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阻攔不住
心中有點糾結,薄煜並沒有立刻回答江黎。
江黎一雙冷眸十分陰沉,更壓抑著,不悅的瞪著薄煜。
須臾,薄煜無奈的抬眸:“那好吧,我答應你。”
“那好,你馬上出去。”江黎瞪著薄煜,由始至終,那視線都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
薄煜並未立刻走。
他每天都在過來,可麵對的,是冷漠陰沉的江黎,說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走啊。”江黎催促,“不是說走了嗎?為什麽不馬上走?”
“行,我走。”薄煜哽咽,他從未想到江黎對他的態度能涼薄冷漠到這種地步。
不走,似乎已經沒有理由了。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緩慢且困難的往外。
江黎見他走了,這心中才稍稍舒坦一點,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微笑。
周亮的工作狀態不太好,一些基本的小事都能出錯。本來薄煜以為周亮隻是很小的問題,不需要在意的,可誰知道連著幾天都是這樣。
他沒有辦法,隻能上前去說一說。
周亮見薄煜過來,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他扭過頭去。
“難道你不該解釋解釋嗎?”薄煜的語調很平靜,那看著他的眼,更是溫柔。
“我……”周亮不知道該如何說,那臉上各種情緒蕩漾。
“你現在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我也不太清楚,如此的你,究竟是怎麽回事。”薄煜繼續說,他柔和的語氣中有一點點困惑。
周亮搖頭:“我這邊你就不用管了,我不會說的,怎樣都不說,所以,請你理解一下。”
如此,薄煜凝眉。
他都已經說到了這個粉兒上,似乎自己再多問什麽,都會讓周亮產生心理負擔。
現在,該如何呢?薄煜咬了咬嘴唇,左右看著。
以前這種事自己處理不好,江黎還會幫忙一下,兩個人一起想一想辦法,這問題也就處理了。現在隻有他一個,單單是公司的問題就讓他頭大了,周亮這邊還什麽都不說……
“周亮,我覺得,你還是說一說比較好。”薄煜建議道,“你情緒問題,不僅僅我在眼中,大家都看得很明白,如此的你,究竟怎麽了?”
周亮捏著拳頭,一直保持低頭的姿勢,沒有抬起腦袋。
心中的壓抑,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一旦說了,就會對薄煜造成極大的影響。
他,已經選擇錯了,他正在想怎麽彌補。
薄煜一直看著周亮,奢望著他可以說,然而,他還是低頭。
“周亮……”薄煜再次開了口,這次開口是滿滿的無奈,“可以說了嗎?我真的需要你說,我擔心你出事。”
“我知道的。但,薄煜你始終是個人,不可能任何都掌握在手中的,我這邊的問題,並非你能解決的。”周亮歎息一聲,終究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你就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不是,你……”薄煜氣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是選擇不說?你這邊怎樣問題,我多少猜得到,你覺得繼續隱藏下去,會有好處嗎?”
隻是因為最近他的心思都在江黎的身上,才沒有注意到周亮的。
他得承認,這一塊,他是有錯的。
周亮苦笑著抬起頭來,那落寞的眼中,仿佛裝進去了全世界的痛苦,壓抑得讓薄煜難受。
薄煜被周亮感染了,那拳頭,控製不住的捏起來,心中的無奈正一點點的被放大。
周亮隻是苦笑。
薄煜輪起拳頭,高高的抬起來,他很想衝動的一下子就打下去,但是,他忍住了。
“你打吧。”周亮一點求生欲都沒有,“或許你打了,你就好過一點了。”
薄煜死死的捏著,指尖的顫抖,暴露了他的情緒。
“真的,你打吧。”周亮卻在勸,“你打了我會開心的。”
至少心中的難過就沒有那麽多了。
薄煜盯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搖頭看向了別處,那拳頭,也放了下來。
“不,我不打你。打你沒有意義,你自己的事,自己掌握好就是了。楚肖揚在幫我們,我們的情況會很快好轉的。”
就是現在,最艱難的時候,必須要度過。
真的可以走得過去嗎?周亮不確定:“薄煜,你不要把情況想得太好了,萬一……”
“不會有萬一!”薄煜很篤定,“我不相信他能隻手遮天,他確實是足夠強大,但是,他做的是犯法的,他,還沒有淩駕於法律上的資格。“
是不是有這個資格,現在還不知道。周亮真的沒有辦法對未來有好的想法。
“哎,算了,你就這個樣子,我怎麽說都改變不了。”薄煜選擇了閉嘴。
周亮輕輕一笑。
薄煜轉身出去了。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為什麽一個蘇寧寧,會對他的生活造成那麽大的影響,明明先前一切都是好的。
他是個男人,本來一切該堅持下去的,可如今的他,已經不知道堅持下去還有什麽意義。
周亮,你都放棄了,我又為什麽還要堅持?你可知道,我們是一體的,你說放棄,我就特別的想放棄。
抬眸看著天空,心中無數的感覺在蕩漾,最後成了深深的遺憾。
另一邊,蘇寧寧很久沒有出現的父母,冒了出來。
蘇寧寧的父親叫蘇音則,是個大學教授,他的母親叫溫媃芳,是一名高中音樂老師。
蘇寧寧知道他們會過來,表情幾乎沒有變化,給他們倒了兩杯茶。
“寧寧啊,你這個孩子,怎麽一段時間不見,就成了這個樣子?”最先開口的是蘇音則,“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是那麽做的。”
蘇寧寧垂眸,沒有回答。
他知道,在某些時候,話是不重要的。
“你說話啊。”蘇音則催促,他上了年紀,頭發有些白,整個人透著堅定,“真的,你不該這樣的。”
蘇寧寧卻譏誚一笑:“爸爸,我不這樣,那我該怎樣?有些時候,並非我想如何,而是我該怎樣,我就是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