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倒黴的棄子
無論皇帝的毒是不是獨孤禧下的，白起寧想要的結果是，找到一切可能的機會，扳倒獨孤皇後！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祥嬪的瞳孔不斷放大，蜷縮著身子，恐懼地盯著白起寧。
“我給你一天時間，明日這個時候再來。”白起寧嘴角微微一揚，“如果祥嬪娘娘希望保住性命，最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白起寧留下了一天時間給她考慮，白起寧認定，祥嬪的心理防線必定會崩潰，明日再來套話就容易多了。
白起寧前腳一走，四公主與白起寧刻意找祥嬪談話的事兒，就傳到了青鸞殿。
獨孤禧已經按耐不住了，在寢宮中來回踱步，坐立不安，下毒之事已經暴露。皇帝讓四公主查案，顯然就是針對她，懷疑她。
都是大哥這個糊塗的，下毒一事都是他的主使，早前獨孤禧還勸說過榮國公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娘娘，燕窩粥送來了。”李嬤嬤端著粥，每日獨孤禧都會喝著美容養顏的粥。
一聽到燕窩粥，獨孤禧麵色冷寒，將李嬤嬤手裏的粥打翻，吼道：“以後別讓這玩意出現在本後的麵前！”
“是，娘娘。”李嬤嬤嚇得手抖。
才一天時間不到，天牢了已經有好些個人撐不住嚴刑拷打，死了。
白起寧來到四公主的宮中，勸公主立即停止用刑。
“公主，若是下毒的真正幕後主使者利用天牢用刑，殺人滅口，我們就難以再查出真相了。”
“這司獄官是怎麽回事！本公主已經下令，不得弄出人命，可還是不斷有人咽氣！”李長樂滿臉怒火，親自去了天牢。
夜已經深了，白起寧心裏惶惶不安，她忽然想到了祥嬪，對了，祥嬪現在也非常危險！
白起寧趕緊派人去祥嬪的宮裏，保護祥嬪的安危，而她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出去，就傳來了祥嬪懸梁自盡的消息！
祥嬪死了，還留下了遺書，聲稱自己被嫉妒衝暈了頭腦，受不了冷遇，愧對皇上，愧對蜀國。
而萬公公帶人在祥嬪的宮裏，搜到了毒藥粉，祥嬪的貼身丫鬟指正，皇上的毒是祥嬪找人下的，下在皇帝最喜歡吃的銀耳燕窩中。
每次下毒用量極少，所以測試飯菜的人根本測不出來。
就這樣，祥嬪成了眾所周知的替罪羔羊。
“這，怎麽會這樣！”李長樂傻了眼，祥嬪顯然是個棄子，被扔出來擋刀的。
“人證物證都有了，還有祥嬪的親筆認罪書。”白起寧冷冷一笑，“連祥嬪的丫鬟，還有禦膳房的廚娘等人，都承認了參與此事。”
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能讓這些所謂的“證人”不懼五馬分屍之刑，承認了“罪狀”。
“不對，就算是祥嬪買通了人，給皇上下毒，那麽太醫院的幾位禦醫為何查不出來病症所在？”李長樂自然不會相信，祥嬪有這個膽子給皇帝下毒。
“可那為皇上把脈看過的幾位禦醫，全都已經死在了牢獄裏，死無對證。”白起寧搖了搖頭。
“難道就這樣結案了？”李長樂瞪大了眼，滿是不甘心。
白起寧也不甘心，可對方先下手為強，毀滅了所有的證據證人：“恩，先就這樣結案吧。”
“父皇應當心裏有數……”李長樂還對李崇昱抱有希望。
“你是皇上的親人，可他們對皇上來說，也是值得信賴的人。皇上不見得，一定會懷疑。”白起寧淡淡道。
就如同白起寧與連玨，在李昭平心中的位置。
即便是白起寧懷疑連玨圖謀不軌，可李昭平不會懷疑，換位思考，在李崇昱的心裏，獨孤家是對他忠心耿耿的大忠，幫皇帝掃清了其他障礙。
“既然他們敢動手，也就早就想好了退路。”白起寧眸光凝重，“四公主，你暫且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自保為重。”
“嗬嗬，反而要我及早結案自保？以免他們，會對我下毒手嗎？”李長樂像是聽到了個大笑話似得。
柳玉上前，朝李長樂一拜：“公主，司徒大人所言甚是，別再查下去了。眼下我們失去了先機，輸了。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李長樂看了看柳玉，又看了看白起寧：“傻子也不會相信，膽小如鼠的祥嬪敢這謀害九五之尊的事兒！”
白起寧含蓄道：“不需要任何人相信，隻要皇上信了便是。證據確鑿，祥嬪已經自盡，一個自盡了的人，做什麽都是可能的。”
李長樂思量了一會兒，終究是微微歎了氣，於是皇上中毒一事，查出的真相是，祥嬪太過善妒，心思陰毒，下毒謀害皇上。
不過對外界的宣稱則是，祥嬪與吉嬪不和，祥嬪毒殺了吉嬪，後畏罪自盡。
李崇昱在楊修的照料療養下，頭疼症好了許多，整個人又恢複了往日的龍威光彩。
經過這件事兒，李崇昱看到了白起寧的忠心和才能，大為褒獎，也不再因為她是女兒身，而排斥她了。
……
炎熱的夏季已經過去，轉眼立秋了。
段逸和魏青回到了蓉城，白起寧聽說他們回來了，便去探望，段逸的傷勢好了許多，再恢複數日便能痊愈。
書房中，白起寧將皇上中毒之事的巨細告訴了李昭平。
“說完了，得到了皇上的嘉獎，你怎麽一籌莫展？”李昭平看著她笑道。
“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嗎？”白起寧垂頭喪氣道，“是我們輸了，本來我以為這會是個好機會。”
“扳倒獨孤氏的好機會？你也想得太容易了點，他們的根基深厚著呢。”李昭平倒是興致勃勃道，“這一局，我們沒有輸，至少皇上的病治好了，你也得到了皇上的信任，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們安排在宮裏的那些人死了。”
白起寧被一語驚醒，對啊，榮國公和皇後煞費苦心，在宮裏安排了不少線人，他們都死在了牢獄裏，被滅了口。
“如此說來，非但沒有輸，還是小勝。”白起寧的臉上多雲轉晴，露出了笑容。
“想要一擊而中連根拔起，來日方長，急不得。”李昭平悠悠道，“這次你跟著長樂出了風頭，也該消停點了。”
“看來你又有了新的計劃？”白起寧看見他表情上的自信。
“不是我，是連玨。他近日，與皇後走得很近。”李昭平的眼神變得微妙了。
“什麽意思？”白起寧沒有反應過來。
“祥嬪之死，案子的了結，之所以這麽快，是連玨向獨孤皇後獻計。”李昭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