回去休息。”


  禾苗說完便走過來扶禾苗離去。


  天也漸漸地晚了。


  衛子殷大營前麵沒有看見禾苗本來有些著急,但卻是往下看,禾苗正鋪好畫紙在一旁作畫,他也是順水推舟便讓楊瑾城掌管禾苗的安全,隨後便和眾將四處閑逛,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幾匹戰馬。


  禾苗回大帳時,衛子殷正坐在那裏,與容成夜等幾個人談了一番。


  “臣等拜見宸妃娘娘


  這些人站起來下跪,禾苗就是微微頷首,然後就是來到了陛下身邊。


  “公主求見陛下……“


  禾苗看了一眼旁邊的柔妃,卻也沒有開口,便是這樣看著。


  柔妃怨毒的看了禾苗一眼,禾苗卻依然溫柔的看著對方。


  衛子殷略微有些尷尬地站起來,卻是扶起了禾苗:“朕剛看見你在畫畫?現在回來可又畫了?”


  禾苗點點頭說:“禾苗第一次到這巍山來打獵,隻是第一眼便被那景致所吸引,這裏可真好玩,多謝陛下帶著臣妾來這有趣的地方。”


  那柔妃卻是溫順柔柔的在一旁開口:“宸妃娘娘,與陛下相比並不常伴駕陛下身邊,不知規矩,落地後應該是到陛下麵前報告才是,怎地如此不懂規矩,讓眾人好等!”


  禾苗聽了這話,卻是雙手捂住了雙唇,有些詫異地左右看了看,幻羽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不過禾苗卻說:“陛下看,禾苗祖父是文臣,父母親也是詩書傳家,都說內子無召不可與外臣相見,臣妾還想要有所避諱,可是到了獵場這條規矩,卻是知道也不算規矩。”


  “不知陛下是否有過這獵場女則女訓之類的,臣妾抱回去好好學習,畢竟是陛下的妃子,要是做得不好難免讓人笑話,還好現在在場的都是陛下的親信。”


  衛子殷聽了,又是拍拍她的手背說:“你這丫頭,就是愛讀書,哪有那麽多規矩,出來休息休息,出來休息休息,禾苗想怎麽做怎麽做。


  沒多少規矩。”


  禾苗聽到這番話,卻是微微點頭,禾苗說完卻是又想了一想,對柔妃說:“陛下說的是,出來玩兒就出來玩兒,臣妾剛進來,柔妃妹妹就不起身行禮,臣妾倒也愣了一下,如今想起來倒有點不自在,這裏不是宮中哪有這麽多的規矩。”


  禾苗一言不發,那些武將大臣卻是爭論不休,禾苗微微一笑,喜公公便一路小跑著進來。


  “殿下,娘娘,你的畫已經準備好了…”


  禾苗聽了便麵帶喜色,立即說:“陛下竟答應讓臣妾親自為臣妾寫一首詩,臣妾也已準備好了,隻不知陛下何時還會寫這首詩呢?”


  禾苗半抱著朕衛子殷的手臂,調皮的樣子,讓衛子殷最喜歡,便刮了刮他的鼻子說:“那邊送過來看看,朕要看你畫的怎麽樣,若是一般,就不要糟蹋朕的墨寶了。”


  禾苗看了一眼喜公公,他便退下,隨後便有兩個宮娥,舉著畫作緩步走來。


  “陛下請看……”


  禾苗緩緩地站起來,衛子殷也站了起來,大臣們也都站了起來。


  就在楊瑾城身邊,自然知道禾苗是怎麽畫出來的,山水秀麗,筆力鏗鏘,頗有幾分大家風範,想來這一群胸無點墨的武將看去隻會覺得禾苗的畫風非常傳神,隻要幾個文臣說得好,還能說些什麽。


  “陛下看得怎麽樣?“


  衛子殷手折扇輕敲手心,“好,好,好,山水縹緲,人物豐滿,無論是寫意還是筆法都是上佳,可是有名字嗎?”


  衛子殷問這樣的問題,香晚卻搖頭。


  “陛下考慮一下吧。“


  衛子殷看著旁邊的人說:“你們這些人怎麽看?”


  衛子殷都如此誇耀,那還有人敢說不好,即使是陳家的人最多也是咬牙切齒,不動聲色。


  “宸妃娘娘的畫技高超,人物傳神,山水有情,真是一幅絕妙的作品。”


  老皇帝欽佩。


  好幾個文臣也湊過來仔細端詳。


  他說:“比當代最著名的胡可先生畫的邱菊山圖,也是不遜色的,各有千秋。”


  “正是如此,山水如有情,筆法幹淨利落,倒不是女子所說的,隻是人物卻又細致入微,看來娘娘是一個胸懷寬廣,德榮兼備的賢人。”


  “陛下且看這艘小船,最是神氣,筆法最溫婉,卻是生動生動。“


  禾苗聽著她們的誇獎,看著柔妃快要發黑的臉,卻是更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柔妃娘娘,也是畫得好的,禾苗拙作一副,不如柔妃娘娘品鑒一二。”


  柔妃忽然聽了禾苗的話,卻是一愣,看著禾苗的眼神仍有些許淩厲,衛子殷自然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但卻是不讓她們繼續說下去,隻覺得柔妃很掃興。


  “就憑今天來,《巍山圖》怎麽樣?“


  禾苗點頭,眾人也都點頭,連連讚歎,禾苗便望著喜公公。


  喜公公就是把那幅畫拿走了。


  “陛下可是要為臣妾想一個好一點的詩句提起來,臣妾第一次受到這麽多的讚譽,陛下……“


  衛子殷點頭,宴會就開始了。


  禾苗在酒席前折了柔妃的臉麵,柔妃豈是好色之徒,一貫在陛下麵前裝得柔弱,裝得自己不懂後宮之爭,若這樣衛子殷也不會寵幸她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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