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迫立毒誓
“你知道麽,白起寧,為了他,我忤逆父親,忤逆姑母,最後讓曾寵愛我的親人都疏遠我,厭惡我!”獨孤嫣泣不成聲,豆大豆大的淚水不斷湧出,“可他偏偏就動了你!不管他是否真心愛你,至少,你擁有過他。”
白起寧深深吸了口氣,如果當初不是她為了改變太子妃的命運,設計算計李昭平與獨孤嫣,獨孤嫣的美夢便不會那麽快碎掉。
隻是時間的先後罷了,夢早晚會碎。
“娘娘,你可曾想過,李昭平隻是個凡夫俗子,並非聖人,你那麽摯愛他,值得麽?”白起寧勸道,隻有消磨獨孤嫣心裏對李昭平的執著,沒有了她對李昭平愛便不會有對白起寧的恨。
“他是我心中唯一的念想,如果連這點念想都沒有,我活著又有什麽意義?那不如一具行屍走肉?”獨孤嫣冷笑,“白起寧,困在在異國深宮中的人不是你,不能回家的人不是你,被親人拋棄的人不是你,所以這種痛你理解不了。”
白起寧淡淡看著獨孤嫣,此時此刻,她看上去真的有些可憐。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獨孤嫣伸手拭去了臉上的淚水,現在的她不需要同情,反而能執掌別人的生死。
獨孤嫣麵露陰冷,站起身來,衝動之下拿起了果盤上的水果刀,雙手握住刀柄指向白起寧:“我讓你入宮,除了和你說說知心話,還想要你的命!”
獨孤嫣持刀通過來,嚇得來喜臉色驚變,大叫了兩聲:“娘娘,小心。”
白起寧輕易閃過,以獨孤嫣這三腳貓的功夫自然傷不了她,可她如今必須讓獨孤嫣冷靜下來:“娘娘,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誤會,何須如此!我是蜀國的使臣,你若真殺了我,你也難逃重責,何必兩敗俱傷。”
來喜奔過去,跪在地上保住了獨孤嫣的雙腿:“娘娘息怒,息怒啊。”
獨孤嫣癲狂了,望著手中尖銳鋒利的刀鋒,麵帶殺氣:“白起寧,你可知,我多想親手殺了你,殺了你!”
“我知道,娘娘並非真想殺我,隻是心裏有委屈!而我也有委屈!”白起寧高聲一喝,止住了獨孤嫣的衝動。
獨孤嫣紅腫著眼,瞪看白起寧,撕心裂肺般地一吼:“你有什麽委屈?”
“娘娘將一切怨恨都強加於我,難道我不該委屈?”白起寧也猛然吼道,“李昭平傷了你的心,與我何幹!”
白起寧與獨孤嫣的目光相撞,皆憤憤地望著對方,她們就像是天生的死敵一般,定要鬥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來喜擔心獨孤嫣手中的刀子會弄出人命,而白起寧的武功可不容小覷:“娘娘,來喜求你了,先把刀子放下。”
“白起寧,你若想活著命走出這兒,除非你對天發誓!”獨孤嫣哪裏聽得進來喜的哀求,手中晃動著刀子。
“什麽誓?”
“我要你發誓,今生今世,不得與李昭平在一起,如果你嫁給了他為妃,那你們所生之子世世為奴,所生之女代代為娼!”
獨孤嫣的詛咒果然夠毒,白起寧目光一沉:“我若發了此誓言,娘娘便不可再加莫須有的怨恨於我,放我平安離開這兒。”
“好!你發了這毒誓,我便不再為難你。”獨孤嫣瞪大瞳孔,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為了讓獨孤嫣安心,不再起衝突,白起寧隻得如了獨孤嫣所願:“我白起寧對天立誓,若嫁給了李昭平為妃,所生之子世世為奴,所生之女代代為娼!”
永不為妃,本就是白起寧的心願。隻不過,她的心底有些涼,或許今後真的無緣於李昭平。
聽白起寧立下誓言,獨孤嫣張開雙臂大笑不已:“哈哈哈,我得不到的男人,白起寧你也休想得到!”
獨孤嫣既然終生得不到所愛之人,拖白起寧下水陪她,也足夠她開懷大笑了。
白起寧跌跌撞撞從貴妃的寢宮走了出來,麵容憔悴,心思沉重,剛走出宮門口,便看見一輛王族車駕停在這兒。
“司徒大人請上車。”馬夫忙道。
“你是?”白起寧麵露困惑。
“這是靖王殿下的車駕。”
馬夫扶著白起寧上了馬車,白起寧撩開門簾入內,看見楚逸正坐在裏麵,目光略顯呆滯:“殿下怎麽來了?”
楚逸伸手,握住白起寧的手,稍有用力一拉,將她拉入車內。
“駕!”車夫縱馬啟程。
白起寧險些沒有站穩,身子一傾,楚逸趕緊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入懷裏:“獨孤嫣有沒有為難你?”
“你,你怎麽知道我在宮中,還見了獨孤嫣?”白起寧神色有些恍惚,全身止不住發冷。
楚逸緊緊抱著她,輕聲道:“連玨告訴我,獨孤嫣把你召入宮裏了,我擔心你有危險,一直等在宮門口。你要是再不出來,我……”
若不是馬夫一直勸阻,他險些闖入宮中,去尋白起寧。
白起寧與獨孤嫣是死敵,楚逸比誰都清楚,當初正是白起寧用計,才讓獨孤嫣被迫遠嫁楚國。
“多謝靖王關心,送我回驛館吧。”白起寧想推開楚逸,卻被他摟得更緊了。
楚逸的唇落在她的發絲間,隻想這麽靜靜地抱著她,再也不放手。
他對她的好,她都明白,可他們之間如此親密,怕是有失體統。
“靖王殿下,你還是……放開我吧。”白起寧麵色有些蒼白,聲音也較無力沙啞。
“……”楚逸這才反應過來,一時情急,太過擔憂她,這才亂了分寸。
楚逸緩緩鬆開了手,白起寧正坐了身,向旁微微移身。
“是我,失禮了。”楚逸深深吸了口氣,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感情。
“不,殿下的盛情,我感激在心。”白起寧微微而笑,笑容卻顯得幾分僵硬。
方才在貴妃的寢宮中,白起寧與獨孤嫣起了很大的衝突,此刻情緒還有幾分失神。當獨孤嫣手持刀子捅向她的時候,她甚至在想,也許今天她們之中隻能活下一個人。
“你怎麽了?”楚逸發覺白起寧麵色有異樣,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紅唇也失去了光彩。
“我……沒事兒。”白起寧的臀部痛的厲害,被那針紮得無法若無其事,“我想下去走走,不坐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