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是乞丐

  哐當一聲，一枚銅幣扔進了竹筐裏，莫冰終於回神。


  和著人家把他也當成要飯的乞丐了。


  他拿出那枚銅幣跑到那男子身前，把錢遞出來，他雙目澄明地看著男子道“我不是乞丐！”


  男子諷刺地看他“你不是乞丐也比乞丐高貴不到哪裏去。你不要是吧，別人還要呢！”


  男子拿走他手心裏的錢然後扔給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叫花子，叫花子棒著碗開開心心地跑了。


  男子道“大爺我好心施舍你一次還不領情，你就拿著你這自尊慢慢啃吧，看看能不能填飽肚子。”


  莫冰愣在當場，他發現周圍有百姓對他指指點點。他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補了又補的粗布衣服，他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乞丐的模樣。


  他緊緊地捏著拳頭，周圍的目光讓他恥辱難堪。


  沒有錢就不能有自尊嗎，這是什麽道理！

  這種錦衣貴地有什麽稀罕，他再也不要來了！

  莫冰擠開人群低著頭跑了。


  站在自家的籬笆門外，莫冰抬起頭努力地笑了起來。


  推開門走進來，剛要向往常一樣喊一聲媽媽時突然聽到鎮長爺爺的責備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你怎麽這麽糊塗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走了，讓冰一個怎麽活！”


  “鎮長您不要勸我了，我心意已決隻有我死了才不會拖累冰兒，他才可以安心地去找親生父母過自己的生活。”


  “糊塗啊糊塗啊！冰是你養大的，他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再大的苦難可讓這孩子低頭一次？就算你告訴他他的出身可能顯赫，他也不動心不動念，還卯足了勁賺錢給你看病。這是因為什麽，因為你是他的媽媽，他的精神支柱，他所有的動力都是因為你啊！如果連你也放棄這個孩子，對他的打擊該有多大！這麽優秀孝順的孩子，你忍心拋棄他嗎……”


  “我不得已……”殷欣難過地抽泣。


  莫冰旋地轉地站在那裏，寸步邁不出，仿佛一道霹靂將他擊的四分五裂。


  媽媽為了不連累他居然想要輕生，這麽多日子來他卻一點都沒察覺……


  耳邊是媽媽聲聲地哭泣，她念著不得已……


  莫冰心髒分外的撕痛，是沒因為沒錢治病嗎，是嗎，是嗎！

  “你就拿著你這自尊慢慢啃吧，看看能不能填飽肚子”不久前那男人奚落他的話再次在莫冰腦海中憶起。


  他諷然問自己，什麽是自尊。


  自尊是那些強者才有的專利，他們這些窮人連飯都吃不上拿什麽維護尊嚴。


  麵子比包子重要嗎。


  原來人被『逼』到絕境，什麽尊嚴，什麽麵子統統都是癡人夢。


  隻要能換來錢給媽媽治病，什麽不能做！


  ……


  幾日後，一身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男孩頭戴著同樣破了好幾個補洞的『毛』線帽子，嘴裏叼著一根草，那雙又大眼又亮的眼睛輕快掃量著周邊的攤子。


  然後看到一個乞丐蜷縮在路邊嚶嚶哭泣。


  “嗚嗚……”她埋在自己的膝蓋間，身上沾不少的泥土。


  “發生什麽事了，誰欺負你了？”


  “冰哥……”女孩一看到是他，含在眼眶裏的淚發凶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