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給我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如此緊張自己的男人嗎?
酒精麻痹了神經,可是並沒有抹除她的記憶。
她知道有一個男人在她失蹤後找了她整整一年。
她也知道,有一個男人在她想與他同歸於盡的時候伸出雙手死死的護住了她的頭。
她還知道,有一個男人想盡一切辦法把她從那個魔窟裏救出。
他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吧,如果這個身體破損了,肮髒了,還有誰會在乎呢?想到這裏,寒思憶突然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你想要我嗎?”她的臉色在熱氣的熏蒸下緋紅,這種柔軟的話語從她的口中出來,完全不同於當時有求於他的時候的青澀。
風翰墨不禁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她。
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寒思憶見他發愣,有些不耐煩,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眼前這個男人的麵容清晰了很多。
這個男人,真是美得不像話!
清澈深邃的雙眸,宛如清夜的星空,無可挑剔的臉部線條,更是眾神的傑作,而他看自己的目光,深情,迷戀,霸道,卻又有幾分矜持,幾乎讓自己的心一瞬間深陷了下去,再也無法自拔。
把自己交給這樣的男人,應該也不算吃虧吧?
想著那個曾經在自身上肆無忌憚亂摸的髒手,寒思憶又覺得一陣惡心。
她分明是占了便宜,可是,為什麽在他的麵前,自己的心這麽痛呢?那些努力被甩在身後的究竟是什麽?
她怎麽了?
風翰墨的眼神中再次掠過了一絲波瀾。
不願意嗎?
他盯著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眼前這個小女人真是讓人摸不透。
柔軟的黑發在水流的衝擊下變成了一綹一綹,細小的瀑布一般分散在她雪白瘦削的肩頭,她小巧精致的臉上,一雙眼睛飽含著迷離的愛慕,甚至,一絲刻意隱藏的傷痛。
風翰墨看著這樣的她,呼吸再次無法平穩。
周圍很靜,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就隻有他們兩人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
“思憶,給我!”他低下頭,湊近了她的耳邊,”從今以後,換我來保護你,我發誓,絕對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她遲疑了一下,默默的點了點頭。
水聲戛然而止,風翰墨抽了一條浴巾,三五下將寒思憶和自己擦幹,然後,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探入她的膝下,俯身,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向著酒店的大床走去。
他的步履是那樣堅定,仿佛凱旋的將軍終於得到了自己覬覦已久的獵物。
她在他的懷裏的時候,似乎是清醒了一些,臉上帶著微微的潮紅,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雙手也莫名其妙的用力,掐的他頸後的肌膚都有些疼。
她是在緊張嗎?算了,不管了,無論如何,她早晚都會明白,能帶給她幸福的隻有他!
他把她放在了大床上,輕輕地,像嗬護一塊美味,然後居高臨下,欣賞著這一具無與倫比的胴體。
她盯著他,仿佛看見了他那雙漆黑的雙眸中有烈火躍動,她的身體似乎是戰栗了一下,然而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驟然上前,大手分開她的雙腿,屈膝跪在她的中間,目光垂落,在少女的私密地帶。
他和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對視。
然而,半醉的她心中卻還是湧上來一股羞恥感,不過,很快,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勇氣再次占了上風。
她在別人的眼睛中,已經和妓女不相上下了,再多一個人,又能怎麽樣?
她看著他,不再抗拒,不再羞澀,反而雙眸中有一種迷離的情欲,似是成熟的果實等待著他的摘取。
“你會後悔的!”他直起身體,緩緩的覆蓋在了她的身上,炙熱的胸膛緊緊貼上她柔軟的胸,然後,說著略帶戲謔的話語,一下捉住她的唇。
她在回應他,柔軟的手拂過他堅實的胸膛,然後向後伸展開去,一下子箍住了他的後背,用力之大,似乎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安心。他的存在,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暫時替她遮擋了所有的風雨和痛苦,她不願意放開他,甚至不願意讓他離開自己一點。
沉淪吧,寒思憶。
下體有點疼痛,好像什麽東西正在分開叢林,尋找著通往迷穀的幽徑。
“啊!”她忽然一聲驚呼,神智在這個時候也忽然清醒了些,然而,看著他的臉,她想到的卻是黑暗小屋子裏的屈辱畫麵。
淚水沿著太陽穴無聲淌下,很快沒入發際裏。
“你現在就後悔了?”風翰墨的背忽然僵硬,他抬起頭,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眼睛,然而她的眼睛並沒有看他,那種眼神,分明穿過了他,穿過了現在,看到了痛苦的過去。
她再也忍受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搖著頭。
“不,我不後悔,我永遠不會後悔!“
是她要做的,她為什麽要後悔?她不期待能通過這些抓住他,她隻希望在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敝履時,還有一個人珍惜她,迷戀她,讓她感覺到存在的價值。
“思憶,別擔心,以後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兒委屈。”風翰墨忽然停下了下身的動作,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緩緩抬起,手指探入她的腦後,將她的臉抱起來,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身材很高大,這個姿勢,幾乎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完全全的覆蓋住,他就像一把大傘,給了她一個暫時的可以躲避傷痛的天空。
而心底的痛,還是不停的湧出來,漸漸地,如同死神的披風,彌漫了整個天際。
她還是忘不掉,現在偎依在他的懷裏尋求安慰,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
也許,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她的存在,隻會給父親,給雲霄帶來痛苦,甚至還會給風翰墨帶來痛苦。
這種痛苦無休無止,將伴他們一輩子。
而唯一的解脫,就是把自己從他們的世界中抹除,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