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最初的邂逅
廣陵候肯娶安落雁為妾,心裏還是真的喜歡過她的,要知道很多女人被他玩了一兩夜便棄之如草芥。
原本安落雁跟著父親學醫,隻想做個普普通通的醫女,父親本是宮中的太醫,醫術高超,後來被皇上賞賜給平陽侯趙無忌。趙無忌又心疼他這個玩世不恭的弟弟,讓安太醫留在廣陵候的身邊照顧。
三年前安落雁隨著父親,跟廣陵候外出狩獵,這是父女二人第一次跟著廣陵候出遊,當時廣陵候坐擁不少美女,也沒有留意到安落雁。
廣陵候在那次狩獵中,於兩隻猛虎的口下,救了一位勇猛無比的青年。安太醫將那位青年的重傷治好,那些日子安落雁記得自己衣不解帶照顧著那位青年。
他的名字叫做段逸,當時段逸十九歲,安落雁十六歲。在安落雁朝夕悉心的照顧下,段逸的傷勢總算痊愈。
有句話叫做是金子總會發光,段逸的光芒是掩蓋不住的,他武藝超群,才能出眾,是位隱士高人的關門弟子。段逸的驚豔之才,讓趙湛大為驚喜,也被安落雁看在眼裏。
不知道從何時起,安落雁愈加留意起段逸這個人,而她卻忽略了,她的美貌越發出挑,也引起了廣陵候趙湛的留意。
在她十七歲生辰那天,趙湛派人支走了父親,潛入她的家中,引她喝下被下過藥的酒。而那一夜,她成了趙湛的女人,卻做了個美夢,夢見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段逸。
或許也就是那一夜之後,她才恍悟過來,原來她心動過的男人是段逸。段逸的心裏,大概隻有忠於廣陵候,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在乎,都是冰冷的。
“七姨娘,七姨娘,屬下段逸,你可聽得見?”外麵傳來段逸的響聲。
安落雁回過神來,有些失常,這兩年來,她想忘記自己本來的心,做個討好廣陵候的女人,讓父親和自己得以保全。
是他的聲音,怎麽可能?安落雁無奈地笑了笑,大概是幻聽吧。
“再不應聲,屬下可就要冒犯進來了!”段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安落雁這才猛然驚醒,真的是他,而她剛才回憶著以往,早已是滿麵淚流。她本以為,一切都無所謂,可是今日,當著段逸的麵,趙湛霸道與她親熱,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在乎的。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段逸瞧不起她的眼光,害怕他覺得她隻是一個玩物,跟其他那些墮落的女人沒什麽兩樣。
腳步聲由遠及近,段逸走進浴室,就在簾子後麵:“七姨娘,你在裏麵,是不是?回答我!”
安落雁滿心都是羞愧,哪裏敢答段逸的話,她不想讓段逸看到這樣的自己。安落雁將頭埋進了池子裏,淚水與池水混為一體。
如果這樣死了,他會不會為她難過?感受著窒息的痛苦,安落雁的心裏卻是這樣的念頭。
“七姨娘!”段逸撩起浴簾,走進來,看到安落雁把自己埋入水中,跳入水中,大聲一喊。
似乎聽到耳邊都是他焦急的聲音,他也會關心在乎她麽?安落雁猛然一刻清醒了過來,頭從池子裏探出,滿頭的涼水。
“七姨娘,你……”段逸向前走了一步,卻立即意識到有所不妥,便止住了腳步。
“你別過來!”安落雁頓時恐慌,蜷縮著身子。
確定她安然無恙後,段逸立即轉過身去:“我方才一直在外麵喊你,你為何不應?”
如果安落雁應聲,段逸也不會失禮闖進來,他趕緊走出池子,退回到浴簾後麵。
曉玉也跟著進來了,忙解釋道:“七姨娘已經進來兩個多時辰了,奴婢擔心七姨娘出事兒,所以才請來段逸首領。”
“七姨娘方才是怎麽了?”段逸方才若是不進來,隻怕安落雁就在水裏刻意窒息了,莫非她是想自盡?
“我好著,段逸你快出去吧。”安落雁不想看見他,聽到他的聲音就很緊張。
曉玉忙扶著安落雁出了浴池,幫她擦幹了身子,穿好衣裙。
安落雁換了衣裳,拉開浴簾,一臉厭惡地瞪著段逸:“你怎麽還沒有走?”
“剛才你在做什麽?”段逸不依不饒,此刻他看向安落雁,眼神卻有些呆了。
剛出浴的她,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儀態萬千,段逸一時看著她失了神。
“你這個奴才,居然敢質問起我來?”安落雁麵露淡漠之色。
“屬下逾越了,七姨娘恕罪,屬下告退。”段逸退了出去,背影果決。
段逸剛一走,安落雁狠狠給了曉玉耳光:“吃裏扒外的東西,誰讓你去找段逸的,你再敢私自做主,我打斷你的腿!”
曉玉跪地求饒:“奴婢知錯,知錯了。”
……
魏青在安落雁的房外已等候多時,安落雁怒氣衝衝回房時,魏青忙屈身而拜:“夫人,我奉司徒大人之令,在此等候夫人,夫人若是方便,司徒大人想和你一敘。”
白起寧想見她?安落雁心思很亂,不想見人:“勞煩轉告,晚點我去見司徒大人。”
安落雁隻想回房間好好休息,理清思緒,以免再像今日這般失態。魏青也隻能回去複命,安落雁神色異常,說是晚點再主動相見。
“怪了,一上午都沒見到這位七姨娘,午膳的時候她也不在,而廣陵候也沒有提起她。”白起寧麵露疑惑之色,安落雁消失了半天這會才出現,是去哪兒了。
“廣陵候一心想著周家小姐,怕是早把七姨娘拋之腦後,忘得一幹二淨。”魏青壓低了嗓子,自從跟著白起寧,她好像也變得話多了。以前昭惠王沉默寡言,魏青跟著他做事也很少說話。
“這話倒是。”白起寧點頭,她本想著是否能從七姨娘安落雁此處入手,打消廣陵候對周家小姐的念頭。不過似乎廣陵候對別的女人滿懷心思,安落雁並不在乎,一個不在乎自己夫君心思的男人,在乎的東西是什麽呢?
白起寧總覺得怪怪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好像即將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此刻的安寧,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白起寧的直覺向來很準,眼前一些怪異的現象,讓她心思難安。
小白狐剛剛吃飽睡醒,很是滿足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在周府好吃好喝,總比趕路露宿荒山的日子好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