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景辭吐露真情
帶著他們來到了房間後,客棧老板笑眯眯地關上門走了。
景辭看著屋內唯一的床,黑眸中仿佛有光芒滑過,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卿兒,一張床,我們可以睡在一起了。”
話落,就見藍卿蹲下身,在床底下摸索著什麽。隻聽哢一聲,拉出來了一張竹板床……
而後起身,目光涼涼的看向景辭,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睡著不舒服。”景辭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掙紮一下,滿臉糾結之色。
“你睡床。”藍卿自覺忽然了他語氣中的委屈。
眼見她似乎來真的,景辭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無奈妥協道:“好啦,我睡,我睡還不行嗎?我可不忍心你遭罪。”
說完,十分自覺的拿起多餘的被褥,鋪在了竹板床上。
做完這一切,緊抿著唇角坐在了上麵,怎麽看怎麽不開心。
“不必強迫自己。”藍卿掃他一眼,走到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麵熙熙攘攘地夜街。
景辭目光追隨著她直到窗前,盯著她的背影良久,輕哼一聲起身走了過去。
“以前我們都可以同睡一張床,現在為什麽不行?”
藍卿沒有回頭,背後卻被突然靠近的溫度包裹,周身全是景辭的味道。眉頭微皺,將目光放遠,開口: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我還是我……還是說,你更喜歡那個總喜歡撒嬌的小結巴?”景辭突然不悅,可他也不知道在不悅什麽。
“好了,別說這個了,今晚先在這裏落腳。明日金華域招試品,我們還有正事要辦。”藍卿淡淡道。
月光透過窗照了進來,印得她如白玉凝脂般的側顏更是動人心魄。景辭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幾拍。
嗓音沙啞,道:“這樣嗎?那好吧……”
藍卿有些聽不懂這回答,剛一偏頭,背後的溫度貼了上來,一隻胳膊圈住了她的脖項,腰間也多了一隻手。
“你……”
“抱一會兒,不做別的。”景辭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頸間,淡淡的清香味讓他躁動的心安定不少。
藍卿的背僵直著,耳邊被他吐出的氣息弄得很癢,臉頰泛起微不可察的紅暈。
景辭注意到了,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根處,低聲道:“卿兒,我最喜歡你了……”
藍卿腦海中驟然浮現出被他親到鼻尖時的畫麵……
長睫微顫,放在身側的手緊了幾分,閉上眼睛,呢喃似的出聲:“景辭。”
“嗯,我在。”
“……我們不該這樣。”
腰間的手陡然收緊,“那該怎樣?”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人生,”藍卿的胸口有些悶疼,可還是說出了後半句話:“獨屬於你的,沒有我的人生。”
“沒有,從來沒有,這輩子也不會有!”景辭鬆開手,將她扳向自己。卻發現她低垂著眼眸,根本不願看他。
景辭將她的下巴抬起,指腹輕撫過她的眼角,感受到了微微的濕潤。心下一怔,將她按進自己的懷中。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初次見你,我就有了一種感覺,料定了我這輩子非你不可。我喜歡靠近你,我喜歡你看我的眼神,我更喜歡……與你在一起的每一秒。知道我為什麽不肯拜你為師嗎?因為我不想也不願與你的關係僅限於師徒,我希望有一天能擋在你身前護你,站在你身邊抱你,我不想永遠躲在陰暗處偷偷看你。你是光,是很多人的光,我好怕有一天自己追不上你,好怕有一天別人說我不配站在你身邊,所以我發了瘋似的修煉,不給任何人留下說這句話的機會……”
“卿兒,現在,我好不容易才來到你身邊,別推開我了,好不好?我做的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怎樣都行隻要你開心。你不願朝我走來,沒關係,我主動就夠了。隻求你,別不要我,拜托了……”
藍卿的耳邊是他低沉悅耳的嗓音與失了律動的心跳。
氣氛逐漸升溫。
藍卿忽而露出了笑意,輕聲問:“你怎麽就知道,非我不可呢?世間女子有多少,你又見過多少?或許你對我……隻是一種好感,這不是留下來的理由。”
“我……”景辭緊蹙眉頭,想告訴她,不是這樣!根本不是這樣的!
可一開口,話卻像是堵在了嗓中。
“好了,放開吧,明日還有正事,早點歇息。”
說完,藍卿一把推開了他,滅了燭燈,徑直走向床邊。難得沒有打坐,而是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半邊臉。
景辭凝視著床上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心由一開始的悸動,慢慢變為了悶痛。壓抑難受的感覺快要將他吞沒。
明明……
明明自己不是她說的那樣……
他敢確定,自己喜歡她喜歡到死都不會變!為什麽,她連自己靠近的機會都不願給?
默默看了很久,景辭還是決定找個人問問。
走上前替藍卿將被角拉下來幾分,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藍卿睜開了眼,藏在被中的手緊緊攥成了拳。
她真的不敢賭了,上一世的教訓已經擺在麵前,重蹈覆轍也隻是兩敗俱傷。
他該有獨屬於自己的生活,而等到秩權門開啟的那天,她也會離開……
——
人間,寒恭峰。
花青與白浪喝的滿麵通紅,勾肩搭背在一起傻笑著,時不時聊到景辭,一同調侃起來,還越說越起勁。
容真抱著酒葫蘆,靠在桌上,嘿嘿笑著看他們。
沐歸眸光溫潤,抿了一口酒,聽他們胡言亂語,頗為無奈的微微搖頭。
“我給你們說,嗝~你們都還不知道吧,小辭辭,嘿嘿嘿嘿嘿,小辭辭那會兒沒多大,氣運差到不行,也沒什麽能力自保。哈哈哈哈,有天夜裏,做夢都叫藍卿救命呢!哈哈哈哈……”
白浪說完,狂笑著拍花青的背,愣是將人給拍清醒了幾分。
想著可能是景辭小的時候白浪來過寒恭峰,偶然聽到的,便沒有多想,笑著聽他繼續瞎掰。
還沒說兩句,白浪突然頓住了,從懷中掏出一塊銅鏡,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給其他三人做了個噤聲的收拾後,指尖一點鏡麵,光暈微微起伏著,傳出了他們正在興衝衝調侃的那個人的聲音。
“白浪,我問你點兒事。”
聽著語氣有點不太對,桌上幾人都提起了精神。
“啥?你說。”白浪捋順了舌頭,暈暈乎乎道。
“卿兒她……為什麽不願意接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