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求而不得(17)
鏘鏘鏘——防盜在此迎戰!小可愛, 補足訂閱可退敵, 等待亦可破! 她仍記得那只有力的手,手背上有一條橫截而過的猙獰的傷疤,看似年代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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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睜開眼睛的時候, 視野之中一片昏暗。
「姑娘……?姑娘可是要起夜?」如茵似乎是聽到了些動靜,趕緊輕輕地開口問。
「如茵,我只是做夢了, 我睡不著。」
如茵頓了頓,也想到了那件事情。說真的,這種事情真的很要命。尋常人家的女子, 像是什麼手帕之類的物什都不敢隨意丟棄, 更何況是她家姑娘那般的知府的嫡女……倘若是讓主母知曉姑娘的玉簪子遺失了,還極有可能被外男拾得,她如茵怕是百死難辭其咎。
但是這事兒都過了好幾日了,外邊也沒啥動靜, 如茵只好期望那男子沒有拾得這玉簪子。否則不論他是否存有壞心,光是典當了這玉簪子對姑娘的影響都是不得了的。
「姑娘莫憂心,奴婢讓白若璧這些日子都派人蹲守在各大典當行門口……」如茵頓了頓,「並未見有人典當玉簪子。」
「姑娘,為了不讓人起疑,奴婢將自己的簪子拿去讓人重新雕刻了一番……明日便能送回來了。」
黑夜中,白露聽到她的話頓時著急了, 「這……!這怎麼可以?」
如茵與白露情同姐妹, 兩人同歲, 只是如茵要小几個月。白露及笄那一日,收到了母親送來的玉簪子,她沒有忽視如茵渴望的眼神。於是白露當日便讓玉行的人,仿製了一支很相近的玉簪子,上面刻著「茵」字。
幾月之後,如茵收到這支玉簪子的時候,當真是感動得涕泗橫流。她對姑娘送給自己的及笄禮物,珍之重之,等閑都不戴在頭上,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拿出來戴上一戴。
白露卻是不一樣,她的簪子幾乎是每天都戴著的,倘若有一日不戴,那必然是引起母親的疑問。
「姑娘莫要推辭,唯有姑娘你好,奴婢才能活得好。這支簪子再如何寶貴,也是姑娘你送給奴婢的,若是姑娘心不安,日後姑娘再送奴婢一支罷!」
其實如茵的辦法是極好的。短時間她也根本無處尋得相近的簪子來遮掩一二,倒是如茵的那支簪子,極為合適。
白露只能答應了。
而白露不知道的是,如茵已經在心底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倘若有人拿著姑娘的簪子上門滋事,那她便當一回「吃裡扒外」「鬼迷心竅」的奴婢吧,就說簪子是自己偷去賣了,怎麼著也不能讓火燒到了姑娘的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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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握著白露的手,與她說些貼己知心話的時候,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七皇子趙崇文。
「那七殿下,你也見過……」齊氏頓了頓,又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女兒瞧,「奴兒,你便實話告訴娘親,你是個什麼心思?」
七殿下固然是人中龍鳳,她的女兒不曾見過男子,乍見之下怦然心動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齊氏總是不願意高攀皇家,然她兒子偏偏又說女兒與七殿下兩情相悅,又不好意思告訴她。
「阿娘……」白露在『默認嫁過去再給渣男戴綠帽』與『幾乎快要定親了,現在就給渣男難堪』兩者之間糾結許久,終究是開口:「阿娘,奴兒不願意嫁人,奴兒就想陪著阿娘。」
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臉,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撒嬌,齊氏心中早已有譜,「好啦好啦,奴兒還是小孩子不成,怎地這般撒嬌?」
看來她家奴兒是沒這個心思了,卻是不知兩情相悅是七皇子的意思,還是……子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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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就算你跟你阿娘說不願意……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嫁。」998的聲音非常欠扁地在白露的腦子裡鬧騰著,「嫁過去之後……修羅場喲修羅場!」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對上一個「萬能插頭」的死斷袖,可不是修羅場嘛!
「我說不願意,又不是真的可以不嫁,我只是表達了一種我將來會堅定給他戴綠帽的立場而已!」
是的,並不是白露向母親表達了自己不願意就可以不嫁,很多事情,連她的父母都無能為力。
白露是個喜歡舞蹈的女子,家中有小湖,午後她時常在湖邊起舞。
看著湖面上的影子來糾正自己的動作是白露舞技進步的一大方式,她這個習慣,內宅之中,無人不知。
而那一日,白從曦領著七殿下趙崇文去自己的書房,不走尋常的廊道,偏偏走向了靠近內宅的沿湖小路。於是……就是那樣,趙崇文撞上了長相和白從曦極為相似的白從曦妹妹——白露!
雖然這不是一個被男子碰一下都要剁手那種男女大防嚴苛的年代,但是男女大防依舊不可不當一回事。像是這樣穿著輕薄的舞衣被外男撞見,當真不是一個件好事情,畢竟又不是跳舞的舞姬。
白露卻想著,還好白從曦在場,場面也不算太過難堪。但凡白從曦狠心一些,他這個妹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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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聖旨到的那一天,接旨的白業臉都綠了。前幾日他才從妻子那裡得知女兒的心思,正想著該怎麼拒絕七皇子,這賜婚的聖旨就這樣到了!?
而白露則直接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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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戚離攜帶密函,密函中寫著那個關乎他家王爺人生大事的女子的身份。
他快馬加鞭,終於抵達了逍遙王王府。
從中庭跑過的時候,戚離還想著此般要如何與王爺要獎賞呢!
她這般作態,讓白老太傅夫婦如何作想!?這般當眾折辱於他,讓他堂堂七皇子成為有心人茶前飯後的笑談,這又讓他從今往後要如何做人!?
他氣恨到雙目泛紅,就差怒髮衝冠了。那雙眼睛看過白府大大小小無數人,都似乎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哂笑……
滿堂賓客,喜氣洋洋,紅綢遍地,堂上壽字風骨極佳。
「七殿下過來了!」白從曦也是才進門不舊,並不知道門口發生的小事。他白從曦再如何面面俱到,但是到底是個男人,哪裡有婦道人家這般指使著無數奴僕形成了許許多多陰暗的眼睛呢。
有白從曦的接引,趙崇文才覺得自己不再那麼窘迫了。
「見過老太爺,見過老夫人。」白露再怎麼想踩他趙崇文的臉,也不會當著大堂無數人的面前做些什麼,這樣不但會踩了趙崇文的臉,連帶著也讓她討不了好處。她才不要成為別人口中不識抬舉、不知進退的草包美人。
因此白露柔柔弱弱卻又並無差錯地給白老太傅夫婦以及一干叔伯嬸娘行禮了,再與趙崇文一起將他準備好的壽禮奉上。
「是奴兒過來啦?」穿著華貴的老夫人,坐在大堂一旁的屏風后,笑容和藹地沖白露招了招手,「奴兒快到我身邊來,許久未見著你了,怎地嫁了人還清減了些?」
因為我被趙崇文虐待了!
這話白露也就只敢在心裡頭念叨幾句,她面上笑得如花開,歡歡喜喜地疾步走到了老夫人身邊去。於是一乾女眷便在不遠處嘮嗑著家常,她們自持身份高貴,飽讀詩書,自然不像是市井婦人一般嘮嗑東家長西家短。
白露聽了一耳朵的「誰家大姑娘前些日子又作了什麼詩句,給大家念來,果然是好詩!」、「長公主幾日前舉辦賞花宴,有幸受邀,那花果真不同常花!」、「工部尚書得皇上賞識,御賜寶玉,結果工部尚書將寶玉送給了自家夫人,尚書夫人當真是好福氣……」
實際上,這和東家長西家短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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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沒怎麼認真地聽這些女人們的話題,她反倒頻頻關注趙崇文要如何取得白老太傅的青睞。要知道,白老太傅是給當今聖上當過老師的人,他當年站隊正確,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更何況,白老太傅嫡次子還是當今聖上的伴讀……
要得到白老太傅的青睞,那可真是難度係數不低。白從曦不斷地給七皇子美言,七皇子也表現得很是那麼一回事,白老太傅雖然要面對賓客眾多,但是除了一開始地給皇子行禮之外,他倒也是真的多看了趙崇文幾眼。
宴席還未開始,顯然是在等聖上表態了。好歹也是他的老師,八十大壽,這點面子怎麼著皇上都會給白老太傅的。
趁眾人的目光不在這邊,老夫人張氏與自家娘親齊氏一左一右地握著白露的手,老夫人打聽著她婚後的生活,齊氏更是不減眼中的心疼。
這種待遇,可不是白家所有的孫女都可以享受得到的。
至於給趙崇文美言?呵呵……老虎加上一雙翅膀那是如虎添翼,好兆頭!她要是幫著趙崇文,那可不是如虎添翼啊,那完全就是給黃鼠狼送翅膀!
白露做足了「我很委屈但是我懂事又堅強,我不說!」的模樣,言語之間都是在說自己過得很好,卻偏偏隱隱約約透露出自己被忽視被冷待的意思。
老夫人皺著眉,眼裡都是不贊同的意思,她接著問得深入一些的時候,白露卻閉嘴不再說話了。
有些東西,點到為止,說多了反倒是惹人懷疑了。
剩下的東西,有如茵這個貼心小助手就夠了。
齊氏心疼地握著女兒的手,對於自家婆婆的擔憂,她暗暗搖頭。張氏自然看到了她的動靜,也隨著她的眼神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默默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如茵身上。張氏也不再追問了,反而轉移了話題,談起了精緻的吃食來。
眾人等待的終究是來了。
外邊有小斯飛快地跑進來,口中大聲喊著:「老太爺!老太爺!皇上派逍遙王前來祝壽啦!」
滿堂賓客,不乏位高權重者,其中有白老太傅的學生,也有他的姻親,也有世家派來送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