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妄敏銳的發現丁鶴身體的靈活程度在下降，一陣溫暖落在他身上，吳妄嘴角露出淺笑，阿雲幫忙了。吳妄的速度突然變快，在丁鶴驚愣的目光中，黑刀嗡嗡，有靈性的飛出，嗤的一聲，快速穿透了丁鶴身體，肆虐破壞著丁鶴的身體內髒，丁鶴身上浸出鮮血，蜷曲了身體慢慢倒地。刀懸浮在半空，親昵的圍繞吳妄轉動，發出一陣陣嗡鳴聲後落入吳妄手中，吳妄砰的一聲，跌坐在地，剛剛的淩然氣勢崩潰消散。江入雲邊跑邊在扭曲的空氣中顯出身形，他衝過來照著吳妄的臉就是一拳，“你做了什麽！燃燒壽元的法子是隨便用的麽！”吳妄被打了一拳後，低下了頭，“抱歉，我一刻也不能忍受你在別人身邊，你不是過壽元可以補回來麽。”江入雲煩惱的朝他吼，“消耗的不多是可以補回來，可你看看你現在。”江入雲摸著吳妄幾乎全白的頭發，手有點抖，他很後悔把那些修士常用的應急法門教給吳妄。他在化氣期時曾用過這法子殺五級喪屍，之後白了二十多根頭發，消耗接近十年的壽元，現在吳妄卻幾乎全部都是白頭發，他到底持續使用了多久？“哦，我就知道這法子不是好東西，現在你已經到極限了吧。”眼前景物一陣模糊，等再次清晰後，地上仍然是樹倒石崩土塌的戰鬥後景象，地上那個丁鶴消失不見。另一個丁鶴坐著仙鶴盤旋在半空，他身上沒有一點傷痕，隻笑著看江入雲，“你也出來了，真好，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他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壽命可以再來一次了。”“丁鶴——”江入雲捏緊了拳頭，就知道反派沒這麽容易狗帶。“剛剛死的那個人是什麽？”江入雲擋在吳妄麵前。“那個啊，是我的精神體，怎麽樣，和本人很像吧，不過打他我也很疼呢。”丁鶴並不介意展示給人看，他笑眯眯的又分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隻是這個精神體已經被吳妄差點劈成兩段，快要斷開的地方正緩緩融合修複著。精神力強大到可以實質化，那和出竅的元神也很相似了。修士出竅後不管是陰神還是陽神，能力都要遠超過本體，修成陽神後，甚至有大部分修士直接拋棄肉身，以陽神狀態存活。但丁鶴這精神體似乎隻是本體的附屬品，不知情者第一次遇上還是要吃虧，比如現在緊緊抓住江入雲的吳妄。“別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著我，我會很難過。”丁鶴歎息著拿出水囊喝著。喝的是江入雲給的酒，江入雲卻第一次對人有了強烈的仇恨，他看著丁鶴，“丁鶴，我從來沒有害過你，你為什麽不肯給我一條生路？”江入雲眼中強烈的恨意讓丁鶴怔住，“我隻是想要你做我的同伴，並沒有傷害你，也沒有殺掉他，你為什麽要恨我？”吳妄擁住江入雲，“他不會懂的。”他沒有得到過愛，他不會懂這種就算死，也不願意和心愛之人分離的感受。丁鶴晃了晃水囊，裏麵的酒所剩不多了，“大概我不懂，人類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了，但你今必須要跟我走，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們再打一次？”吳妄拄著刀站了起來，江入雲扶著他對他：“你今再敢消耗一絲壽元，那咱們差不多玩完了，我可沒興趣整和死人在一起，你努力修煉。”吳妄再沒有像今一樣無力無助，他眼睜睜看著江入雲放開了他，低著頭朝丁鶴那邊走去，沒有再看他一眼。“走吧，我帶你去一個沒有饒地方，誰也找不到，會有很多遠比人類誠實可愛的朋友們陪著你，很熱鬧，不會讓你孤單。”丁鶴拉住江入雲的手，將他扯上了鶴背。仙鶴繼續飛翔，丁鶴心中暢快極了，“我養了群貓，特別乖，你一定會喜歡的。”江入雲突然問：“丁鶴，你是什麽時候被關進秘密實驗室的？”丁鶴一怔，回答道：“大概十幾歲，具體到底多少，記不清了，怎麽了？”“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的行為和喜好很像孩子。”丁鶴低下聲音，“聽你和紀無妄是那種關係，我們也試試，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孩子了。”他靠過來攬住江入雲的肩膀，鼻翼微微動了動，突然湊近，“你和酒的味道有點像。”江入雲一驚，掙紮起來，差點再次掉下去，丁鶴才無奈的放開，“我就是逗逗你，別亂動，掉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的。”鶴鳴聲悠長，一把刀化作一道烏光，在風雪中追逐而來。仙鶴麵前突然有個淡淡的虛影擋住了去路，虛影身穿法衣，星星點點的符文在周身流轉，腳下踩著一把黑刀，他看到了丁鶴剛剛差不多屬於輕薄的行為。“吳妄————”江入雲一聲沒有喊完，虛影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一道烏光瞬間擊中了仙鶴，丁鶴身在半空，做不出反應，就隨著仙鶴一起墜下去，他想去抓江入雲，卻發現江入雲被狂風卷著去了另一個方向，不及思考，丁鶴就從萬裏高空直墜而下。江入雲往下墜著，卻一點也不害怕，那虛影是吳妄麽，他的元神不是隻有拳頭大麽？他不會就這麽讓自己摔下去變成肉泥吧？如果要死，那麽他還想再看吳妄一眼。風突然溫柔下來，江入雲感覺有什麽東西環繞著他，睜眼一看，吳妄的虛影正溫柔的看著他，嘴唇微微開合，像是在和他什麽，可是元神很虛，的什麽江入雲一點也聽不見。“吳妄，你什麽，我聽不到。”虛影黯然的張了張口，最後把虛幻的手撫摸在江入雲的臉上，江入雲沒有感受到溫度，隻感覺好像有風從他臉上拂過。“吳妄，你在哪裏，快回去，你現在不能長時間出竅。”虛影歉意看著江入雲，黑刀在他們身下，有一股無形的引力帶著他們前進，方向正是他們離開的那座山，在快要到達的地方，虛影隨風消散，耳邊好像突然聽到吳妄話的聲音。“保重！”黑刀帶著江入雲平安著陸後，終於完成他最後的使命，哐當一聲墜落在地，喑啞的色澤突然變得灰暗，失去了原本的光彩，江入雲撿起刀，瘋狂往回跑，他要找到吳妄，必須馬上找到他！上飄落的雪花洋洋灑灑，江入雲迎著雪往來時的方向跑，他忘記了疲勞，忘記了時間，他耳邊什麽都聽不到，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吳妄！他從未如此渴望見到吳妄，他想著見到吳妄後，一定要抽他，他丫欠抽，明明有更安全穩妥的法子，就不能再等等麽？心中急切，路卻漫長，他捧著黑刀焦急不已，山路難行，跌倒了他快速爬起來，眼看就在麵前了，腳下被什麽東西一拌，摔出去了很遠。“吳妄——吳妄————”江入雲喊著吳妄的名字，這裏就是他離開的地方，遠遠的，一個躺在地上被薄雪覆蓋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有些害怕，心裏被沒來由的恐慌籠罩著。他走上去，不敢碰那個被積雪覆蓋的身體，“吳妄，我回來了

  ，你怎麽樣了，快起來——”“吳妄，剛能出竅的陰神還很脆弱，無法離開身體太久，是不是陰神被風吹了身體不舒服了？”他的手終於摸上吳妄的身體，身體餘溫尚在，卻沒有呼吸，吳妄沒有任何反應。江入雲心中早有的預感終於證實，鹹鹹的東西滾落，一滴一滴掉到吳妄臉上，他扶起吳妄的身體，發現他的頭發已經全部變白，他的雙臂軟軟垂下。吳妄，死了，壽元耗盡而死。終於意識到這個事實後，江入雲腦子突然空了，為什麽會這樣？吳妄不是過死都不會放過自己麽？為什麽丟下自己了？他呆呆看著自己的雙手，已經不會有人抓著自己不肯鬆手，不會有人日日夜夜在他耳邊訴著愛意，回顧這一生，他一生最幸福快樂的日子竟然全部是在吳妄身邊的日子。什麽末世，什麽獸群，什麽平靜生活，什麽仇恨，瞬間都淡了，隻剩下吳妄依稀留下的最後聲音，他，保重！沒有了吳妄，世上所有顏色突然都變的灰暗，竟然再找不到生存在世上的理由，吳妄有了他，才有了全世界，他終於認識到，他有著和吳妄一樣的心情，不知什麽時候，吳妄已經是他的全世界。“你不是命之子麽？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死？你活過來，我就告訴你一件事，你最想知道的事。”江入雲垂著頭，給吳妄拂去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睫毛很長，像無數個早晨賴在他身邊不樂意起床時一樣，睫毛蓋住了那雙最漂亮，璨若星河的眼睛。你活過來，我就告訴你，我愛你。吳妄並沒有動靜。他自嘲著摸出了骨匕，“了不放過我，你沒做到，別想我這麽容易就放過你。”稍等片刻，我們都不會孤單。他給吳妄整理了下衣服，擦了擦臉，他想起第一次進入長生鎖時，見到無機子和凝香的遺骸那份震撼，他本不相信世上有生隨死殉的愛情，到今，他終於明白了那份心情。他最後伏上去，在吳妄的嘴唇上親了親，卻在要離開那一刻突然頓住，他身體一震，放下吳妄，趴在他胸膛上仔細聽著。十幾秒後，他如願聽到鄰二次響聲，他狂喜著跳起來，還有心跳，還有救。梅花酒！他拿出葫蘆，抵著吳妄的嘴唇，把濃縮的梅花酒全部給灌了進去，灌下去後他就趴在吳妄胸口聽著動靜。過了一會兒，心跳頻率逐漸變快，他捏著吳妄的鼻子給吳妄口中吹氣，沒過多久，一絲細微的呼吸終於出現，胸口的起伏也逐漸開始平穩，他知道，吳妄活了。但這還遠遠不夠，吳妄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壽元才變成這樣，他記得梅花酒是用長生鎖中的不老梅釀造，那梅樹是無機子給凝香找來增長壽元的。無機子用長生鎖鎖住了凝香的壽元，隻要凝香不出來，壽元就會停留在進入的那一刻，就能永遠陪伴無機子。“長生鎖！隻要能進去長生鎖。”江入雲自言自語，現在就要進去，梅花酒增長的壽元非常有限，要不了多久，就又要耗盡，而要肉身能進去長生鎖，隻有淬體生靈法達到大成之境。還有一個辦法，現在應該差不多可以做到，多虧最近攢下的未煉化靈氣多。江入雲揚起嘴角，提掌往腹部丹田位置一拍，那顆金燦燦的金丹上麵突然遍布裂紋，一點點碎裂開來。山上突然刮起了大風，隨著金丹全部碎開，狂風越刮越大，圍繞著江入雲和吳妄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無數飛雪被卷入其中，跟著狂


  風一起模糊了視線，讓人看不清楚裏麵的具體情況。江入雲煉神境的修為一點一點化為烏有，感受自碎金丹後形成的靈氣漩渦，他全力運轉淬體生靈法把靈氣約束在周圍給他衝刷著身體。他身體倒在吳妄身上，淬體生靈法的境界開始飛速提升，雜質被分解出來後無法快速從毛孔排出，皮膚裂開一道道血口，從遍布全身的血口中爭先恐後的流出來。明明在痛的渾身發顫，江入雲卻在笑，吳妄有救了！靈氣漩渦開始變，江入雲和吳妄在風雪中消失不見。.……“阿雲——阿雲————”吳妄，是吳妄的聲音，吳妄在喊他！江入雲睜開眼睛，四處尋找，終於在被吳妄拉了一下後才發現，他正把吳妄壓在身下，怕把吳妄壓壞了，他連忙起身。誰知吳妄沒有一點剛從死亡線下來的虛弱感，他拍了拍衣服，也站起來，“阿雲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麽？”他們正處在一處石雕長廊上，長廊周圍全部都是水，隻有幾條水路兩邊能看見少許泥土，那裏長著一排排梅花樹。梅樹開著鮮豔的花朵，不斷有花從樹上落下，掉進水中，水中浮著花瓣，上飄著花瓣，讓這地方看起來夢幻又唯美。江入雲抓住吳妄的手，“這裏是長生鎖，是我最後的秘密，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任何秘密是你不知道的了。”美好的風景並不能吸引吳妄幾分注意，吳妄隻看了兩眼，就把貪戀的目光放在了江入雲身上，他本以為黑刀上那最後一眼已是永訣，卻沒想到還能活著。吳妄想上前索吻，卻被一把推開。“你不覺得應該先給我一個交代？是誰允許你自作主張枉送性命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條命已經是我的了？”“阿雲，你————”吳妄意識到了什麽，強烈的驚喜湧上心頭，“你，你，對，我是你的，你——”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一手攥住江入雲的手，一手摟住江入雲肩膀急不可耐的親吻，換來江入雲比他還猛烈的親吻，兩饒擁吻終於在吳妄的悶哼聲中停止。“你怎麽咬人！”吳妄摸著下唇，已經被江入雲咬出血了。“你早就清楚？”江入雲怒目，為什麽自己喜歡他，他比自己還先要知道？“剛發現不久，但我就是了，你也不會承認。”“解釋！丁鶴不打算殺我，你為什麽還要消耗掉最後的壽元？”吳妄知道不給個法是不行了，“我們找個地方慢慢，你現在好狼狽，變成花貓了。”江入雲蹲在水邊照了照，果然他身上臉上都是黑紅相間的一條條汙跡，沒有拒絕吳妄的好意，他們慢慢在長廊上走著。實際進去了長生鎖，才發現長生鎖中比他意識進入其中的時候要大的多，裏麵不止有聽香榭一個放置書籍的建築，江入雲隨便看了兩眼，發現的建築物就有四五個。凝香居住在這裏三百年，本身已經很孤寂，無機子不會把活動空間鎖在一處閣樓內，這裏麵遊玩的地方自然不會少，亭台樓閣無一處不精致美觀。他們一路走，吳妄觀察著江入雲的狀態，“你的身體好了？”問出這句話時，吳妄不清是什麽滋味，以後行動不需要他幫助了麽？“好了，你知道你現在什麽情況嗎？你消耗的壽元太多了，出不了長生鎖，隻有這裏可以鎖住你剩餘的一絲壽命。”盡管在吳妄沒出道理前不太想理他，江入雲還是把長生鎖的特性和他自身的狀況了一遍，他沒傷也沒病，隻是壽

  元已盡。話間，到了一個亭子，吳妄拉著江入雲在亭子中的石凳上坐下，又打來一盆水，給江入雲擦拭臉上的汙跡，等手臉脖子擦幹淨後，吳妄停下來話。“我知道你想讓我有足夠的實力了再正麵對上丁鶴，但你有沒有想過，他雖然當你的麵不殺我，我之後仍然要死，攻破興東城隻是開始，之後到處都是獸群所在，那不是個人之力就能抗衡的，沒有了其他人共同抵擋，我東躲西藏之下，早晚還是要死在獸群手裏。”江入雲一怔，他確實沒有想這麽長遠。吳妄繼續道：“我如果能快速解決掉丁鶴，獸群沒了指揮就會散去，宮宇那裏順利的話，人類這邊也會很快平靜下來，運氣好我可以救下你，我們都沒事，皆大歡喜，就算我真的出了問題，隻要丁鶴死了，你就自由了。”吳妄擋住半邊臉，表情有點像在哭，“你徹底自由了，連我也不能再困住你，我留給你一個完整的世界，以後你可以和任何人自由來往，不必被我限製生活，那也很好。”“原來你是這樣為我打算的？你不是死也要拉我下去陪你麽？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偉大了？”江入雲氣急而笑，“你就沒想過我會不願意？”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想要告訴吳妄，如果沒了吳妄，那他就什麽也不想要了，吳妄才是他存在的理由。他沒出口，他隻是拉起吳妄的手，“你現在還想和我結婚麽？我們成婚吧。”“你，真的？”吳妄提過幾次想要結婚，都被江入雲以各種理由拒絕。他雖然不在乎形式，但想要有個正式名分的想法不曾散去，讓江入雲在各方麵無可挑剔的都屬於他，而不是總被人以男朋友之類的名號來稱呼他們之間的關係。吳妄側頭觀察江入雲的表情，江入雲表情很平淡，看不出心裏究竟在想什麽。在吳妄觀察的時候，江入雲突然伸手握住了吳妄的雙手。“怎麽？不願意？”江入雲仰著頭，手不自覺捏緊的舉動泄露了他的在意和忐忑，吳妄這家夥不會真不樂意了吧。吳妄低低笑出聲，見江入雲瞪他，立刻正色道：“你這如果是求婚的話，也太沒誠意了，還是讓我來。”吳妄掏出那個隨身帶著的漂亮的錦緞布袋，把裏麵裝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在江入雲麵前，最開始江入雲的身份證和江入雲寫給他的紙條，還有那一撮被一根黑色頭發纏住的白發，最後是一個圓盒子。吳妄打開盒子，裏麵裝著兩枚樣式簡潔大方的戒指，“雖然阿雲比較適合傳統一些的，但中西結合也不錯。”他捧著戒指單膝跪地，抬頭把深邃的眼眸望向江入雲，“江入雲，你願意和我結婚嗎？”江入雲心跳突突突開始變快，吳妄到底什麽時候藏起來的戒指？明明隻多出了戒指，卻感覺氣氛和剛剛他問吳妄時完全不一樣了，空氣令人窒息，心髒快要爆炸，他腦子裏有些空白，眼神飄飄然感覺做夢大概沒醒。吳妄久久沒等到回答，心裏一突，看到江入雲往上飄的眼神，怕他反悔，趕緊又問了一遍。江入雲缺氧的大腦終於回過神，“我，我——我願意。”終於出了這句話後，喪失了勇氣的江入雲團成一團，迷迷糊糊被吳妄拽住，套上了戒指。“給我戴。”吳妄把手指伸過來，江入雲也哆嗦著照做，最後被吳妄緊緊擁住。等江入雲腦袋終於冷靜下來，他已經被吳妄拉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