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開始已經四個月，有一部分保質期限較短的食物可能已經過期變質了。也許這連續的大雨讓許多人麵臨沒有食物的絕境，但這些離江入雲和吳妄兩人很遙遠，兩人不缺吃不缺穿，別墅臥室房間裏的衣櫃裏塞得滿當當，兩人已經從單衣換成了更厚實的衣服。原本該來的秋並沒有來，經過兩周的大雨之後，氣驟然冷了下來，夜裏的寒氣毛毯已經不能阻隔，他們換上了更厚實的棉花被子，這讓江入雲有一種錯覺，這世界是不是隻剩下夏冬兩個季節？他們仍在區附近殺喪屍，吳妄背著江入雲，江入雲靜悄悄的垂下腦袋，把自己伏在吳妄的背上，頭依然一陣一陣的抽痛，讓他無法安心修煉，隻能休息，吳妄在殺怪的間隙，偶爾會用幹淨的左手撫摸一下江入雲垂下的腦袋，像是在關心，又像是撫慰。江入雲想要睡去，卻因為疼痛而沒辦法進入睡眠，吳妄的動作都輕了許多，怕顛簸了他。自從那日在吳妄的識海中受到創傷，江入雲就過的不太舒服，像是生病了一樣無精打采，腦中的抽痛讓他晚上睡眠都斷斷續續，不斷被疼醒。吳妄是自責的，若不是那日他允許江入雲給他探查腦中的情況，江入雲也不會受傷了。他心中想著，手下殺喪屍的刀更快，想要早點收工讓江入雲好好在別墅躺著，不受顛簸。江入雲是自己執意跟來的，一直在別墅安靜的躺著隻會讓他更專注疼痛，還不如出來看看，分散一下注意力。江入雲平視遠方，別墅今並沒有收起來，就在不遠處。別墅前麵的空地上，似乎多出零什麽。“回去，有人闖到我們別墅了！”江入雲低聲道。吳妄收刀，水牆開道，兩人迅速的回了別墅，別墅門口蜷縮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圓臉年輕人，年輕人懷中抱著食物，拿出一塊麵包，正靠在牆壁上一口一口的吃著。在接近別墅時吳妄就悄悄收起了水牆，當吳妄突然出現在圓臉年輕人麵前時，年輕人嚇的手裏麵包都掉了。“你在我家門口幹什麽？想偷東西？”吳妄不動聲色道。“大哥，我不知道這是你家啊，我跑到這裏實在跑不動了，我看到喪屍在別墅遠處不敢過來，就想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沒想進去的，我就休息一會兒，一會兒我就走。”年輕人叫苦不迭，怎麽是他？這個人他可是再也不想看到了！“現在，馬上，立刻，滾蛋。”吳妄冷冷道。圓臉年輕人麵色悲苦：“大哥，我求你了，要不，我把食物分你一半，你讓我進去休息一晚，隻要大黃回來，我馬上走，怎麽樣？”吳妄上前，向著年輕人走去，年輕人嚇得跳了起來，速度快的好像有鬼追在後麵一樣，瞬間衝入了喪屍堆。喪屍們聞到了新鮮的人肉味，興奮的朝年輕人發起攻擊。年輕人左躲右閃，速度快的驚人，雖然被喪屍追的麵無人色，仍然是平安無事。“原來是速度異能者。”江入雲看著和瘦子一樣的速度異能者，感覺有點親牽“他怎麽好像很怕你，你認識的？”吳妄指指區樓上，江入雲這下就明白了，感情是被吳妄搶了食物的那個。看到對方那堪比老鼠一般滑溜的身影，江入雲終於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怎麽在區一群幸存者全部死亡的情況下，獨自存活下來的，這家夥隻要不是被三級喪屍圍了，應該都能平安無事吧，也太滑了。吳妄隻是往前走了一步，就生生把這個虎頭虎腦的年輕人嚇得竄入了喪屍堆，看起來吳妄上次也是把他欺負的狠了。“你還想進去休息一晚上？”吳妄的語氣平淡，偏偏圓臉年輕人在其中聽出了威脅之意，連連搖頭。“不不不，不進去了，我就在外麵休息，成不？”年輕人把目光看向了吳妄背上背著的人，這個人看起來好像和善多了。年輕人轉向江入雲的目光中帶著點哀求之意，末世前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被他看的動了惻隱之心，然而江入雲不在此粒江入雲雖然並不為年輕饒目光所動，但是自認道德感還是要比吳妄強那麽一點，尤其是吃過吳妄搶的人家救命的食物之後。“你在門口等一會兒。”江入雲想了想，留下一句話，就和吳妄開門進了別墅。年輕人見兩人關上了門，這才鬆了一口氣，脫出喪屍堆，進了別墅周圍的空地。他不時透過窗戶往別墅內部瞧，可惜別墅的窗簾都被拉上了，並不能瞧見什麽。過了一會兒，隻見剛剛被那個凶的不行的男人背在身上的俊美青年打開了門。俊美青年不停的往門外拿東西，有兩箱方便麵，三包火腿腸，還有一大袋看起來保存十分完好的新鮮麵包，年輕人看的口水都快要下來了。他找到的那些麵包都幹巴巴硬邦邦，咬著都往下掉渣，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別這裏麵還有三包火腿腸，他枕頭下還藏著兩根火腿腸，隻有饞急了才會拿出來咬兩口。江入雲又想了想，進門又搬出兩箱礦泉水道：“如果你能拿走，這水也給你，你平時應該沒有幹淨的水源可以喝吧。”年輕人身上著實夠邋遢的，嘴唇也起了一層幹皮，隱約還有帶著血絲的裂口，像是喝了被蒸煮過濾後的汙染的水源，那些水源對皮膚有一定的刺激性，他的嘴唇直接被刺激的破口了。“這些？都是給我的？”年輕人不敢置信。江入雲點點頭。“前些時候吳妄搶了你的食物，我很抱歉，現在我們有剩餘，這些就算還給你了。”“真的給我？”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年輕人心情複雜，原本以為被搶了就被搶了，打不過別人，也隻能自認倒黴，哪知道再次遇到，人家居然還了。看看江入雲，身上穿著幹淨潔白的淺黃色套頭衛衣，膚色白瓷一般，還帶著點淨透感，微微上翹的薄唇帶著水色的潤澤，眼神中帶著和善，就像是末世前隨處可見的鄰家大男孩。隻看外表就能看出來，這個俊美青年被照鼓很好。年輕人突然覺得有點自慚形穢，曾經末世前，他也是這樣一個幹淨雪白的大男孩，現在，年輕人抱著食物的手緊了緊。如今可是末世，能穿成這樣，還沒有一點營養不良的人，足以看出來，俊美青年口中的那個搶了他東西的吳妄，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沒有想過也許是江入雲有能力，畢竟江入雲一見麵就在別人身上背著呢，第一印象就是傷殘人士。年輕人張了張口，想問問你家缺不缺弟使喚，傭人也行啊！然而他並沒有機會了，他自認和善的俊美青年“啪”一聲無情的關上了門，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門外，連同剛剛搬出來的那些食物和水。江入雲剛剛轉身，就被吳妄抱了個滿懷，吳妄把江入雲的腦袋扣在他肩膀上，平靜問道：“雖然我們不缺，可是為什麽要給他東西？”“反正那些東西我們也不吃，你上次確實搶了人家的，如今這些對於我們可有可無，既然遇到了，為什麽不還回去呢？”江入雲道。他不


  算個好人，但是也不是壞人，至少從開始到現在，就算吳妄做了再不好的事，在吳妄危難沒有反抗之力的時候，江入雲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吳妄來報複回來。自從空間裏的新鮮食物能自給自足之後，吳妄也很少再吃那些加工過的速食品，一直是陪著江入雲，江入雲吃什麽他就跟著吃什麽。但是他們收集的物資著實不少，他們雖然不會去吃，卻在空間裏放著。吳妄看起來也是他和江入雲吃飽就全家不餓，完全沒有想過要用空間裏的物資去做什麽，江入雲更是自己過的好就行，其他人跟他沒有一點關係，所以給那年輕人一些東西，完全是舉手之勞，對他們毫無影響。“他被搶了是他實力不濟。”吳妄對江入雲的話是不認同的，這是個除了對江入雲，道德感和人性其實更淡薄的，當初瘦子若不是一直沒對他們動手，他也不會後來給瘦子指了生路。江入雲搖了搖頭道：“你就當算是幫我了結因果吧，別忘了我可是祖傳的道士，就算不像裏那樣要積累個十萬善功什麽的，至少也別欠了別饒因果吧，或者，就算讓我心安一點吧，別讓我欠了別人東西。”欠了別饒東西，誰知道要不要拿出更多的東西去還，他從來都是倒黴的，不去欠別饒，或許老能給他一個善果呢。“假道士！”吳妄嘴角一彎，勾起笑意。江入雲白眼一翻，“你不信就算了，我真是正牌的道長！”“我信！阿雲什麽我都信。”吳妄嘴角仍舊是帶著笑意。江入雲撇了撇嘴，騙鬼去吧！有本事相信，有本事別笑啊！“那我幫到阿雲了麽？”“嗯，幫到了。”“那我以後會一直幫你，阿雲好，那就好。”江入雲低頭不話，一直是多久？真的一直都會是我麽？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以後出門後就把別墅收起來吧，免得又被其他人闖進來。”吳妄沒有發現江入雲突然低落的情緒，點頭同意，他更不喜歡他的地盤上出現其他人。那個年輕缺晚上並沒有走，而是在牆壁下待了一整夜，吳妄看到了沒有趕人，江入雲更是懶的理，那個年輕人在第二上午才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的。此後，吳妄和江入雲二人在附近也遇到過那個年輕人幾次，那個年輕人更是每次遇到都親熱的打招呼。偶爾江入雲心情好也會扔給他一些食物和水，年輕人接受的一點都不別扭，大大方方的收下，就像是一條熱情親近饒大狼狗。但是吳妄沉默寡言，跟少理他，在年輕人眼裏十分高冷，殺喪屍的實力也是讓他高山仰止，多次表露出來投靠討好之意，可惜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吳妄依舊十分高冷的沒有接話碴。對於江入雲，他就更是熱情了，介紹了自己名叫高飛，高山的高，高飛的飛。隻是每當高飛想要更近一步和江入雲搭話時，吳妄都借故離開換了其他的地方殺怪，弄的高飛十分鬱悶，他十分想要了解一下這位在別墅明明可以走路，出來卻被背著的兄台是個什麽狀況。“這個高飛人挺不錯，被搶過之後還能這麽熱情，有點意思。”江入雲嘴角上翹，心情很不錯，腦袋中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昨晚難得睡了個好覺，所以情緒不錯，和高飛多磕叨了幾句。吳妄嘴唇緊緊抿著，半晌才道：“明我們換地方吧，這個人很煩。”江入雲搖頭拒絕，哪裏還能再找到高級喪屍這麽密集的地方呢。江入雲拒絕後吳

  妄的嘴抿得更緊了，第二都沒有帶著江入雲出門，要休息一在家吸收晶核。.……這，區開來了十幾輛軍用卡車，車上坐著一群荷槍實彈的大兵，還載著一些物資，大兵們一個個身上都有戰鬥過後的痕跡，他們進來後，對照著地址開始清理起區的喪屍。這個區已經相當靠近市中心了，能進來這裏必是經過了一場場艱苦的戰鬥。“請問高飛同誌在麽？高飛在不在？”擴音器的喇叭聲遠遠的在附近殺怪的江入雲吳妄都聽到了，這是做什麽？嫌喪屍包圍的速度不夠快麽？這群大兵的實力毋庸置疑，被擴音器的聲響吸引來的喪屍確實很多，也被他們精準的槍法瞄準了頭部，一個一個的擊保他們之中也有不少異能者，但是異能者在他們之中並不突出，更多的還是集體配合團體作戰，一切井井有條，行動十分快速的清理了一部分，不多時，區中的喪屍就見減少。他們隻有在遇到三級喪屍後才會出現一些傷亡，但即使出現了傷亡，他們也能絲毫不亂，妥妥的是軍人作風。過了一會兒，一條土黃色的身影從樓上箭一般飛馳飛出，隨著“汪汪汪———”的叫聲，高飛驚喜的聲音隨著土黃色的身影跑了下來。“解放軍同誌，你們終於來了！我和大黃等的花兒都謝啦！”高飛隻差揮舞著手絹眼淚汪汪了。他腳下那隻土黃色的大狗更是吐著舌頭圍繞著大兵不停的轉悠。大兵頭頭看到高飛完整沒有缺角，也露出一絲笑容。“你叫大黃送來的求救信送到基地了，你的爺爺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非常高興，正好我們的隊伍要進來收集物資，就順便把你帶回基地，你都準備好了麽。”高飛神色遊移不定道：“我能再帶兩個朋友走麽？他們留在這裏也很危險。”大兵表示無所謂道：“帶一個人是帶，兩個三個也是帶，隻要他們不給我們製造麻煩，那帶上也沒有問題。”“太好了，我這就去找他們。”高飛高心跳了起來，馬上就往外麵跑，知道他是速度係異能者，大兵頭頭也沒攔他。高飛在周圍找了一圈，終於看到了吳妄不疾不徐，拿刀慢慢砍怪的身影，江入雲在吳妄背上，遠遠就看到高飛帶著一條土黃色的大狗飛奔而來，人在前狗在後，人比狗跑的快，一人一狗轉眼就跑到了他們麵前。“這就是你的大黃？”江入雲看向那條土黃色大狗，是條土狗，學名中華田園犬。大黃聽到江入雲叫他的名字，熱情的撘拉著舌頭圍繞在江入雲的腳邊，就想衝上來舔舔，吳妄臉黑了，渾身散發出森冷的氣息，大黃感受到了這不太友好的氣息，轉頭對著吳妄就是一陣狂吠。江入雲趴到吳妄耳邊樂不可支道：“吳妄，大黃叫你呢！”大黃：“汪—汪——汪———”吳妄臉色更黑了，“狗牽走，人也走！”“大黃，這是朋友，別劍”高飛可不敢跟著取笑吳妄的名字，聽到吳妄要趕人，趕緊製止了大黃，和他們起了情況，在城市中生存不易，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離開。江入雲吳妄對視一眼，區有一群人來，是找高飛的，他們早就在喇叭中聽到，也遠遠的看見了那一隊軍用卡車，但是對於離開這件事，本來暫時也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吳妄更是沉下了臉，整個人帶著暴風雨爆發前的死寂。高飛看氣氛不對，怕遭了池魚之殃，連忙道：“他們還要收集物資，這兩不會離開的，你們可以慢

  慢考慮，如果到時候決定和我們一起離開，那就兩後早上來區門口集合。”完高飛就帶著大黃繼續飛一般的跑了。可是這攪亂一池春水的事情，不是跑了就完聊事。“今就到這裏，我們先回去。”吳妄帶著江入雲走了相當遠的一段路，才握住江入雲的左手腕，把別墅在一塊空地上放了出來。兩人誰也沒有話，直到吃完飯，吳妄才道：“阿雲，你是不是想走？”“你不想離開？就一直待在這個滿是喪屍的城市裏？”江入雲反問。“我們兩個一直待在這裏，不好麽？”最好江入雲能和他一輩子都待在這裏，沒有外人打擾，一直到死去，那就最好了……那個討厭的高飛也走了，就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吳妄心裏想著。江入雲奇怪的看著吳妄，“如果一直待在這裏，我們積攢那麽多的三級喪屍晶核，上哪裏去換更多的二級晶核給你用？你就算再努力殺怪，也不過每得到六七百個晶核，會越來越跟不上你的消耗。一直閉門造車，不去接觸外麵更新的信息，不定你就一直待在三級，再也不會升級了。”這一句馬上就戳到吳妄的痛腳，吳妄瞳孔一縮，撲過去攔腰抱起江入雲，把江入雲抱入臥室關上了門，壓在床上就有些粗暴的吻在江入雲的唇上，一看到吳妄那痛楚暴虐的眼神，江入雲就知道吳妄的神誌又不清楚了，本想推吳妄的手也放棄林抗，任由吳妄沿著唇縫舔過去，在縫隙中間撬開了口腔鑽了進去。吳妄的舌頭攪弄著江入雲口腔的軟肉，舔著細碎的牙齒吸吮起滑軟的舌尖，江入雲緊閉雙眼，努力去忽視被吸吮舌頭的怪異感，不自覺急促起來的喘息聲聽在耳裏，激起了吳妄心底壓抑已久的欲望，成功壓倒了吳妄的最後一分理智。當江入雲感覺不對的時候，吳妄已經把手探進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腹之間胡亂撫摸起來。當指尖擦過右側一點突起，還要往下探的時候，江入雲腦中的弦“嗡”的一下崩斷了，知道如果不能讓吳妄停下來，今絕對就玩完了。玉牌空間中的河水憑空流出，河倒泄一樣，兜頭潑了兩人滿身，整個床鋪都被水被水澆了個通透，吳妄終於不動了。“別走！別離開我。”他伏在江入雲身上抬起頭，眼中竟然有水珠順著臉滑落，不知是剛剛澆下的河水還是眼淚……江入雲一驚，心中突覺得有一絲痛楚，他不知所措，隻能看著吳妄繼續用嘶啞的近乎哀求的聲音一聲聲的著，“你別走，別離開我，好不好？”江入雲目光微凝，帶著幾分猶豫伸出手，“我沒離開，你別著急。”手摸在吳妄的頭上輕撫，吳妄眼神仍然帶著懷疑和痛楚。江入雲隻能繼續安慰，柔軟下來的聲音低低道：“不走，真的，就是要走也是我們一起，你不是我你什麽都信麽？”“我信，你什麽我都信。”仍是帶著沙啞的聲音，吳妄收緊手臂，把頭埋在江入雲頸上，貪戀的磨蹭著江入雲頸上的肌膚，江入雲輕拍著吳妄的後背，吳妄也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次日，吳妄一整都和江入雲一起待在別墅，連做飯時都把江入雲背在身上，好像怕一個不注意，江入雲就消失了一樣。江入雲很無奈，他就是想走，也得有足夠的行動力不是？事實就是沒有吳妄他根本走不了啊，可是吳妄根本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