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動了心思
獨孤嫣自幼被嬌慣長大，日子過得一帆風順，縱然是心狠手辣但也心思淺薄。相比之下，皇後更喜歡獨孤娉，這丫頭小小年齡做事沉穩，頗有她的風範。
“娘娘，我們的計策為什麽不告訴白起寧？”李嬤嬤道，“我感覺，白起寧是真心效忠娘娘的，值得信任。”
“你是收了她不少好處吧，總為她說話。”獨孤禧平淡道。
李嬤嬤一怔，趕緊跪下：“老奴對娘娘可是一片忠心啊。”
“起來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在這宮裏，沒有什麽事兒能逃脫得了獨孤禧的眼線，李嬤嬤貪點財，也是情理之中，獨孤禧懶得斥責。
李嬤嬤嚇得全身直冒冷汗，聽獨孤禧沒有發怒，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起了身，不敢再多嘴。
獨孤禧微微睜開了眼，看著獨孤娉，畢竟親侄女才是自家人，白起寧與李純沅那些都是不可全信的外人罷了：“娉兒，這次可就要辛苦你了。”
“能為姑母做事，是我的福分。”獨孤娉笑道，爭取的不單單是家族利益，更是自己以後的權勢。
獨孤禧悠悠歎了口氣，目光閃過一絲深意，坐了個舒服的姿勢：“是該動手的時候了。”
……
青鸞殿傳出皇後舊病頭疾嚴重的消息，說是皇後整日整夜睡不好覺，禦醫們束手無策，針灸用藥能試的都試過了，可皇後還是頭痛難忍。
白起寧也多次為皇後按摩穴位，留意到麵龐圓潤的皇後這段時間麵孔瘦了不少，看似焦慮不安，真的病了。
“娘娘近日為何事煩憂？”白起寧立在榻旁，細心為獨孤禧按摩頭部，語氣擔憂道，“娘娘鳳體欠安，要多留意休息。”
起先白起寧也懷疑獨孤禧這病的真假，可看她麵色憔悴蒼白，不像作假。
“不知道，就是頭疼得厲害，而且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皇後麵色有些恍惚，坐躺著在榻椅上。
“娘娘是做什麽噩夢？”白起寧又問。
“夢見一場大火，燒毀了我眼前的一切。”獨孤禧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有些忐忑，“這幾日都是這樣的夢，也是怪了。”
一場火……白起寧身子有些僵了，她記得李昭平帶兵攻破皇城那個夜晚，漫天大火，染紅了整個黑夜。
“不過是夢罷了，娘娘何須在意，讓太醫多開點安神的藥，晚上好生歇著。”白起寧柔聲道。
“不知道這夢是不是有什麽預兆。”獨孤禧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嬤嬤趕緊勸慰道：“也許是皇上最近沒來青鸞殿，娘娘便憂心，想皇上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匆匆跑進來：“娘娘，皇上來了！已經到青鸞殿門口了！”
獨孤禧一怔，李崇昱這幾日都留在新寵的夫人楊琉璃那兒，沒想到會來青鸞殿，她立即起身，李嬤嬤上前為皇後整理服飾。
李崇昱踏入寢宮，獨孤禧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迎了上前：“皇上。”
嬤嬤等人跪下行禮，李崇昱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都起來吧，無需大禮，朕來這兒就是看看皇後。”
李崇昱也是聽說皇後病了，見到獨孤禧的麵容，李崇昱牽著她的手：“皇後，身體怎麽樣，快坐下。”
“多謝皇上惦記。”獨孤禧心中暗喜，李崇昱來的正是時候，她給白起寧等人遞了個眼色，“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皇上單獨說說話兒。”
“是。”白起寧深吸了口氣，離開了寢宮。
九公主李純沅碰巧這個時候也來了青鸞殿，拜見皇後，聽聞皇上來了，便等候在偏殿，與來到偏殿的白起寧撞上。
“這不是白學士麽？”李純沅傲然的目光盯著白起寧，邁著步子走來。
“九公主。”白起寧朝李純沅屈身行禮。
李純沅上前扶起白起寧：“還好在這兒遇上，聽說你最近在東宮給太子上課，我正想去找你聊聊。”
隻不過是上次在東宮照了個麵，白起寧輕輕一笑：“不知公主找我何事？”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白學士說些話。”李純沅支走了她身後的侍女。
白起寧眸光閃爍，先前太子李宣就提醒過，切勿與九公主走得太近。
李純沅自然不是想找白起寧，平日養尊處優的她，隻會在太後、皇後麵前乖巧，對宮娥女婢則是冷漠不屑。前陣子皇後跟李純沅提起，要為她覓個良婿駙馬，心思深的李純沅便打探了合適的人選。
思來想去後，白戩英俊非凡的麵容在李純沅的腦子裏揮繞不去，正是她心中所仰慕喜歡的。
李純沅看上去隻是個少不更事的少女，但她從小在宮中謹慎，先是跟著太後長大，現在為了生存又趨炎皇後的勢力，日子久了，也有些眼力。李純沅看得出，白戩乃是大將軍的長子，身世相對，又英武不凡，智勇雙全，前途不可量。
她雖身為九公主，但生母出身低微，與其他皇子公主差了許多，小時候也在宮中受了不少後宮妃嬪的冷眼，幸得聰明伶俐，不至於被人欺負。
李純沅的骨子裏因為母族無人，是極為自卑的，她須為自己尋覓一位靠得住的夫婿。
白起寧看出她有心思：“公主有話就請問，知無不言。”
李純沅臉上泛著紅暈：“白戩將軍回到蓉城有一段日子了吧。”
心裏咯噔一顫，白起寧麵露驚異之色，竟然問的是大哥白戩，她心裏自然有些其中含義了：“大哥前些日子是奉父令回蓉城，丞相府送來庚帖，大哥便回來了。可沒想到，丞相家的小姐卻忽然病逝……”
此乃不祥之兆，怕是別的妃嬪都不會再讓自己的女兒，對白戩動心思，以免惹上災禍。九公主李純沅卻不以為然，慶幸薛家小姐死的正是時候，才讓她有了機會。
白起寧隱約猜測到李純沅的心思，卻不願意支持她的心思，她並不希望大哥娶的女人是公主，隻希望大哥能娶一位相愛的賢惠女子。
“前幾日大哥已經奉命去了淮陽城。”白起寧淡淡道。
“白戩將軍是位少年英雄，小時候我在宮裏就久仰他的大名。”李純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明亮。這次白戩回來，詔入宮中，無意遇到了李純沅。
就那一眼，李純沅便動了心思，她深處宮中，本來見過的男子就不多。白戩的秉性與氣魄，跟李純沅印象裏其他的男人很不一樣，英氣逼人，出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