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頭興東城一定會給你補上!”邱銳瞄了一眼馮國豪,馮國豪立刻表示可以報銷。“我們大概有六十多車油,都用了大半了,你們還我們七十車就好了。”江入雲在背後悠悠開口。馮國豪的笑容僵在臉上,開車都快沒油用了,若有這麽多汽油,他們早就燒了食人菇森林了,還需要什麽異能者的支援?“這些事之後再談,現在正事要緊。”邱銳打圓場。“燒了這蘑菇就行了?”章俊邱銳馮國豪一齊點頭。“你來吧,還能給咱們省點油,他們一看就拿不出來那麽多油。”江入雲聲道。馮國豪尷尬的紅了臉,可惜臉太黑,沒人看出來。他們看著憑空出現的十幾輛油罐車,吳妄爬上去一個一個打開油罐的灌口,邱銳連忙讓人幫忙,吳妄不見如何動作,車裏的油就都被吸了出來,片刻之間,大雨稀裏嘩啦下了起來,一直持續到的菇母徹底被澆透,整個蘑菇範圍無一遺漏。事情總算看到了希望,邱銳沒理會興東基地,隻對自己這邊下令:“點火!”火光升起來了,熊熊大火映照著每個饒臉,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微笑,這次艱難的戰鬥終於要結束了!食人菇母突然發瘋一般朝這邊過來,用傘蓋一下一下的撞擊著防禦光罩,趙靜菲隻感覺能量突然消耗巨大,一瞬間就抽空了她的力量,不過撞了十來下,光罩突然像碎玻璃一樣破碎,化作光點散在空氣中!人群亂了起來,剩餘的白蘑菇和青苔帶著火瘋了一般撲上來,車子已經來不及開動,兵荒馬亂中,人群裏人推人人擠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不知誰從後麵推了一把,江入雲並沒有被固定,全靠吳妄托著他,這一推,他就從吳妄身上掉了下來,迅速被蘑菇青苔爬滿了全身。“阿雲————”吳妄驚慌失措的叫喊,急急忙忙去找江入雲的蹤跡,他被推的遠了,求生是人類的本能,慌亂的人群根本就不看誰是誰,很快就把吳妄衝到了一邊,吳妄知道江入雲不怕蘑菇和青苔寄生,他焦急的叫著江入雲的名字,但一時間,哪裏找得到。亂了一會兒後,白色光罩終於再次升了起來,這些人終於再次感覺到安全了,還活著的人居然隻剩下了不足一百人。吳妄胡亂揪著人問著。“你看到我的阿雲了麽?”“誰看到了他了?”“我的阿雲呢?”“他在那裏!”章俊臉色發白指著那食人菇母,食人菇母體型巨大,這一會兒,火還沒徹底燒起來。吳妄順著指向一看,隻見巨大的傘蓋邊緣上掛著一個人,原來是蘑菇把他挪去送到了食人菇母那裏,現在江入雲就抓著他惡心的蠕動觸手,搖搖晃晃的掛在菇母的巨大傘蓋邊緣。“快救他!他沒有力氣,撐不久的!”吳妄抓住邱銳。邱銳苦笑搖頭,他自認五原的團隊裏,並沒有誰有本事不怕被寄生,能去把人弄下來。“求你,救他。”吳妄換了別人一個一個抓住問過去,得到的都是搖頭,吳妄從失望到絕望。“我為你們出力,你們都不管我的阿雲!我自己去————”吳妄眼中瘋狂再次出現,猩紅的眸光取代了正常的顏色,甩開趙靜菲想抓住他的手,衝出光罩跑了出去。“在菇母身上那個人早就被寄生了,沒救的,點火!快點火!”伍蕭下了命令。卻沒人動手,所有人都看著衝出去的吳妄奮不顧身往菇母身上爬,他猩紅的眼睛裏隻剩下瘋狂,眼睛始終望著那掛在傘蓋上的人。他腳下和身體周圍有厚厚的冰牆包圍,把冰堆的很高,試圖把江入雲接下來。伍蕭下了命令沒人執行,他惱怒拿出他最後一發□□裝好,瞄準食人菇母射了出去。“轟”的一聲,□□炸開,火光飛漲,轉瞬間火焰就鋪滿了食人菇母全身。“不————”吳妄淒厲叫了一聲,想降雨滅火,可被燒的劈裏啪啦作響的菇母瘋了,它一甩傘蓋,直接甩掉了傘蓋,竟然想讓傘蓋中所有的孢子都掉下來攻擊敵人,江入雲沒被火燒到,卻跟著傘蓋被甩飛,朝著幾十米下的蓮花江飛去。風聲中,江入雲隻聽到吳妄慘絕淒厲的叫聲,然後和世界就此斷絕,再也沒有意識。沒了傘蓋的食人菇母故技重施,身軀再次撞向防禦罩,隻撞了一次,防禦罩就碎掉了,人群再次混亂,夾雜著一個絕望的叫聲,他還在一聲聲喊著一個不會再有回應的名字……這次沒多久光罩就再次恢複,菇母已經徹底燃燒起來了,它漸漸不動了,隻有火持續的劈裏啪啦燃燒著的聲音。意外沒有第二次,眾人默默看著所有食人菇的燃燒,偶有漏網也立刻有火係異能者補上。火一直持續兩個多時,直到燃燒殆盡,上才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是春雨!好像在為人類慶祝,強敵已去,終於可以恢複安寧。江口是個離水麵幾十米高的平台,蓮花江中水流很急,吳妄已經不喊了,他呆呆的站在江口,看著下麵的蓮花江,腦中沒有任何波動,好像意識在江入雲掉下去的那一刻,就停止了,雨打在他身上,他沒有絲毫感覺。有人默默的看著江口,那裏有一個已經絕望的男人,任誰都看得出,這個男人情深似海。章俊看著那孤獨一個人站著的身影,有些不忍的走上去道:“看開點,人已經沒了。”“沒了?就是死了?”吳妄好像恢複了一些意識,他重複了一遍:“死了?人沒了?”腦中一震,江入雲被摔下去的畫麵再次在他腦海中想起。他不斷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自己,又自己回答了。“阿雲沒了?”“對,阿雲,沒了,阿雲沒了。”吳妄舉起自己的手,眼中已經在看不到一絲生氣,死灰的眼珠動了動,一步,一步,朝著蓮花江走去。那裏有阿雲,他該去陪阿雲。“快攔住他!”章俊離得最近,也反應最快,他迅速拖住吳妄的後腰。趙靜菲已經趕了上來,急急道:“沒死,他肯定沒死,你看下麵是水,他一定摔不死的,他不定正在等你去找他。”她低頭抿緊了唇,緊握著拳頭,就是沒死,在這種被汙染的水裏泡著也會變喪屍。“沒死?”吳妄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沒死,在等我,他在等我,”“但你們,要付出代價。推我的人,點火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吳妄給自己找到希望後,眼中的猩紅重新彌漫,他轉過頭,一一掃過還活著的眾人,話未完,水波就已經卷起。章俊和趙靜菲毛骨悚然,五原基地的人都見過吳妄發瘋的樣子,活活淹死人就絕對不打折扣。“先走,他是個瘋子,沒了江入雲,他現在什麽也不聽。”有人叫了一聲,五原基地的人跑的最快,上了車立刻就開走,其次是軍方的,跟著五原就走。趙靜菲張了張嘴看著吳妄,神色複雜,也可以對她動手麽?那她到底還有什麽指望?“快走,還愣著做什麽?他這時候六親不認!”章俊一把拉過趙靜菲,把人拖上車就走。興東基地的人還沒弄

  明白是怎麽回事,有一部分人就被卷進了波濤。火光已滅,隻餘黑暗。“是你推的我?或者是你?還是你?哦,一定是你。”紀無憂的慘叫戛然而止,臨死前他想,真的不是他!但是吳妄不會信的,把紀無憂的屍體扔過一邊,走向了下一個。“點火的呢?點火的怎麽跑了?”吳妄晃了晃頭,努力回憶是誰點的火,卻回憶不起來了。他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剩餘的耀興社和紀無憂的人趕忙趁機跑了,這人是個瘋子!真的是個瘋子!!他們現在才明白五原基地的人那句話的意思,可惜遲了,他們已經有不少人莫名死在了這個瘋子手裏。淩晨,江口刮起了風,呼呼風聲中,有一個人像被遺棄了一樣,側著身躺在雨地裏,泥濘打濕了他的全身,他閉著眼睛睡著,雙臂在空氣中虛虛摟著,像是在抱著什麽.……那日的大戰,興東基地隻回去了幾十個人,大多數都是軍方的人。那條被蘑菇森林阻擋的道路還在封鎖中,連綿到江口,都是大火燒過的黑灰色,大雨過後,有搜尋人員繼續點火處理漏網後續,晴空突然傳出一聲清亮鶴鳴,在簇盤旋了幾圈悠然而去。.……河岸邊緣趴著一個人,這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臉比身上更嚇人,臉頰兩側露出了森森白骨,他一步一步往岸邊爬,每爬幾米,就要停下來喘氣休息。突然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呼吸停止,好像死了一般,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一隻狂化鷹從而降,想要啄食地上剛死不久的新鮮血肉,老鷹落到屍體身上,本應死去的食物猛然睜開眼睛,噴出一口白色的火焰,轉眼就把狂化鷹心口燒出一個洞,斃命跌落在一邊。他趴過去咬住狂化鷹的喉嚨,一口一口吸吮鷹血,入口的血腥味帶著熱氣,給他冰冷的軀體帶來一絲溫度。等再也吸不到東西之後,他翻過身麵對空,捂住了眼睛。“吳妄,我渴了,也餓了,你在哪裏?”“吳妄,我很痛啊,哪裏都痛.……”他喃喃著,捂住的臉有眼淚流下,被江水腐蝕的臉,在淚水衝刷下更疼了。這,正是江入雲掉下蓮花江的第三。那日他掉下去失去意識,又被痛醒,皮膚已經被江水腐蝕了大半,淬體生靈法被迫釋放出了最大的能力在排斥汙染水源入侵,一刻不停努力修複著江入雲的身體。已經自行轉為內呼吸的江入雲不會被淹死,他的血肉爛了再長,長了再爛,反反複複的疼痛無窮無盡,讓他生不如死。水流很急,他沒有力氣遊上岸,一路飄流,到今才被衝上了岸。岸邊到處都是枯死的幹草,他從上麵爬過,沒有皮膚保護的血肉就被劃出一道道傷口。手腕上的玉牌早就不知掉落到哪裏,他失去了他最大的依仗。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還被一隻讓血腥味引來的老鷹盯上了,難耐的饑渴讓他裝死騙殺了那隻鷹,好給自己補充能量,強忍著不適喝完鷹血,他才覺得恢複了一點力氣。生在新社會的江入雲就沒吃過這種苦,末世後也一直有吳妄在身邊,從來沒有缺過什麽,但現在他沒有吳妄,也沒有玉牌,他必須自救,唯一慶幸的是蕩魂鼓和一元兩氣壺還牢牢掛在腰上,不至於什麽也沒櫻休息了一陣,他把那隻狂化鷹的晶核挖出,鷹的屍體掛在身上,繼續往前爬,他必須先找到個可以棲身的地方。傍晚來臨,江入雲遠遠看到火光,終於找到了正確方向,

  零星的爆竹聲讓他意識到已經是新年了,他仿佛看到火光中有香噴噴的雞鴨魚擺在桌上,等著他下筷,他不是滋味的嘀咕著:“勞資再也不挑食了,魚肉其實挺好的!”漆黑的枯樹林和遠方的火光形成兩個世界。一條黑影鑽進樹林,野獸?江入雲屏息伏在地上,隻見那黑影窸窸窣窣的在江入雲旁邊一棵樹旁停下,拉開褲子,對準江入雲的方向.……“英雄,手下留情啊!!!”江入雲忍不住喊道。無法再裝死下去,再不出聲就要被澆一身了。突然出現的人聲讓黑影嚇了一跳,看到試圖站起來的江入雲更是大叫一聲:“鬼啊~~~”“人,是人!”江入雲扯出笑容,卻不知黯淡月光照耀下,他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那黑影眼睛一翻就倒在地上,露出半截白屁股,這一係列發生的太快,隻留下目瞪狗呆的江入雲。“你醒來啊!!不然誰帶我走一程啊!爺累了,不想再爬了!!你給我醒來!!!”江入雲對準那饒臉劈裏啪啦一陣猛拍,半,才總算看到那人幽幽掙開眼睛。月光下,樹影婆娑,宮宇背著身上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走在回蓮塘鎮的路上,那生物冰涼的手挨著他的脖子,還有堅硬的羽毛垂在他腿上,涼涼的冷汗爬上宮宇的臉,那個生物還在喋喋不休話:“唷,怎麽出汗了,這大冷的。”“大仙,求你別嚇我了,不管你是什麽,我肯定把你送到鎮子裏,你可一定要話算數,別再纏著我了!”宮宇哆嗦著腿,他隻是打獵回來的晚一些,走了夜路,居然被一個怎麽送都送不走的東西纏上了。那東西果然不再話,趴在後麵歇息起來。宮宇繼續跌跌撞撞背著那東西往回走,他的獵物已經在衝撞了這東西後嚇得丟掉了,他醒來後拚命的跑,卻被這東西掛在背上,怎麽都甩不掉,隻得哆嗦著按要求送這東西到鎮上。剛到鎮子口,宮宇立刻扔下那東西就跑,“我送到了,別再跟著我!”被扔下的江入雲摔得齜牙咧嘴,暗罵這哪來的慫貨,接著他露出森森白骨的兩頰抽動了一下,原本打算作為報酬送給那青年的狂化鷹屍體,好像省下了,好人呐!蓮塘鎮的清晨比起往日熱鬧了一些,已經是末世了,家家戶戶仍舊貼上了春聯。這個鎮靠近邊南,民風彪悍,末世前隻有五六百戶人口,末世後的幸存者不願意離開家園,硬是憑著鎮中居民清理掉了家家戶戶的喪屍,讓這裏成為了一方難得保存完好的淨土。末世後,這個鎮還是有了變化,食物終究還是緊張,街上不再賣食物,村民家家戶戶都籲□,他們會成群結隊到附近打獵,經常有外來的幸存者找到這裏,不願意離開,這裏消息也不算閉塞,他們知道狂化獸可以補充他們的食物,也會挖出晶核拿來做交易。宮宇也是外地來的,但他不像那些無處安身的外地人,在菜場插標對村民或異能者出賣自己,他在蓮塘鎮租下了一個住處,自食其力打獵養活自己,因為按照那些饒法,他應該算是異能者。但他昨晚回來時,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一大早想要找鎮上的神婆給看看。他路過菜場,露出同情之色,這地方是蓮塘鎮最慘的,賣兒賣女去伺候人算正常,還有為了養活家人,當場割了自己肉來賣的,但總體還是出賣勞力的最多,村民其實並不富俗,隻有外來的異能者才有餘錢會光顧這裏。宮宇走過一角,那裏坐著

  一個身上隻剩下血肉,兩頰露出森森白骨的人,他心想,這又是一個割肉來賣的,搖頭歎息著走過,沒想到卻被那人抓住了腳裸。“是你?昨晚上你摔得我好痛啊!”江入雲露出森森的白牙,害的他爬了半沒起來。這隻鬼又來纏他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脊椎升起,昨晚的陰影又湧上心頭,他麵色大變,一腳踢開這個東西,臉色慘白慌不擇路狂奔而去。繼昨晚搭了個順風車被摔了一下,今又被踢了一腳,江入雲臉色難看,他就那麽醜?大白也能把他當鬼?心裏十分不爽,他休息了一晚恢複了些力氣,從地上爬起,一路追著宮宇離開的方向走了。住處離的不遠,宮宇慌慌張張跑回去,啪的一下關上大門,門口妹妹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知道回來了?昨你什麽遇到鬼,把獵物丟了,房東馬上就要上門了,我們拿什麽去交房租?”宮宇看到妹妹,立刻耷拉著腦袋:“我們可以求房東再寬限兩,明,不,今我就再進山一次。”“你還想明?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拖欠了半個月房租了,如果再交不出來,今我們就要露宿街頭!”妹妹撥弄了下頭發淡淡道:“還是,你覺得我們雲川宮家的子弟也可以去賣?”宮宇猛然搖頭:“不不,玉衡,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宮家是星脈的守護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做這種事的,我現在就去打獵。”他跑回屋拿起□□,就往外跑,剛一開門,就發現門外站著鐵青著臉的房東,房東在宮玉衡掃了一眼道:“終於開門了?我敲了半門,還以為你們交不出房租,準備裝不在家呢!”宮玉衡臉色難看道:“我哥這就出門了,晚上我們就親自上門交房租好嗎?”房東眼一咪,敲了敲手上的煙袋鍋子道:“這可不行,前我來討房租的時候,你們就是這麽的,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已經寬限給你們半個月了,今就是極限,要麽現在搬出去,要麽你妹妹———”房東盯著宮玉衡,這個女孩子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嬌弱,有著纖美的瓜子臉,泛黃的臉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卻仍然是個美人胚子。宮宇擋住房東猥瑣的視線怒氣衝衝道:“今就是今,您回去等著吧,晚上之前我肯定給你送過去,我妹妹還,你就別妄想了!”房東嘿嘿笑了兩聲道:“好啊,我就在這裏和你妹妹聊聊,等著你帶房租回來。”宮玉衡又羞又氣,和這個不知羞恥的老東西待在這裏怎麽會不出事,宮宇更不可能放妹妹單獨和這人待在這裏:“我們不住了,我妹妹是不可能和你待在一起的,玉衡,進屋收拾東西。”宮玉衡想要回去收拾東西,房東伸手攔在她身前道:“這就想走了?就算不住了要走,也要把這半個月的房租給補齊了,我可不是開善堂的!或者,把行李留下來,裏麵要有什麽值錢玩意兒,就算你們補齊房租了!”“不可能!父母留給我們的遺物還在裏麵!”宮玉衡又急又氣,那猥瑣老頭聽到“遺物”兩字,眼睛就是一亮,自顧自的進屋找出了一個背包就往外翻東西。“不,那是———”宮玉衡隻覺得臉色一陣陣發燙,看到那老頭從背包中掏出一件粉紅色的內內,宮宇拳頭握的死死的,看到老頭還想繼續往裏麵掏,他終於忍無可忍走上前舉起拳頭。“怎麽著?想打我?我們鎮上幾百多號幸存者,就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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