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1 再進
一桶桶的糞水澆灌在學堂內。
圍觀的人忽然覺得有些陰涼的氣溫上升了不少,紛紛驚奇地看著裏頭。
不過因為隔得比較遠,又有錦衣衛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就沒敢靠近,免得觸了黴頭。
所以,他們特看不清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隻有在澆灌的人,才是越看越心驚。
卻是那原本正常無比的地麵在糞水灑出之後,頓時如同抹了一層灰色的氣霧,像是焦炭落入涼水中一樣,發出滋滋的聲響。
李康匆忙地跑到陸長生跟前,“糞水已經灑了,你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柳夫子連忙搖了搖頭。
讀書人,不與糞水為伍。
陸長生點了點頭,跟著李康走了過去。
柳夫子見到陸長生跟了過去,猶豫了一下,也捂著鼻子跟上去。
李康道:“夫子,你不是說不過來麽?”
柳夫子搖了搖頭,“再怎樣,也要看到我夫人再說!”
夫子的伉儷情深已經無法讓陸長生有絲毫的動容。
他走到門前,手中多出了一把大蒜,遞給了李康和夫子。
“這是?”
“大蒜能在一定程度上對詭異造成一定的影響!”說著,剝掉一些,捏出汁液來,抹在眼瞼四周。
“這麽神奇麽?”李康說道。
“當然,這世上你不了解的多了去了!”柳夫子說道。
陸長生忽然感覺有那麽一刹那,夫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莫非——夫子想岔了什麽?
等處理了鍘刀詭異候,要抽個時間和夫子聊聊才行。
陸長生心中暗道。
兩人依樣畫瓢,把大蒜弄到眼睛上。
不過夫子有些不小心,把汁液給弄到了眼睛裏,頓時眼中淚液狂飆。
“好辣好辣——”
“夫子,用水衝一下!”李康好心地拿了一壺水遞給過去。
柳夫子連忙原地衝洗了起來。
這麽一會功夫,打算隔岸觀望的錦衣衛陸虎一行人,終於扭捏地走了過來。
看那副糾結的模樣,陸長生忍不住皺起眉頭。
說實話,應對詭異,有的時候並不是人越多越好。
人多了,就容易出問題,很多事都無法把控。
當然,同樣的也會有好處就是。
比如說,自己的氣血強度比大多數的人都要強,進去的人越多,死亡序列就越多,相應的,他的死亡序列就會更低。
前世,可沒少有自身老玩家,坑騙新人一起進入詭異領地,提升自己的生存率。
就連陸長生本人,都做過這樣的事。
萌新玩家,不坑白不坑。
再說了,自己就算是坑也是良心坑,不像其他人,把別人坑得慘死。
對於人數問題,把控在一個度上是最好的。
陸長生最喜歡的一個人數,是6到7人。
所謂的66大順,七上八下。
這是講究點玄學的。
當然了,真正的理由並不是如此,而是6到7這個數,最容易掌控,超出了那就會成為負擔。
不過,這個規律並不適用於全部的詭異事件。
有些詭異事件,還是越多人越好。
這次進入,陸長生自然也想按照自己的規定來,不僅對人數有要求,還對性格有要求。
在他的想法中,在場,隻有李康最符合他的心意。
接下來就是有些不靠譜的柳夫子。
這是個不確定的選項,因為他猜測,柳夫子並不像他表麵看的那麽簡單。
僅僅練武這一項,就不是尋常夫子能夠做到的。
然後就是錦衣衛的人了。
按他的標準,錦衣衛的人肯定不達標的,不過有一些東西,卻是現在的他很需要的。
那就是官煞。
之前,陸虎在這裏耍的威風,就是官煞的一種外在體現。
而這種煞氣,其實也能夠對詭異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原理如何,無人知曉。
就好像詭異誕生神秘一樣。
這也是他讓夫子去叫錦衣衛來的緣由。
看著陸虎的表現,陸長生心中暗罵不已。
這些貨,要是一心為民的話,詭異衝撞村莊的前期肯定不會出現那麽慘烈的傷亡。
錦衣衛有官煞在身,幻級的詭異,根本不敢肆無忌憚地在人類的居住地殺戮。
錦衣衛即為風媒,也是監督保護村鎮級別單位穩定的負責人,隻有到了一些比較大型的集鎮才會出現正統的官方單位——府衙。
陸長生移開目光,從錦衣衛這些家夥身上移開,免得越看越糟心。
這時,柳夫子走到他身邊,低聲道:“雲城獨孤風雲起——”
陸長生定定地看著。
柳夫子打了個哈哈,道:“這句詞咋樣?”
不錯啊!
陸長生正要開口調侃,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柳夫子真的誤會了他?
雲城獨孤風雲起!
這種詞哪能是什麽應景做出來的,要不是忽然想到某些事,要不就是一句暗號。
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還是當成大佬?
陸長生明智地閉上嘴巴,然後一副神秘莫測地搖了搖頭,一副“我不願意多言”的逼樣。
說多錯多,不如搖頭歎氣,由他自行腦補。
柳夫子眼中掠過一絲疑惑之色。
剛才他那一句不是暗號,勝是暗號,那是當地的一個新傳承勢力的評價語。
也是他一時心起,想要試探一下陸長生,卻沒想到陸長生的表現,有些模棱兩可。
“他的身份我了解得清清楚楚,應該不會錯的才是!”柳夫子暗道。
一行人,共計九人一起進了學堂。
其中,錦衣衛5人,陸長生1人、李康和一名叫做王蟒的壯漢,以及柳夫子。
李本原本也想進來,但卻被李康給嗬斥回去了。
按他的想法,就是,老子掛了,家裏也有種傳下了。
不慌!
若是李本也進來,出了啥,他李康都沒臉去見老祖宗。
學堂內,地上灑滿了汙濁,臭味熏天。
幾個人正提著木桶在繼續未完成的“大業”。
“哎你說都是個什麽事,好好地幹嘛要潑糞在學堂裏頭?這不是玷汙了學堂麽?”
“你管那麽多幹嘛?康哥叫你來是給了銅子的,做就是了!”
兩人隔著幾米,越走越遠。
忽然,他們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人,靜靜地看著他們。
“喂兄弟,你站這裏幹嘛?你的木桶呢?”
剛說完,此人驟然感到一股森冷的感覺籠罩全身,下一刻,一把鍘刀從他的後背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