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外方內圓
李斌租用的麵包車快要行駛到中州西高速路口的時候。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奧迪車內,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撥通電話恭敬的說道:“李斌已經被我們逼的走投無路了,從他的路線來看不是準備回家,我們現在要不要直接跟下去,想辦法將那個視頻拿到手中?”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不用,你們回來吧!這件事情已經做的有點過了,現在就等事情慢慢發酵吧!不必操之過急,否則隻會弄巧成拙。”
中年男子將電話掛斷之後,便吩咐司機直接掉頭。
一個小時後,麵包車駛到封城。
封城屬於中州市管轄範圍的縣級市,它被稱之為中州市的後花園,這個地方景色宜人,空氣清新,適宜人長期居住。
按照付庸留的地址,李斌找到一家院牆有將近四米高的獨家小院。
這家院子並不是很大,從遠處能看到這是棟三層小樓。
李樂上前敲門,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將大門打開一條縫隙,一臉警惕的問道:“你找誰?”
“請問這是宋思遠先生的家嗎?”李樂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畢竟他也不認識對方,怕自己找錯地兒。
聽到對方並不確定的口氣,中年婦女看著眼前這個並不認識的男人,說道:“思遠不在,你們有事直接打他手機吧!”
話剛說完,就要關門。
好不容易跑了一百多公裏,話還沒說上一句對方就要關門,李樂立馬就急了,連忙卡在兩扇大門的中間說道:“大姐,我們不認識宋先生,要不你把他的電話給我說一下,我找他真有急事。”
中年婦女看到李樂的舉動不樂意了:“有事說事,卡我們家大門幹什麽?難道你還想強入民宅?”
這時,李斌在母親的幫助下,坐著輪椅上前說道:“阿姨,你別生氣,我們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才來打擾您的,是有人囑托我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才能來找宋先生的,我們都不認識他,麻煩您給我們說個電話好嗎?”
看著眼前這個坐著輪椅的年輕人,中年婦女微微放鬆警惕有些不忍,然後她讓幾人在外麵稍等一會,回去拿過電話後先是簡單的將情況說了一下才將手中的電話遞給李斌。
接過電話的李斌喂了一聲,便聽到對方客氣的問道:“你好,我是宋思遠,是誰讓你找我的?”
“付庸,他讓我來的。”
此時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便說道:“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要不你給我說一下他的長相和職業吧。畢竟知道我這個住址的人不多”
聽到宋思遠並不認識付庸,李斌的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隻能盡量詳細的描述了一下付庸的相貌,又將他的職業說了出來,可對方依舊不認識。
聽到這個消息,即使聰明的李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地址對了,人也找到了。可對方卻不認識付庸,這讓他怎麽求人家幫忙。
就在他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電話那頭問道:“你們在哪認識的?”
李斌無精打采的將自己學校報了出來。
當宋思遠聽到中州大學的名字後,拿著電話的李斌意外的聽到對方的腳步聲和關門聲音。
想必是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接著打電話吧!
沒多長時間電話那邊傳來宋思遠的聲音:“他在中州大學待了幾年?”
“兩年”
“那你把電話還給我阿姨”李斌這才莫名其妙的將電話交還給對方,中年婦女接過電話之後,便客氣的對李斌一家三口說道:“你們先隨我到家裏來吧!思遠現在還在中州,他已經往這趕了,你們估計得多等一會”
聽到中年婦女的話,李斌猜到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當李斌一家三口隨著中年女人進了院子之後,才能徹底的看清這個小院的全貌。
院子的頂端用透明的玻璃罩了起來,即保持了院子的幹淨整潔,也沒有讓它失去陽光的照射。小院裏沒有任何花草,隻有色彩斑斕的兒童玩具和遊樂設施,並且每樣東西都是雙份的,想必這家主人一定對兩個孩子很寵愛吧。
幾人慢慢的來到客廳,看到最多的也依舊是兒童玩具,房子收拾的很整齊,給人一種很溫馨,很有活力的感覺。
中年女人泡了幾杯茶,便和李家三口閑聊,她笑著說道:“剛才的事情你們別介意……"
五十分鍾後,院子的大門響起開門的聲音,從門口處走進來一個麵色溫和氣質儒雅的年輕人,他的樣貌並不出眾,衣著也不華麗,但他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他笑著對坐在輪椅上的李斌說道:“剛才我是和你通的電話吧!”
待對方點頭後,宋思遠溫對中年婦女說道:“大姨,你先帶叔叔阿姨他們出去逛下咱這的旅遊景點!中午你們吃過飯回來給我們帶點就行。”
宋思遠的大姨應了一聲,回屋拿起包便帶著李樂和呂翠花兩人向門外走去。
在客廳裏的宋思遠,先是不緊不慢的給兩人泡了壺鐵觀音,從左邊的口袋裏拿出一包軟中華遞給李斌,自己又從右邊的口袋裏拿出一包10塊錢的紅旗渠叼在嘴上點燃。
看到這一幕的李斌有些納悶,但也沒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
接著他便將自己所了解付庸的信息全盤托出。
整個過程一直都是他在說,宋思遠聽,後者很少有打斷的地方。
當他聽完付庸在中州大學這兩年的事情,以及他和張順發兩人打架後說的話。宋思遠能夠肯定這個在中州大學門口賣了兩年雞蛋灌餅的付庸就是鄭家尋找了兩年的大少爺鄭光宗。
曾經給他開過車的宋思遠怎會不知道劉莉是在中州大學畢業的。想到這裏,宋思遠覺得還是鄭光宗棋高一著,這個“燈下黑”的道理自己也明白,可是怎麽沒往這方麵想過呢?
鄭光宗那年在與葉、溫兩大家族的掌上明珠葉璿結婚的前一天離家出走,導致鄭、葉、溫三家當時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這讓原本滿心歡喜的鄭安無比憤怒,他不僅散出人手尋找鄭光宗,同時還秘密監控了所有曾經跟隨在鄭光宗身邊的人。
“李斌,付庸的事情比較複雜,你就當不認識他,不然你的麻煩隻會更大。”宋思遠笑著叮囑麵前這個年輕人。
既然他讓李斌找自己,那麽想必他依舊不想回到鄭家,宋思遠默默的想到。
看到李斌點點頭答應後,宋思遠為他添滿茶水,接著說道:“你說的事情並不算什麽大事,但由於其它原因,我現在沒辦法出手幫你,不過既然你是因為他惹上的麻煩,我可以幫你做別的事情來彌補一下,等過段時間我幫你搞定這件事情,你看可以嗎?”
李斌很想拒絕,他隻想讓自己的父母能夠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他想來想去,還是無奈的點點頭。
“你今年就要畢業了,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麽?“宋思遠喝了一口茶水,笑著問道。
“我想當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李斌想了想,便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幾天的事情讓從小一直呆在象牙塔裏的李斌意識到,權利才是王道。
看著李斌堅定的眼神,宋思遠笑了笑指著牆上的窗戶,“你知道我為什麽將房子的窗戶建造的和銅錢一樣外圓內方嗎?”
李斌搖搖頭。
“外圓是告訴我為人處事應該圓滑豁達,內方則是提醒我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和準則。現在你明白了嗎?”宋思遠笑著朝李斌問道,其實他今天能夠對著這個陌生人說這麽多,也不過是因為他在李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以前的宋思遠也和他一樣,有理想有抱負。可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後,他才慢慢發現,人的命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經注定。你在什麽時間遇到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又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影響,這都是不可改變的。
每個人遭受的所有苦難,都隻是為了他能站到人生巔峰之時,能夠驕傲的對所有人說,我的一切是我自己努力換來的。
年輕人都應該耐得住性子,才有肯能成功,永遠不要和人攀比,因為有些人並不是贏在起跑線上,而是他直接‘生’在了終點。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李斌依舊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對他說這句話,宋思遠笑著說道:“你想從政我可以幫你,但是希望你以後記得這個外圓內方的處世之本,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當然我對你的幫助也十分有限,至於你能夠走到哪一步,全都要靠你自己。”
在李斌的驚訝中,宋思遠拿著電話走到院子:“找人從津港給我提一輛喬治巴頓戰劍回來,用最快的速度。你自己給我查一下中州大學有個叫謝依娜的女孩現在的位置,還有他身邊一個叫付庸的人。這件事情不要聲張,也不能用公司原有的情報係統,明白嗎?”
待這個電話掛斷之後,他又翻出了一個好長時間沒有撥打過的電話,笑著說道:“瘋子,我給你買了輛車,有時間回來一趟”
對方沒有說話,隻聽見噠噠噠噠噠.……
機關槍掃射的聲音。
待槍聲落下之後,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你這個不鏽鋼公雞竟然也肯大出血了?放心,等我把手頭的事情安排一下。”
宋思遠笑著掛斷電話,他知道隻有強悍的越野車才能勾起那個被殺手界公認為冥王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