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願懷疑
須臾，李昭平隨雨燕走進書房，雨燕守在書房外，知道小姐定有要是與李昭平商議，便關上了門。
李昭平今日的裝扮紅衣玉冠，與平日淡色係不同，顯得明豔照人，高大的身材透著隱隱偉岸的氣度。
“昭惠王。”白起寧點頭微微屈身行禮。
“起寧，這兒沒有外人，不必多禮。”李昭平臉上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這次科舉考試選拔很成功，脫穎而出的不再隻是官宦貴胄家的弟子，也有真正才學過人的布衣。”
李昭平也看出蘇儀是個難得的人才，在朝會之上，麵對皇上和榮國公的質疑冷嘲，竟能辯駁得如可挑剔，最後不得不使皇帝妥協。
“你知道榮國公，如何看待蘇儀的？”白起寧提到榮國公就麵色淡漠，一臉肅殺之氣。
“說他是隻會耍嘴皮子的弄臣，不可重用。”李昭平微微而笑，“不必管他，現在他和他的黨羽勢力逐漸被限製，自然要針對你我。”
說的也是，白起寧而今再也不用依附皇後而生存，想來獨孤皇後心底裏是恨極了她，眼下她還擔心另外一件事：“聯軍已經發動全麵進攻了。”
“而且第一戰還勝得非常漂亮，聽說百萬大軍揮師而去，梁軍守衛不戰自潰。”李昭平沉聲道，看來梁國是害怕了這一場仗。
“贏得這麽輕鬆，超乎我們的想象。原本梁軍已有時日準備防禦，可為什麽聯軍一到，敗得那麽快。”白起寧不禁起疑，她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封信。
白起寧遞給李昭平這份信函你，李昭平有些愕然：“這是？”
“大哥給我的信，昨天剛送到。”白起寧示意，李昭平打開看看。
白起寧在離開晉國瓦池前，就提醒過白戩多留意連玨，於是白戩就將連玨的行蹤告訴了白起寧。
“大哥信上說，連玨在半個月前，也就是聯軍南下攻梁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大軍。而且，他去的方向，不是回蜀國，而是去梁國。”白起寧微微皺眉，已有懷疑。
李昭平看了一眼書信，不以為然，淡淡道：“恰好，我半個月前便就收到了連玨的來信。他說梁國故土有在世的親人叔父離去，連玨與叔父情同父子，所以要喬裝回梁國，祭拜去世的叔父。”
白起寧一怔：“半個月前你就收到了來信，那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大軍軍營之中。從瓦池傳快信到蓉城，至少需要五六日的行程。可他寫了書信呈給你後，並未急著去奔喪，而是又等了幾日。”
“起寧，你想說什麽？”李昭平眸光凝重。
“既然半個月前，他便給你書信，你為何沒有跟我提起？”白起寧問道。
“親人過世，連玨奔喪，這是人之常情，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我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也沒有必要跟你多提，前陣子你忙著國試……”
“可是在三國伐梁的關鍵時期，連玨的叔父病逝，他趕去梁都奔喪，這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
李昭平明白白起寧所指，他沉下心來，思量了一會兒：“起寧，當初我被送去齊國為質，身邊有鍾離楚、魏英、連玨冒死相隨。如果沒有連玨，我可能還在齊國，生死未卜，他是我的恩人。”
“他是有恩於你，可我們就事論事，這件事兒的確蹊蹺。若果連玨知道了聯軍的軍事機密，泄露給梁國，後果不堪設想。”白起寧沉色道。
“鍾離楚已經走了，我不想再懷疑自己的同伴。”李昭平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他不願去多想，“起寧，當初所有人都懷疑鍾離楚下毒毒害太子，你卻從未懷疑他。”
白起寧的確信任鍾離楚，可她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連玨，即便連玨也是她的朋友。白起寧低下了頭，難道正如李昭平說的那樣，隻是巧合，她的猜疑對連玨來說不公平？
連玨為李昭平的安危出生入死在所不辭，李昭平把連玨當成身邊可信之人，他已經失去了鍾離楚這個好兄弟，不能再失去連玨了。
白起寧依舊明白李昭平的意思，她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還有一件事兒。”
“何事？”
“我打算去佛山拜會玄無止大師，世人皆稱得臥龍者得天下，玄無止大師號稱臥龍大師，又曾將天子劍贈送給你，助你回到蜀國。我想，有這份交情，他是不會拒絕我的。”
“為何要去拜會臥龍大師？”
“如果蜀國的變法能得到臥龍大師的指點，在皇上和權臣那兒，我們也更有底氣。”白起寧想好了，玄無止是天下第一名士，去拜訪他得到指點就能聲望大增。
有如此招牌人物做後盾，今後白起寧在實施變法的過程中，也能說變法乃臥龍大師親授，國人自當恭敬有加，不敢隨意質疑造次。
況且臥龍大師本就乃世間百年難遇的名士，一定有過人之處，白起寧想著拜會大師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啟示和指點也是極好的。
“好，既然你決定了，就這麽做吧。”李昭平思忖道，“在皇上那兒，你上一個呈請奏表，皇上答應了，你就能去佛山。”
白起寧對佛山那個天下最為神聖之地，也頗為敬仰，早就想有生之年前去拜會：“昭惠王去過一次佛山，感想如何？”
“哈哈哈，那兒的名士特別多，臥龍大師並非孤傲之人，實乃豁達，交友甚廣。隻是你見到他，切勿提讓他出世這種話，他潛心皈依佛門，不想涉足天下紛爭事。”李昭平提醒道。
“這就好，我還擔心，他不肯見我。”白起寧輕輕點頭。
“上次我隨連玨去，也擔心他不肯見我。你見臥龍大師，當以會友的身份名頭，而不是蜀國的右司徒。”
有關民間臥龍大師的，還有一個經典的故事——與君一握手，衣袖三年香。曾經有位梁國的名士，前去佛山請見臥龍大會，兩人暢談之後，臨走前梁國名士與玄無止握手再會，這位名士回家後竟然舍不得洗手洗衣，說是從此衣袖常懷香。
總之，太多典故將玄無止神化，白起寧還真想到佛山親自一睹玄無止這位得道妙僧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