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防不勝防
“怕是昭惠王這次凶多吉少啊，一切證據指正向他，而我們在宮外，對其中局勢不明。”魏英重重歎了口氣，“還有鍾離楚，這小子怕也沒命了。”
白起寧思忖，如今隻有先見到李子涵，問清來龍去脈，才知如何應對。
很快在宮門口打探消息的王府侍衛來稟，此刻宮中亂成一團，皇上得知太子中毒一時，雷霆大怒，將昭惠王與鍾離楚囚入大牢，等待發落。
“未經查明，就直接打入牢獄，這可是不是好兆頭。”連玨自語道。
白戩與白起寧相互遞了個眼色，關係重大，稍有疏忽，怕出更大的亂子來。盡管會有危險，白起寧眉頭一橫：“哥，等不及了，我去宮裏看看。”
“去見小姨，說是娘親忽然染了重病，想見見她。”白戩沒有再攔著白起寧。
“好，我這就令人被車入宮。”白起寧重重點頭。
連玨與魏英聽了這話，不由得跪地一拜，白起寧怔住：“別行大禮了，快起來吧。”
“昭惠王的生死，可就係在學士大人身上了。”連玨歎聲道。
白起寧連夜趕去宮中，好在有皇上的令牌，可以自由通行，但東宮那邊已被禁圍，任何人不得靠近。白起寧隻得去了鳳儀殿。
鳳儀殿這邊根本不知宮中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楊琉璃聽說白起寧來了，忙起身相迎。
“小姨，這件事，我也知不該牽扯到你，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白起寧紅腫著眼，隻能爭取到楊琉璃的相助。
楊琉璃屏退了左右，讓白起寧單獨相伴：“別急，細細說來。”
“我也不知現在太子的情況如何，若是太子命危，那昭惠王也定然是活不了。”不知怎的，一想到李昭平深陷危機，白起寧的眼中泛起淚光，說著就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楊琉璃隻知道白戩與李昭平關係交好，見到白起寧這般擔心，才知白起寧心有所屬，喜歡的人正是李昭平。
“若我為昭惠王說情……”
“萬萬不可，皇上多疑，若是小姨說情，怕是皇上以為昭惠王勾結小姨，毒害太子。”
白起寧所言甚是，楊琉璃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昭惠王清白，等皇上氣過了，冷靜下來，自然會徹查。”
榮國公與皇後此次出手，怕是沒那麽簡單。罷了，白起寧恍悟過來不該與小姨多說，讓小姨涉足此事。
“我也是糊塗了。”白起寧閉眼搖了搖頭，“小姨千萬別在意，你就當不知此事，我今夜沒有來找過你。”
“你我是親人，何須見外，你說，我能幫上你什麽？”楊琉璃握住白起寧的手。
“小姨……”白起寧片刻間想了許多，小姨好不容易在宮中過著平淡的日子，得到李崇昱的寵愛，但凡有一點差錯，便可能萬劫不複。
“快說吧。”楊琉璃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她是心死之人，而來這宮中，本就為護親人的周全。
“東宮那兒有我的一位可信的朋友，李子涵，我想見他。”白起寧眸光閃爍。
如今東宮已經封鎖，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楊琉璃決定先去皇上那兒，探探口風。
“小姨，這個時候，你去見皇上不妥。”白起寧抓住白起寧的手。
“放心，我有辦法。”楊琉璃衝白起寧笑了笑，看似胸有成竹，示意她先靜心別急。
楊琉璃帶著宮人離開了鳳儀殿，白起寧等在寢宮中忐忑不安，小姨是個聰慧的女子，應當懂得分寸吧。可這個時候，形勢危急，皇上神怒不已，小姨以如何的態度去見皇上？
李昭平是個極為謹慎之人，思緒周密，可還是中了計，獨孤勢力的招數真是防不勝防。
時間一點點流逝，楊琉璃還沒有回來，白起寧心急如焚，坐立難安……
不知過了多久，楊琉璃回來了，後麵還跟著李子涵，白起寧喜出望外。
“姐姐。”李子涵見到白起寧，也甚為驚喜。
“子涵，究竟發生了何事？太子的命可保住了麽？”白起寧忙迎上去，握住李子涵的手。
李子涵搖了搖頭，十幾位禦醫都在太子的寢宮中，他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太子寢宮。如今皇上、皇後都在東宮，等候太子能否平安的消息。
楊琉璃去東宮求見皇上，李崇昱一律不見，楊琉璃趁機將李子涵給帶了回來。
此時，屋子裏隻有楊琉璃、白起寧與李子涵三人。
“鍾離楚給太子下毒這事，太奇怪了。”李子涵一籌莫展。
李子涵也說是鍾離楚下毒？白起寧目光一緊，遞上去茶杯：“先喝口水，慢慢說，從頭細說起。”
“三日前，太子便約了昭惠王賽馬，我因身體上的傷還沒有全好，便沒有隨同去馬場。太子與昭惠王相處得還算愉快，後來皇後帶著九公主也來了，一同用晚膳時，太子卻莫名中了毒。”李子涵皺眉道，那些菜肴，都是一起送上來的，李昭平吃了無恙，偏偏是李宣中了毒。
“皇後與九公主也在？”白起寧愕然問。
“是，就是皇後留昭惠王，同用了晚膳。”李子涵答道。
真是巧了，皇後居然會毫不避諱地出現在那個場合，如此說來，此事還有周旋的餘地，昭惠王並非是唯一的嫌疑人。
“可知道，太子是吃了什麽中毒？”楊琉璃忍不住問。
“經禦醫查實，是太子平日裏愛吃的玫瑰糕有毒，然而這一盤玫瑰糕還有半數是無毒的。”李子涵答道。
下毒之人，難道還能未卜先知，知道別人會吃無毒的，李宣則吃了有毒的？楊琉璃百思不得其解：“真夠怪異的。”
“算得夠準，昭惠王平日在王府裏，他們沒有機會得手，而在太子宮中，便有了機會。”白起寧的思緒頗亂，“為何說是鍾離楚下的毒？”
“種種跡象表明，確是他下的毒啊。”李子涵一怔，“東宮膳房的那些奴才，怎麽可能有天大的膽子，毒害太子！鍾離楚去過膳食房後，那盤糕點才被抹了毒。”
白起寧大為不解：“連你也懷疑鍾離楚？”鍾離楚與李子涵雖然交情不深，但在陵陽也經曆過同生共死，鍾離楚的為人，李子涵當是明白的。
“姐姐，我也不願這麽想。可你想想，太子若是死了，這個時候，對誰最有利？”李子涵微微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