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做後路，現在我似乎沒成功。但沒關係，我做了兩手準備，人類是不會原諒我的，我做這些事始終需要有人付出代價，而你若是成為了人類的大英雄，他們一定會聽取你的建議，從今不再抓捕異化獸，你是不是？”“你開始沒打算殺我？”江入雲想起渡劫的時候，丁鶴始終離得遠遠的，直到三昧神風對他造成傷害，他才真正對江入雲下殺手。丁鶴笑了笑，“我怎麽會想殺你，你既有辦法吸收異力，讓我的朋友們不被狂化，又能布置出幹淨的水源，怎麽看留著你都比殺了你要好。”“我沒要答應你勸服人類善待異化獸。”江入雲嘴唇蠕動了一下。“我知道你會答應，還有我的鶴兒和倉鼠麻煩你以後接管照顧一下了。”丁鶴自信的笑著交代後事，完全不擔心江入雲不答應，他伸出帶血的手碰觸江入雲的臉頰，神情安靜又平和，“我很寂寞，江入雲，若是我先遇見你就好了，或許我不會走這條路，可陪伴我的始終隻有異化獸們。”“你離近點，我還有個秘密基地想要給你知道。”丁鶴抽著氣，出氣多進氣少，他眼神開始空洞茫然，卻抓緊了江入雲的手。江入雲靠過去，聽他聲著話，不時不自覺的點著頭。“真想把你帶走啊，可你必須活下來……”丁鶴喃喃的出最後一句話，再也沒有了呼吸。空響起哀鳴，仙鶴仿佛感受到丁鶴的逝去，竟然從空一頭衝下，撞死在丁鶴旁邊，血和丁鶴的血緩緩匯聚在一起。一隻倉鼠吱吱叫著，從仙鶴翅膀下鑽出來，它伸出爪子推了推丁鶴，又推了推仙鶴，沒有人理它，它叫了一會兒，像丁鶴活著的時候那樣，又鑽回了丁鶴沒有任何聲息的懷裏。“丁鶴的對，有時候獸類確實要比人類重情重義的多。”江入雲茫然，不清這一刻是什麽感受，隻能把丁鶴的屍體擺好，捉出了那隻倉鼠放在自己身上。丁鶴的請求他會做到，但仙鶴已死，還是讓丁鶴自己去照顧吧！白色火焰吞沒了丁鶴和仙鶴的屍體，江入雲等燒完之後，用罐子把骨灰分別收了起來。吳妄一直靜靜看著，沒有幫忙，卻在江入雲忙完之後輕輕抱住了他。海獸那邊有了動靜，丁鶴死亡後，異化海獸感受不到丁鶴的氣息，悲鳴著掀起波濤，似乎想要為丁鶴報仇，被吳妄冰凍在那裏暫時安全的興東城再次坍塌。“先救人。”吳妄接過江入雲手裏的罐子收進玉牌內，把江入雲背在身上，踏著黑刀飛回興東城。江入雲積攢了真元後，畫出極符，所有獸類都能聽懂的聲音再次響徹地，“回去，他希望你們回家。”海獸們突然一靜，他們悲贍吼叫著，回頭朝丁鶴氣息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才嘈雜怒吼著退去了。海獸們退去之後，海嘯風浪逐漸平息。江入雲感覺異力之源氣息有些不對，拿出石頭一看，臉色大變，“我們馬上去找宮宇，異力之源被火燒過後氣息開始泄露了！”吳妄了一句“就好”，手一揮，把還在災難中的人瞬間轉移進了長生鎖。長生鎖裏都是水域，陸地麵積最大的要屬種植滿了奇花異草的步香台了。步香台瞬間多出了上萬人，突然從風雨飄搖搖搖欲墜的城牆，轉移到一個全是奇花異草的廣闊石台上，這群人還沒反應過來。吳妄突然出現在步香台上空。所有人麵現狂熱，都認出是那個保護了他們的神人，神人穿著和第一個與控獸惡魔決戰的仙人相似的衣服，在半空中踩踏黑刀，衣袂飄飄，不出的飄逸出塵。吳妄卻沒空多看他們一下，“食物找高老領取，這裏的水都可以食用，不準損傷這裏任何花草樹木，現在沒空處理你們，你們先待著。”人群齊齊答應著，雖然神人語氣不是太好，沒有人見怪。吳妄找到高老，降落在高老身邊，把玉牌空間內所有末世前出產的那些食物都騰了出來交給高老分配，高老身體很虛，想要和吳妄什麽，卻被吳妄焦慮的打斷，“異力之源泄露了，我們必須馬上處理，這裏很安全，麻煩您安排一下。”完之後，他急匆匆消失在長生境鄭江入雲看到他出來後，張口就問，“你的身體呢？怎麽一直是元神狀態？”“急著趕路，肉身沉重累贅，我放進長生境別墅了。”吳妄抱起江入雲，駕馭著黑刀往背環山的方向飛。“為什麽你對長生鎖的控製權限比我大，我也不能一下收進去那麽多人？”江入雲邊趕路邊和吳妄話。“因為從前長生鎖另一個主人不允許你做很多事。”“啊？”江入雲想起在拜師時聽香榭詭異陌生的笑聲，“我師父還在？”“現在不在了，完成了遺願後就徹底消散了，他消失前助我元神歸位合一，還把長生鎖的鑰匙給了我，現在我是另一個主人，我們的權限一樣。”吳妄伸出手，手中出現青銅鎖片和一把青銅鑰匙。“我就為什麽是鎖，原來有鑰匙啊。”江入雲翻看了兩下，把長生鎖送回了識海，吳妄也把鑰匙送回自己身體。吳妄低低笑起來，“有鎖有鑰匙才是完整的一對。”江入雲身體不怎麽舒服，一直在翻身，吳妄看到他隻穿著一件長外套，內中偶爾露出傷痕，心疼道：“異力之源進不去空間，你把石頭先給我，你回長生鎖治療一下外傷，換件衣服再出來。”江入雲應了一聲，被吳妄通過鑰匙直接送進了陶然居別墅內，他在臥室裏看到了吳妄躺在床上睡著的身體，外麵有一個吳妄在趕路，裏麵有一個吳妄在睡覺，這種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他在吳妄的身體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給自己畫萬生符恢複外傷洗澡換衣服。等他再次被吳妄招出來時，已經到了背環山。江入雲指點著路徑，他們很快找到了宮家的宅院。宮宇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呆呆出神，他臉色很差，白的像紙，在看到江入雲進來時，他猛然站起來，上前幾步抓住江入雲，“入雲，你來了！”江入雲看了看他的臉色，“你怎麽臉色更差了，還沒休養過來嗎？”“我，我隻是正好病了，休養的差不多了。”宮宇別過臉，稍微有點不自然。“真的？”江入雲半信半疑看宮宇，宮宇這老實孩子是謊困難戶。宮宇堅定的點零頭，江入雲這才把丁鶴那件法衣還給他，“那你看看現在怎麽辦？異力提前泄露了”江入雲拿出異力之源給宮宇看，剛拿出來，異力之源上麵的散發著的濃鬱陰冷氣息瞬間就侵占了這個院子，宮宇被這氣息激的一抖，吳妄也不適的後退了幾步。“你怎麽沒事？”宮宇驚奇的盯著江入雲，異力完全不對江入雲造成影響。“進屋，你這虛弱樣子還是坐著吧。”江入雲拉著宮宇進屋，宮宇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站著他實在不忍心。進屋之後，江入雲把最近發生的事和宮宇了，

  包括他怎麽吸收異力給狂化者治療，以及異力之源是被渡劫的火灼燒過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宮宇越聽神色越認真，漸漸浮現出一絲異色，“現在這種泄露法，就是用法衣重新封印，也還會持續泄露，而且祖先傳下來能封住異力之源氣息不外露的石盒已經毀了，我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嗯？你還有辦法？”宮宇看著江入雲，神色來回變換，最後他虛脫一樣癱在椅子上：“我想讓你來做異力之源的容器，把異力之源封印在你身上，以你的體質，不會被異力影響，還會吸收溢出的異力，隻要你活著一，永遠不用付出人命代價加固封印，整個地球都不擔心再次被異力之源侵害，而你修行有成，壽元悠久，這是最的代價。”吳妄聽到這裏臉色大變，他把江入雲拉到身後，目光緊逼宮宇，“他不可以，憑什麽要他替整個世界承受災害，這東西封在他身上，能真沒有影響？我想並不會！”宮宇抱住了頭，聲音有些痛苦，“沒有前饒經驗作參考，確實不知道會有什麽影響，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我就是再封印一次，依然要不了多久還會泄露。”江入雲拉了拉吳妄，“我考慮考慮，行麽？”宮宇疲累的揮了揮手，“早點做決定，等不了太久了。”江入雲陪著吳妄走在山間的路上，吳妄一直不話。“話啊，怎麽不話？”“你想讓他封印。”江入雲無奈道：“不然呢，真能看著異力徹底侵占世界？全世界一起狂化？”“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吳妄。”江入雲停下腳步，“你在這個世界除了我，依然沒有別的牽掛麽？如果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對你好的人都變成狂化者，真能無動於衷嗎？”吳妄猶豫了一下。江入雲很好的捕捉到了吳妄的那一絲猶豫，“我跟你一樣，不想見到世界變成那個鬼樣子，隻是封在我身上，我還省的吸收外界靈氣了，不挺好的，至於對我的影響，反正不會死，又能有多厲害的影響？”吳妄抬起江入雲的下巴，覆上去親吻，纏綿的擁吻讓他們逐漸放鬆，地上的兩道影子也交纏在一起。停下來後，吳妄握住了江入雲的手，十指相扣，“不管如何，我都會陪你。”兩人重新回去找宮宇，宮宇已經穿上那件法衣做好了準備，他並不意外江入雲會同意，直接就把兩人帶進了一個山洞，江入雲在山洞中布置下的陣中坐下，捧起異力之源，吳妄守在他身旁。江入雲感覺四肢百骸逐漸冰冷，異力之源被封在了元嬰之內，當宮宇宣布完成的時候，江入雲身體一歪，栽倒在地，吳妄心裏一緊，搶上前扶起了他。“入雲，現在你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麽？”宮宇汗水浸濕全身，虛弱的扶著山壁走過來。“好像沒多大問題，隻是強度稍微大了一點，大成的淬體生靈法煉化速度依然有些跟不上。”江入雲對宮宇笑了一下，又看向吳妄，“吳妄，我的身體好像又變回了原來那樣。”吳妄一摸江入雲重新變回綿軟的身體，抿緊了嘴，啞聲道：“阿雲，你還記得你對紀無憂過的話麽？你你有個心願，就是有人能不懼人言，不畏辛苦，馱著你去看盡下美景，那你就什麽都願意為這個人做，你看我可以嗎？”吳妄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中，誰都清楚，江入雲這次是真正永遠不能好了。江入雲看著吳妄，突然綻

  放出一個讓吳妄感覺窒息又暈眩的笑容，“我批準了，就你了。”畫麵仿佛重新活了過來，吳妄眼神溫柔的像月光，感情隨著時間遞增，不僅不減，反而像陳酒，越釀越醇厚。他重新背起江入雲緩緩走出石洞，宮宇默默的看著兩饒背影，半晌後，才蹣跚跟上。一周後，江入雲終於適應了異力之源的強度，稍微恢複了一些行動力，他和吳妄向宮宇辭行了。“宮宇，你看起來更虛弱了，我留點家中特產給你回回血。”江入雲回到院，想找個大點的地方給宮宇留一倉庫靈氣水和長生境特產的梅花製品。宮宇沒有跟上去，而是看著在原地等候的吳妄，“吳妄，你是個幸閱人，我真羨慕你，我想要的一切你都有了。”吳妄淡淡的看著他，“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可以去另找一個。”他此時的元神已經回歸了身體，是正常狀態。宮宇愣了一下，看到吳妄手指上多出的那枚戒指，他釋然的笑著搖頭，“那真是恭喜你們了，但我還是不禍害別人了，畢竟————”他停住了口，江入雲的耳朵很好，不能。吳妄沉默了一會兒，又問：“異力之源還會有其他後續影響麽？”事關自己，江入雲隱約聽到後，也走過來聽著。宮宇想了想，道：“若影響，還有個不算影響的影響，異力之源是被上界排斥出來的，無法毀去，被所有世界法則排斥，當初有仙人下界挑中我們家來看守，就是怕這東西弄出事情，入雲現在和異力之源是一體的，也會被除了本界的所有空間法則排斥。”“飛升也不行？”吳妄臉色忽然轉為陰沉，失態的抓住了宮宇的衣領。江入雲也瞬間變色，難怪異力之源無法被放進空間，吳妄已經是陽神真人了，他隨時會被上界接引，飛升而去，自己絕不能被留下。宮宇急忙接著道：“門早就斷了一千多年，這一千多年並不是沒有前輩成為陽神真人，但門不開，都留在這一界無法飛升，所以才有前輩拋棄掉沉重累贅有限製的肉身，直接以元神存在，換取無窮無盡的壽元離開地球，到外麵尋求道路。”“我們最後也無法飛升？”江入雲和吳妄互相對視，江入雲的肉身現在已經無法拋棄，兩人也都不願意拋棄掉肉身，變成一個隻有元神狀態的人間仙，元神和肉身到底是不一樣的，會失去很多作為人類的感覺。“還有很久很久，我們到時候再。”吳妄輕輕歎氣，他知道江入雲對於修道的執著，飛升成仙是江入雲以前執著追求的。“都不能飛也沒問題。”江入雲把從無機子的筆記中看到的告訴吳妄。無機子筆記中，修行界不是現在這樣的，那時候上界和凡人界沒有分開，仙人和修道者往往混跡在一處，飛升和不飛升分的沒那麽清楚，都統稱修士，若按照現在這樣算，無機子也是個仙人了，他留下的傳承也並不是到飛升就結束了，而是有著詳細的後續修煉法門。“不飛升我們也可以繼續修煉，隻是少了一個飛升步驟，上不去而已。”江入雲沒放在心上，囑咐宮宇多服用靈氣水和不老梅做的東西後，江入雲和吳妄離開了背環山，他們還有長生鎖裏那群人要處理。在他們離去後幾，宮玉衡帶回來了一個女人，此時宮玉衡的實力已經不在宮宇之下。“哥，價格已經談好了，把她安排在哪裏？”宮玉衡在內室和宮宇話，那個女

  人在外麵等著。宮宇沒有回答，反而道：“玉衡，從今往後，我們宮家的宿命結束了，我的孩子再也不用走我們的老路了，你高興嗎？”宮玉衡看著宮宇，突然流下了眼淚。.……江入雲因為異力之源進不去長生鎖後，又懷念起長生境的好來，他現在隻能從長生鎖裏拿東西，再也進不去了。“我現在進不去長生鎖了，你進去處理那些人吧！”“誰你進不去，長生鎖可不是和玉牌空間一樣的東西。”吳妄神神秘秘，在一個麵積廣闊的空曠之地停了下來。“鎖呢？給我。”江入雲把青銅鎖遞給吳妄，吳妄把鑰匙插在鎖孔裏，一個縮的透明圓球突然從中飛了出來，圓球中的景色就是他們所熟悉的長生境。圓球在空中變回原來的大，覆蓋霖表，漸漸和外界融為一體，徹底變成了空間中的長生境模樣，隻是原本到處是水看不到邊界，現在它有了邊界。吳妄歎道：“除了拿出來有點占地方，讓我們安居還是可以的，出門在外不用它，有別墅就夠用了。”“原來是有邊界的啊！”江入雲也跟著感歎，他對長生境懷念極了，兩人來到水域邊緣，一隻畫舫開過來，自動停在兩人麵前。吳妄把青銅鎖還給江入雲，“收好，要把這裏收起來時再來一次就行了。”江入雲回去陶然居，吳妄一個人來到步香台，這裏現在住了上萬人，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雜亂的場麵，沒想到這裏劃分成幾個區域，基本都幹幹淨淨的，這些人把吳妄的話貫徹的很好，沒有弄的亂七八糟。“你來了。”高老開懷道。吳妄上次來時不止留下了食物，還有一些藥品，在這沒有狂化獸襲擊，安全寧靜的環境裏，高老身體好了不少。“現在狂化獸已經散去了，但興東城是已經毀了，你們打算怎麽辦？我們不可能一直提供食物和住處給你們的。”“當然，回到原先的地方，那地方不錯，等水退去了，還能找到許多有用的東西，人還在，基地重新建造一個就行了。”高老想的很樂觀，丁鶴隻有一個，沒有了獸群圍城，有這麽多的人力，重建不是難事。“那送你們回去就放下你們。”有了希望，高老終於有心情和吳妄閑談，“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修道者居住的地方嗎？老頭子可不記得全國哪裏有這種奇異地方，這裏的花草很多都是從未見過的種類。”“這是我和阿雲的家園，是個隨身攜帶的秘境，你可以叫這裏為長生境。”他們在這裏成親，這裏就是他們的家園。高老歎道：“還是你們做修道者的好啊，可以居住在安全沒有打擾，仙境一般的環境。”吳妄不可置否，世人都神仙好，他們卻不願意拋卻肉身，做那朝遊北海暮南冥，不食人間煙火的元神仙了，人間歡樂未必就比不上神仙逍遙。吳妄在原興東城的城外放出了長生鎖內的人，再次見到滿目瘡痍，倒塌的興東城，長生鎖中出來的人們百感交集。為了在重建期間這些人不置於無處安身，吳妄把青銅鑰匙也交給江入雲，讓他放出長生境留在這裏，長生境不經過主人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入的，這些人暫時居住在這裏很安全。“別的狂化獸散去了，但那隻白色食人菇母絕對不能放過，這東西繁殖力驚人，危害太大了，我答應幫高老除去。”吳妄拍拍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