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有何淵源
“多日不見，公主越發清麗動人。”聶長生笑著讚道。
李長樂自然喜歡聽他們這些奉承的話，看向聶長生：“行了，每次見你，你都要說這些好聽的話。讓學士大人她們聽見了，豈不是要笑話。”
白起寧頓了頓神，笑道：“公主本就天生麗質，聶公子所言不虛啊。”
“都別拿本公主打趣了，最近可有什麽趣事，說來聽聽？”李長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席上諸人都你一句我一言說了些近日有趣的所見所聞，也不知道是誰，提到了楚國靖王大婚一事。
“楚逸，可是天下第一美男。”李長樂輕輕笑道，雙眼眯成了彎月，上次楚逸出使蜀國到蓉城，她也偷偷在頗遠處看上了幾眼。
風姿卓絕，驚為天人，宛如絕世美玉，隻可惜沒能細看。李長樂歎了口氣，看向白起寧：“當時接待靖王的可就是學士大人，覺得如何？”
白起寧愣了一下，總歸是對這些話題不太感興趣：“楚逸之美，天下皆知，名不虛實。”
李長樂垂下眼簾，眸子裏閃過一絲光彩：“還是晉國公主有福分，能得到靖王的寵愛。”
提到楚逸，白起寧每每想到在齊國時，最後訣別，他那燦若星辰的眸子，心中便有愧疚之意。
李長樂與這些才子們其樂融融交談著，有出題猜謎，有吟詩作賦，白起寧卻留意到坐在角落中的洛子陽。
洛子陽似乎並沒有融入這氛圍中，呆滯的目光悠悠看著遠方。李長樂這會兒有各色才子相伴，自然早就把洛子陽拋到九霄雲外。
備受冷落的洛子陽，神色恍惚，直到他覺察到了白起寧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洛子陽微微點頭示禮。
見洛子陽悄然退席，與這些才子們興致格格不入的白起寧也站起了身：“公主，我想四處走走。”
被青年才俊們包裹著的李長樂，顯得興致勃勃，沒有多理會白起寧，點了點頭，示意她自便。
白起寧舒了口氣，趕緊逃離了這種場合，才發現自己還是喜歡清靜的。
走到池塘邊兒的樹蔭下，她望著一池荷花，已過了盛夏，快到初秋，這荷花也開過了最豔的時候。白起寧突然想起了李昭平，兩個月前，初夏荷花剛開時，李昭平在這池園作畫，二人相遇。
他的傷勢應該好了吧，不知道近日可好，白起寧也沒能找到機會去見他，幾日未見，有些想念。
“學士大人。”洛子陽走到白起寧的身後，輕聲一喚。
白起寧側頭，看到清雅俊美的洛子陽，他身上就透著恬靜的味道，看得出來他也不喜歡人多。
像洛子陽這種身份的男子，是那些達官貴人或者風流才子所不齒的，他不過是公主身邊一個賣笑的男寵罷了。所以，沒有人會理會洛子陽，他也不喜歡呆在那兒。
如果不是上次在避暑園裏，白起寧一直看著洛子陽作畫，主動與他說話，這會兒洛子陽怕是也會躲著白起寧遠遠的。
他的骨子裏透著一種高冷清雅，與他的身份全然不同。
在白起寧的眼中，洛子陽不該是位男寵，他對四公主的態度也不止是諂媚，在公主府很自由，但又不會仗著公主的喜歡而妄尊自大。
洛子陽不喜歡靠近陌生人，也不喜歡多說話，但他看到白起寧獨自一人立在池邊，卻忍不住走了過來，也許她的身上透著某種親和力，讓人喜歡接近。
“你在公主身邊，有些時候了吧。”白起寧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近三年了。”洛子陽抬眼看著遠方，目光有些悵然。
白起寧有些疑惑，是什麽原因，讓洛子陽這樣的男子，甘心在四公主府做一名男寵，是被無奈強迫，還是趨炎附勢為了榮華富貴？
但她知道，揭開人家的傷疤，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所以白起寧不會多問。
樹蔭下，一陣風吹拂而來，神清氣爽，樹葉飄落。一片葉兒，落到了洛子陽的衣裳上，他順手拾起葉片，捏著葉根轉了轉。
呆呆站在一個地方，容易腳麻，白起寧對洛子陽道：“一起走走吧。”
洛子陽點了點頭，跟著白起寧的身後，似乎不敢與她並身前行。以他的身份，素來都是跟在公主身後的。
與洛子陽走走，白起寧其實是想從他這兒，得知四公主李長樂親近她的緣由。
“公主平日裏，喜歡作詩？”
“喜歡。”
“喜歡放風箏？”
“還好吧。”
洛子陽是個性格內斂的男子，白起寧總不能直接問，李長樂接近自己，是不是對大哥白戩另有所圖。
“四公主與九公主，關係很親密吧。”白起寧看似隨口一問。
“不是。”洛子陽答得果斷。
“喔？兩位公主不是自幼一起長大，都蒙受太後恩寵麽？”白起寧輕聲問。
“四公主平日裏，與九公主並沒有來往。”洛子陽如實答道，他這三年來，從不曾聽見四公主提過與九公主關係甚好。
難怪……兩位公主見麵後，氣氛頗為怪異，白起寧有所警覺，也許四公主刻意為之並非是看上了大哥，而是為排斥九公主。
那麽兩位公主之間有何淵源，令四公主做出如此反常之舉？
白起寧在隨四公主參與了文人騷客的集會後，倒是對李長樂有所改觀，她縱然是私欲放縱，可也是位難得的才女，與別的公主性情大為不同。
回到府上後，白起寧派人細細查了洛子陽的過去，洛子陽曾考取功名，名次還不錯，後來得罪了聶上卿，也就是在集會上的聶長生之父，不但被剝奪了功名，還被打入牢獄中。洛子陽在獄中寫了陳情書，有心人將陳情書給了長樂公主，並引長樂公主結識了這位洛子陽。就正因洛子陽的美貌，長樂公主出手相助，將他救了出來。
洛子陽原本有指腹為婚的妻子，是位大家閨秀，被李長樂逼迫退了婚，而留在自己身邊。自此以後，洛子陽便在李長樂的後宮中，再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