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朝堂上的激烈對峙
“哈哈哈。”白起寧不但沒有怒,反而放聲大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單單憑一封書信,就定我和昭惠王的謀逆之罪,我寧死不認!那封書信究竟是不是有人刻意偽造陷害,何人得知。”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們個個麵露疑惑之色,他們這才從震驚中蘇醒過來,是榮國公和皇後執掌了朝政啊!
附庸榮國公的臣子,當然顯得很平靜,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中。可更多的臣子,並非歸附榮國公,諸如聶上卿等重臣,也紛紛提出質疑。
“此案諸多疑點,丞相任職以來,為蜀國立下大功,怎麽可能背叛皇上,依微臣之見,是否該三司會審詳查,再行定罪。”聶上卿站了出來。
聶上卿大著膽子站出來,並非是為白起寧求情,白起寧殺了他心愛的小兒子,他心裏也痛恨她。
可到了這個關頭,就連一向明哲保身的聶上卿也不得不站出來。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蜀國李家的臣,不是獨孤家的棋子。皇帝明明心屬昭惠王為太子,怎麽就變成了昭惠王謀反,恭賢王為太子!
這些大臣們不是傻子,明眼一看也知道是獨孤勢力搞的鬼,隻不過他們沒想到皇後和榮國公竟然如此大膽,企圖一手遮天!
聶上卿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如果政權真的被獨孤勢力多了去,那麽無論是李家皇室,還是他們這些舊臣都將會是滅頂之災。而他身為蜀國上卿,祖上三代皆為重臣,不能麵對如此危機坐視不理,那他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飽讀詩書的聶上卿雖然愛惜自己的性命,但到了這種時候,他的道德良心不準許自己為了保命,而看著獨孤勢力謀害皇上,汙蔑昭惠王,做出這麽瘋狂恐怖的事情來。
聶上卿一帶頭,不少臣子都紛紛響應,站出來表明自己心中疑惑。
“娘娘,昭惠王一心為國為民,怎麽可能謀害皇上,此事必定有蹊蹺。”
“是啊,皇上好端端的,怎麽會忽然就病重駕崩,難道就因為一封高密信?即便皇上真的看了高密信,定會第一時間會審丞相才是啊。”
麵對群臣質疑,獨孤禧氣急敗壞吼道:“諸位大人還不知道吧,李昭平在高密信泄露當天,就逃離蓉城,去濰城招兵買馬,意圖謀起事反了。”
白起寧目光如炬,淡淡道:“皇後娘娘,就算是你汙蔑我,殺了我,如何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你殺不盡李家的子民,他們早晚有一天會殺回來,討伐真凶。”
皇後氣惱得說不出話來,李鴻站了出來,他以太子的身份指向白起寧:“大膽白起寧,你謀害父皇,還不知悔改!來人啊,把她打入死牢,擇日處決!還有你們白家……”
“恭賢王,你這麽快就撐不住氣要定我的罪?就算是要定罪,也要我先認罪吧。一封偽造書信休想滅我白氏九族,而一封偽造的遺詔也不能讓天下人把你看作真正的太子!”白起寧從容不迫地笑道。
“來人啊,還不快點拿下她!拿下這個瘋子!胡言亂語!”李鴻氣勢洶洶地嚎叫著。
侍衛衝上來,擒住了白起寧的雙臂,李鴻走過去一個巴掌狠狠扇到白起寧的臉上。
官帽被扇到在地上,連發髻都亂了,連玨看到這個場景,心跟著猛地抽痛了下,隻見白起寧的左臉很快浮腫了。
“拖下去,打入死牢!”李鴻不顧群臣反對,直接命令道。
聶上卿見狀正要移步衝上去跟李鴻理論,被旁邊的同僚給拉住,搖了搖頭:“再相機行事吧。”
朝會上,榮國公始終一言不發,淡定地細細地觀察著文武百官的反應。這個時候,他才真真感到了不安,因為人心大多數並不在他這兒,就連一些平時看似效忠他的大臣,其實骨子裏已經認定了李昭平。
下朝後,李鴻憤怒地拽緊了拳頭,吩咐下去,嚴刑逼供,讓白起寧即刻認罪處決。
“別急,白起寧現在隻是個小角色,我們真正的大敵……是李昭平。”獨孤靳尤不緊不慢地道,“隻要他一日不死,朝堂上諸如聶皖那些人,就不會死心。他們的心,都是向著李昭平的。”
“那些不識好歹的東西,都一個個把他們除掉!”李鴻憤憤道。
“話可不能這麽說。”獨孤靳尤搖了搖頭,“要把那些一幫老臣都換掉,需要漫長的時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否則引起恐慌,群臣反對,你這個太子很難坐穩皇位。”
李鴻冷靜了下來:“為今之計,是先剿滅李昭平那個逆賊!”
獨孤靳尤捋了捋胡須:“不錯,而要對付李昭平,我們現在手上最大的砝碼就是白起寧,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急著取她性命,她還有用。”
“就算殺不了她,可也不能讓她好過。”獨孤禧咬牙切齒道,“她現在不是關在死牢嘛,先讓人打斷她的雙腿吧,牢獄中酷刑那麽多,一樣一樣讓她慢慢品嚐,才可解本後心頭之恨。”
“行,隻要留她一口氣在就夠了。我們就用她的命,脅迫李昭平就範。”獨孤靳尤冷笑道。
濰城。
李昭平達到這兒後,已經派人快馬加鞭趕去淮都,給白戩送信,讓白戩盡快趕來濰城一敘。
白起寧被打入死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李昭平的耳中。同時讓李昭平深受刺激的是,父皇駕崩的事實。
皇帝的靈柩已經遷至玉和殿,待日集百官發喪。
獨孤勢力的篡權運動緊鑼密鼓,朝夕相爭,緊緊半個月的時間,勢力遍布朝野,大有一呼百應之事,丞相白起寧都被以死罪入獄,其他大臣哪裏敢當帶頭羊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反對。
舉國都在為皇帝的去世而悲傷。獨孤靳尤派到濰城的人,也傳話給了李昭平,若是李昭平不肯認罪,那白起寧便屍骨無存。
李昭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六神無主過,父皇忽然被人謀害而死,李家江山苟延殘喘,而他心愛的女人又命懸一線,跟他皆被打成亂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