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難以揣摩聖意
李昭平來禦書房奏請事後，李崇昱便提起了這兩個折子：“平兒，父王這有兩個奏折，不知該如何決斷，你來看看。”
“兒臣遵命。”李昭平接過奏折，細細看過了之後，麵露難為之色。
因李昭平逐漸有了功績，也不再與皇帝作對，李崇昱也覺得這個皇長子是個大才，所有兒子中就李昭平最為出色。李崇昱慢慢放下以往的成見，越來越開始喜歡李昭平：“平兒，你怎麽看？”
“啟稟父皇，總所周知，兒臣與白戩頗有私交。父皇問兒臣的看法，兒臣難免會為白戩說幾句話。”李昭平此語意在打消李崇昱的疑慮，方便接下來為白戩說話。
“有什麽想法，說便是，朕信得過我兒。”李崇昱麵露笑容。
“此事蹊蹺，白司馬與榮國公相繼遇到刺殺，白司馬在先，榮國公再後。而皆有刺客落網招供，供詞就如這折子上說奏。兒臣與白戩私交多年，聽聞白戩人品，相信他是絕不會做如此卑劣之事。”李昭平作深思狀，“也許是有人為了挑唆榮國公與白戩將軍之間的矛盾，故意設下圈套，一石二鳥。”
李崇昱皺眉問道：“那你覺得，是何人所為？挑起獨孤與白戩兩位愛卿之間的矛盾。”
“這……兒臣也尚不知情。白戩奏折上稱，希望父皇恩準，他帶刺客回蓉都與榮國公對峙。不如，就依了白戩之意，讓他到蓉城來調查清楚？”李昭平試探性道。
“嗯，此事，朕再想想。”李崇昱不急著做決定，畢竟案子涉及到獨孤家與白家，可謂是牽扯甚大。
李昭平已在李崇昱麵前表明觀點，他是相信白戩這邊的，支持的也是白家，這就夠了。至於李崇昱會有如何決斷，他無法預知，也不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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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都司馬府，還沒有收到任何蓉城裏的消息。
“在這邊關就是不方便，難以揣摩聖意。”李子涵坐在逍遙椅上，敲了個二郎腿，“人家離得近，告狀方便，你想在那皇上麵前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白起寧坐在一旁，手裏拿著書卷，半天也看不下去：“昭惠王自會為白家計較。”
“你倒是很信任李昭平嘛，不怕他從頭到尾也隻是利用你？現在你已經不是右司徒，而是無權無勢的地方小官，沒了利用價值，李昭平還會幫你？”李子涵故意刺激她，就是為了讓白起寧動心思，這樣一來，李子涵正好就能跟她講條件。
“那你有何高見？”白起寧一聽這語氣，就知李子涵心中有如意算盤。
李子涵一臉嚴肅道：“要不然我去蓉城，幫你跑跑腿，盯著昭惠王？”
白起寧冷笑：“你刻意說李昭平的不是，就是為了跑去監督他？若他真無心為我，你去了又有何用？”
“我可是為了你好！”李子涵把頭扭到一邊，委屈道。
“你死了那條心，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踏入蓉城半步！”白起寧的語氣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他的頭上。
“喂，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我最近可是天天幫你照顧江雲。”李子涵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裳負氣離開，“明日我就要去隴西，弄那批軍需棉服，你自己照顧江雲！”
是啊，都過去十多天了，江雲還是沒能醒過來。白起寧心裏每日都祈禱著，盼著他能醒過來。
“你別忙走，我還要話問你。”白起寧叫住了李子涵，“鏢局老板失蹤了，鏢局那邊王管家沒報官找人？”
“你真是受傷變傻啊！”李子涵回頭，瞪著白起寧，“江雲是個賊，那王管家肯定是知情他身份的，怎麽可能報官找人。況且江雲素來行蹤縹緲，王管家他們都習慣了，以為他家的王老板又去哪兒遊山玩水了。反正我們堅持聲稱，那日在楓樹林遊玩後，日落之前便各回各家，沒再見過王老板不就得了！”
“那你與鏢局的生意還作數嗎？”白起寧又問。
“作數作數，不會少他的錢。”李子涵癟了癟嘴，“和我簽訂協議的是王管家。真不知道，你忽然操起這份心做什麽。”
“好了，我就是隨口問問。江雲在司馬府養傷的事兒，我不想泄露出去，免得惹上麻煩。”白起寧也懶得跟他多話，因打消了他去蓉城的念頭，所以李子涵心裏堵得慌，“你去收拾行李，準備明日動身去隴西吧，我就不送你了啊。”
李子涵側過頭來，又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江雲為了救你，丟了半條命，此等救命大恩，等人家醒過來了，你可得以身相許才報答得了。”
白起寧聽了這話，頓時心中冒火，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李子涵。
不過李子涵溜得快，白起寧又沒能砸中他，他就是故意氣氣白起寧，誰讓她禁令他去蓉城。
“啪——”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碎了。
方才李子涵的話，讓白起寧心裏有所隱隱不安，看來李子涵雖然適應並滿足於現狀生活，可他從來沒有放棄報仇。
翌日，李子涵帶著鏢局和軍營的人，去了前往隴西的路程。
白起寧擔心丫鬟們照顧不好江雲，便親自照顧他，三餐喂他少許流食，每隔一日為他擦拭身體。
大夫每天都會來換藥，白起寧每日一半的時間都呆在江雲的屋子裏。
“小姐，還是讓下人照顧王老板吧。”雨燕看白起寧盡心伺候，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白起寧除了有時候例行公事，與淮都官員走動走動，拉近關係，平日也是在府裏看書。
“可是小姐總就是未出閣的女子，王老板是男兒身，你這樣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傳了出去，也不好聽啊。”雨燕憋了兩天，忍不住說出心裏話。
“未出閣的女子？”白起寧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我白起寧在蜀國臣民眾人的眼裏，哪裏像個普通女子了？再說了，他現在就是病人，需要照顧而已。”
白起寧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下雨燕的小腦袋瓜子，讓她不許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