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汐第一時間回頭去看小臻的表情。
少年眉眼含笑,握著司天淮的手,沒有看出來又絲毫的不滿意。
“是司天燁那邊的人嗎?”
“他都離開司家這麽多年了,和家族那邊的人能有什麽聯係?我奇怪的是,那些人不會插手這種事,我也沒有把小臻的事情往外說,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司天燁前腳剛走,後麵就接到了司家外族的電話,不讓小臻入族譜。
太多的巧合很容易讓人產生懷疑。
“小臻入族譜的事情,他們沒有資格插手。”
司皓鋒看著小臻,腦海裏想的事情是卻是和蕭馳有關係的。
安撫好司天淮,蕭維臻留在房間裏陪司天淮聊天,司皓鋒和程丹汐從房間裏出來,他拉著程丹汐的手,二人去了後麵的花園。
“拉我出來,是想要說小臻的事情嗎?”
程丹汐歪著頭,可愛的問。
“是啊,爸的話提醒了我,小臻的事情總要趕緊解決的。”
司皓鋒幽幽的歎了口氣。
幾年前那次,他們都誤以為小多是司家的孩子,所以那段時間很高調的公布了小多的身份,想要小多趕緊入族譜,那段時間他很消沉,所有的事情都是老頭子一手操辦起來的。
說起來,夜卿的病是在隨後幾年,程丹汐回國前夕開始不好的。
到底為什麽小多沒有上了司家族譜呢?
司皓鋒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對小多也心存憐惜,可惜卻對這件事不怎麽傷心。
在他的潛意識裏,從來不認為丹汐是外人,小多入族譜總要有程丹汐在現場才可以,所以就這麽拖了下去,直到後來,知道了小多並不是他的孩子,真正的兒子是小臻。
司皓鋒對小臻是真的從心底疼愛,他錯失了小臻八年的成長,幸運的是,小臻最早的三年有蕭家的眾人陪伴,後來的五年,有親生媽媽陪在身邊。
他的兒子,很爭氣,也很令人心疼,在以後的日子裏,他所想到的,就是給小臻最好的,讓他不再受到絲毫的委屈。
入司家族譜這件事,他以前沒有將這件事提上日程,可因為司天燁的摻合,他還真要讓小臻的名字出現在司家的族譜上,印在他的名字後麵。
“那,你打算怎麽做?”程丹汐眨眨眼睛,挽著司皓鋒的胳膊。
聽了他說這麽多,心裏很多感慨。
更多的是甜蜜,她想,往後的日子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好,她和小臻,和阿鋒會過上甜蜜幸福的日子。
“先找到蕭馳。”
找阿馳哥?程丹汐挽著他的手慢慢的鬆了力度,心裏空了一些。
“找阿馳哥做什麽?他在某個地方治病,不想讓我知道,也不需要我們去看他,幹嘛還要去找他。”程丹汐要這下唇,違心的開口。
司皓鋒眉頭一皺,捏著程丹汐的手用了力。
“又因為他傷心,我怎麽和你說的?在這樣,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危險的眯起眼睛,湊近程丹汐的耳朵,對著她吹起,呼出的熱氣癢癢的,她剛剛醞釀出的情緒飄走了。
“好啦,阿鋒我錯了。”
程丹汐笑著求饒。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程丹汐坐在涼亭裏,頭歪著枕著司皓鋒的肩膀:“阿鋒,那你剛才說找阿馳哥是因為什麽事?”
司皓鋒:“小臻的事。”
程丹汐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蕭老爺子知道小臻是他的外孫,蕭馳和蕭維臻在外人眼中是父子,我想,小臻應該和蕭馳一個戶口吧?”
司皓鋒把玩著程丹汐的手指,低著頭,語氣淡淡。
他掩飾的很好。
程丹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隱忍著笑意。
“阿鋒,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她問的很小心翼翼,唇角的笑越來越燦爛。
司皓鋒的手指一頓,斜了程丹汐一眼。
“好了,我會派人找蕭馳的,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在家裏住下,等到爸媽都恢複好了再回去。”
程丹汐切了一聲,看著超前走腳步不自覺加快的司皓鋒。
“我想,小臻應該和蕭馳一個戶口吧。”
她學著司皓鋒的語氣,用腳踢著地下的小石子,笑容燦爛,在司皓鋒快要從視線裏消失的時候才抬步追上去:“喂,阿鋒,你等等我呀。”
——
“司天燁怎麽樣?”
“人剛剛醒了,注視的藥劑量不大,就是讓他渾身發軟然後睡一覺而已。”
穿著白大褂的人把聽診器去掉,對著背對著他坐在一把老板椅上麵的男人恭敬的道。
“嗯,我進去看看他。”
男人的兩條大長腿放下來,光影從他的後背轉到了他的身前,最後聚攏在他耳朵上的那顆藍寶色耳釘上麵。
醫生幾乎低頭垂下眼睛,沒有敢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房門關上,把外麵的一切都關上了。
“你怎麽來了?這個節骨眼你還敢出現在京都?”
司天燁看清來人的一張臉以後,第一反應就是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
“嗬。”
男人尋了把椅子慵懶的縮在椅子裏,斜斜的一笑,冷意十足。
“若不是你辦事不利,我會來幫你善後嗎?”
司天燁臉上露出羞惱之色,很是愧疚。
想來他都七十多的人了,練武練催眠術一輩子,很少有失手吃虧的時候,除去前段時間在程丹汐身上失手一次之後,這次又因為蕭維臻栽了跟頭。
敗在程丹汐身上還好說,那個女人本來就不好對付,又是宮擎點名要的人,不敢下重手。
可是蕭維臻,一個還沒有十歲的孩子,他心裏是怎麽都過不去這個坎,窩了一口氣。
“對不起。”
“嗬,給你放一天假,明天再不把事情做好,你就放棄這個任務。“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淡漠的離開。
司天燁無力的靠在床頭,臉色煞白。
他顫抖著手,掌心朝上手指彎曲,這隻手看著就像皮包骨頭了,他老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若不能很好的抓住,他的日子,就會走到盡頭。
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淩厲,唯一的機會,他隻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