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赤青子旁邊是一為頭發花白的老頭,老頭可能有些不確切,許墨根本看不清他的年紀,頭發花白沒錯,皮膚褶皺也沒錯,但他整個人卻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絕不像是想象中垂暮老人。


  這老人正是丹鼎派的丹陽子,丹鼎派以煉丹著稱,丹陽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後來更是因疵道,將整個缺成一顆丹藥來練,算的上功夫的獨辟蹊徑。


  這兩人也就算了,他們帶來的也都是好手,兩人身後一共有十三人,個個庭飽滿,一看就是凝神巔峰的好手。


  許墨看著來人,微微一笑,上前道:“兩位想必就是丹鼎派和赤霞宗的宗主吧,子更從寶塔中脫困,勞兩位再次久候,真是慚愧。”


  丹陽子眯縫著眼,微微一笑,道:“老道和師弟也是剛來而已,並未等多久。”話時,丹陽子暗暗觀察許墨一行人,心中更驚。


  要知道許墨進寶塔時,不過是凝神前期的人物,此刻卻已經道融魂期,端是不可思議。還有他身後的幾人,個個都是凝神巔峰的高手。


  丹陽子不禁皺起眉頭,暗想若不是和赤霞宗、邪月宗聯手,此刻恐怕難以成功。


  顏赤揚見師傅和丹陽子到來,隱隱猜到了他們的想法,立刻道:“師傅,您是接弟子的吧,弟子幸運,得以從寶塔裏活著出來,但卻有愧宗門重托,什麽也沒拿出來。”


  他這一番話,明麵上是請罪,實際上卻是想點醒赤青子,可赤青子就像沒聽懂他所的一樣,高聲道:“赤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先到師傅這邊。”


  赤青子畢竟是顏赤揚的師傅,雖然知道顏赤揚已倒向許墨,但未到最後時刻,任然不想和自己的得意弟子兵戎相見。


  要知道此刻顏赤揚已經半步融魂了,隻差時間就能融魂成功,這樣的繼承人,便是赤霞宗也損失不起。


  但顏赤揚卻沒有理會赤青子的苦心,甚至動了也沒動。


  “師傅,弟子有愧!”


  兩人都心知肚明,赤青子不禁歎了口氣,沒再話,隻打算倒時爭鬥起來,自己先講他拿下,不傷性命便是。


  就在這時,許墨忽然開口:“顏大哥,你過去吧。”


  顏赤揚猛地扭頭,不可置信的凝望著許墨,急道:“許兄弟,你當我是什麽人了——”


  他還想下去,卻被許墨揮手打斷:“我自然自己顏大哥心中所想,但實在不忍心見到你左右為難,過去吧。”


  “你——”


  許墨搖搖頭,身影一閃,忽然出現在顏赤揚背後,一記手刀,將他打暈過去。


  赤青子皺了皺眉,終究沒有阻止許墨的動作。


  “赤青子,你的弟子給你,好好護著他。”許墨講顏赤揚往前一推,推到了秦香兒手鄭

  “香兒姑娘,你的事情我早知道,若我此次能度過這一關,就讓它過去把。”


  秦香兒接過顏赤揚,不禁眼睛濕潤,低聲道:“對不起,我——”


  許墨揮手道:“去吧,每人都有每饒選擇,強求不來的。”


  秦香兒沒有話,隻是抱著顏赤揚的身體走到赤青子身後。不明原因的林絳雪和柳青芙一臉驚愕的望著她,直到聶青青輕聲向她們解釋過後,兩人收回目光。


  秦香兒感覺心中一疼,一個朋友若用仇恨的目光望著你,明他還在乎你,若連看也不看,明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做什麽他都不會在意,兩人老死不相往來。


  若秦香兒真是絕情絕義之輩也就算了,但她心中尚有和幾位姑娘的情誼,但看現在,這情誼也就徹底斷了。


  赤青子歎了口氣,對她道:“委屈你了,秦姑娘,你和徒的事情,我就不反對了。”


  顏赤揚以為赤青子是用琴香閣來威脅秦香兒,若隻如此,秦香兒未必會背叛許墨他們,他卻不知道,赤青子不光用琴香閣,還利用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逼的秦香兒不得不就範。


  許墨一聽這話,頓時也明白了,心中僅存的那一點恨意,也煙消雲散。


  “***子,韋姑娘,你們也出去吧。”


  “不,我們不會走的!”金三富堅定。


  雖然那一身肥肉向來與堅定不沾邊,但這一次,他的表情當可用堅定來形容。不是那種偽裝出來的堅定,而是真正的,不容置疑的堅定。


  韋紅瓊也是一樣,雖沒有話,卻同樣堅定的站在胖子身邊,一副你進我進,你退我湍模樣。


  許墨笑了出來,大聲的笑了出來,笑聲蕩出一圈波紋,在山穀回蕩。


  良久,笑聲驟止,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仿佛隻是輕輕一揮手,金三富和韋紅瓊立刻感覺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倒飛出去。


  還沒等他們弄明白,便被赤霞宗的弟子點中穴道擒下。


  許墨笑著對赤青子:“這兩位一位是雲州金家的少爺,一位是雲州城主的姐,想必赤宗主不會傷害他們。”


  赤青子臉色複雜的看瀝陽子一眼,得到對方的眼神回應之後,才道:“自然不會。”


  半途劫殺本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若傳出去更可能令赤霞宗名譽掃地,但一方麵,他們堵不住青竹宗的口,事情若是真發生了,定會傳揚出去,另一方麵,雲州金家雖然隻是一個世家,但富可敵國。


  他赤青子能做到赤霞宗宗主的位置,可不會想普通人一樣,認為武力才是家族實力的唯一象征,他對這金家的少爺還是有些忌憚的;至於雲州城主,雖這城主的位置放不在他眼裏,但他不得不顧及其背後的勢力,左右也決定放過金三富了,那再放一個韋紅瓊也沒什麽。


  許墨微微頷首,很滿意赤青子的處理方式。


  “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柳青芙和林絳雪身上,眼神裏閃過一絲柔情但很快變得決絕起來,“這兩位一位是清風閣的高徒,一位是青竹宗的高徒,都名門正宗,想必赤宗主也不會為難。”


  若是之前,赤青子是打算一個不放過的,但知道青竹宗的厲害過後,他心頭難免打鼓,誰知道那為的脾氣如何?


  於是道:“這是自然。”


  兩人正話時,柳青芙忽然開口:“我要留下。”她不是不知道留下的危險,必定是一場血戰,但同樣她也明白,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走。放不下,放不開,不能走。


  若是離開了,就一輩子放不下,放不開。


  林絳雪雖然沒有話,但看她的堅定的眼神就已經很明顯了。


  許墨搖搖頭,道:“女孩子家家,打鬧什麽,過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柳青芙道:“你別想用對付金三富和韋紅瓊的手段對付我,我不是上當。”


  一招製服顏赤揚,是因為顏赤揚心神激蕩,又沒有想到許墨會忽然出手;製服韋紅瓊和金三富,是因為兩饒實力都是考外力,真正的實力不足,但柳青芙和林絳雪卻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便是許墨也不可能在兩人都精力集中的前提下,將她們一招製服。


  可他不行,不代表表人不行,柳青芙和林絳雪正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許墨身上時,忽覺得後腦一疼,整個人就軟了下來。


  跌倒在地的一瞬間,瞥道了聶青青那歉意的臉。


  許墨向聶青青點零頭,將兩個姑娘交給赤青子。


  “最後——”許墨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蓮花的身上。


  蓮花從不是一個傻瓜,但更不是一個擔心怕事的人,他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麽,也明白離開代表著什麽。


  看到許墨還投遞過來眼神,他向來僵硬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笑意。


  “你不動我的,我必須還你一個人情。”


  許墨笑了笑,他知道蓮花的是他曾經的背叛,雖是過去的事情,卻如同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


  他們對望一眼。


  許墨悄悄的講目光落在他的劍上,那是一把很普通的長劍,劍在鞘中,根本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鋒芒,但許墨卻知道,這是一把殺饒劍,一旦出鞘,就必須見血。


  許墨忽然道:“就算你還我一個人情。”


  蓮花笑道:“沒錯,一個人情,之後我們兩不相欠。”


  許墨的目光落在聶青青身上,卻沒任何一句權威她的話,兩人相互了解讓他明白,自己無論什麽都是沒有意義的,聶青青不會聽,他也不會強迫聶青青聽,兩人之間有一種特別的默契,默契道隻需要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想著什麽。


  微笑。


  微笑掛在許墨臉上,同樣也掛在聶青青的臉上,那遠不是所謂的視死忽如歸,更沒有想當然的慷慨激昂,隻是一種普通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微笑。


  就像水。


  許墨扭過身子,對赤青子和丹陽子道:“你們繼續吧,名門大派總是要臉麵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收拾我。”


  “啪!啪!啪!”


  三聲斷開的、分明的掌聲響起,鼓掌的是丹鼎派的丹陽子,這個老頭從頭開始就沒有話,但這一次,他準備開口了。


  “不愧是雲州的第一才,讓老夫刮目相看。”


  許墨微微一笑,道:“何為雲州第一才?不過是過街老鼠而已,又怎當得起丹陽先生的厚愛。”


  丹陽子雖然是丹鼎派的宗主,卻不喜外人家他宗主,於是外人大多叫他丹陽先生,算是一個尊稱。


  丹陽子微微一笑,道:“不,我可沒有恭維你的意思,這是事實。”他歎了口氣,繼續道:“兩年前,你還是一個補身期的子,不起眼的武者,現在卻一躍而成為融魂期的高手,精進之快,實在太讓我驚訝了。”


  此言一出,丹鼎派和赤霞宗的高手頓時竊竊私語,之前他們還認為丹陽子和赤青子題大做。不過一個青竹宗的棄徒,需要派這麽多人來嗎?甚至兩個宗主親自出手。


  現在聽來,卻是大有必要,畢竟一個融魂期的高手,若沒有同樣融魂期的高手相對,無論多麽嚴密的包圍,他都能殺出去,這樣一個人若是逃走了,後患無窮。一念及此,眾人心中那原本的一點覷之心算是徹底散去,看向許墨的目光越發認真,心。


  許墨將眾饒變化看在眼裏,微微笑道:“丹陽先生果真是個高手,懂得利用一切手段。”


  丹陽子不禁老臉一紅,一時沒接上話。


  原來他剛才那一番作為也是看到自己帶來的高手有覷麵前的少年之心,才旁敲側擊的提醒,沒想道被許墨點破。


  要知兩人雖然都是融魂期的高手,但畢竟年齡有差距,丹陽子也算是前輩,前輩這樣算計後輩,多少有些不過去。


  不過丹陽子畢竟是丹陽子,尷尬過後,便咬了咬牙,道:“許墨,老夫可不是來誇獎你的,老夫是來興師問罪!”


  許墨失笑著搖搖頭道:“終於切入正題了,”語聲稍頓,便換了一種慵懶的語氣道:“那就請丹陽子前輩,我到底是犯了什麽罪?”


  丹陽子冷哼一聲,斥道:“大膽許墨,我且問你喬裝打扮混入玲瓏寶塔所為何事?”


  許墨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膀,道:“我是青竹宗的棄徒,再見青竹宗的朋友自然有些尷尬,索性就換一身裝束,很奇怪嗎?”


  丹陽子臉色微變,斥道:“果真是巧舌如蓮之徒,”語氣一沉,又道:“我且問你,一行人進入玲瓏寶塔,為何隻有你們幾個出來!”


  許墨笑道:“玲瓏寶塔裏危險重重,其他人喪在了裏麵,我也沒辦法,我倒是想救他們,無奈自身難保啊。”


  “胡!”丹陽子臉色又變,斥道:“其他人可以是實力不濟,死在了寶塔裏,可我那徒弟張嘯林絕不可能實力不濟!”


  一提張嘯林的名字,許墨配合的做出了然的表情,道:“原來前輩是想問張嘯林的死因——”他故意拖長音調,惹得所有人伸長脖子,直到最後,才道:“張嘯林是我殺的,沒錯。”


  一聽許墨承認張嘯林是他所殺,丹陽子心中暗喜。


  就像許墨所的一樣,丹鼎派和赤霞宗都是名門正派,丹鼎派更是道門正宗,無論話辦事都要拿出一個章程。


  這章程可不是而已,需得合情合理。簡單來,道門正宗也可以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但必須名正言順。


  好比你打著除魔衛道的旗號殺人就行,若是不給理由,那便不可能,甚至為整個道門所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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