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德妃田言病重
“娘娘,你現在是皇兄的麗妃,他最心愛的女人!皇兄是那麽地愛你疼你,他是你最親近的人。”楚逸提醒道,“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皇兄的恩賜,而我楚逸,如此微不足道。”
麗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多謝靖王提醒,我是楚國的麗妃。”
“若是娘娘沒有別的事,楚逸先且告退,娘娘保重。”楚逸不願在這兒久留,與她單獨相處,看到她那雙清冷如月的眼眸。
楚逸走了,麗妃還站原地,屋子裏沒風,可她的心早被吹得冰冷。
……
蜀國,蓉城。
婉儀宮的白起寧也聽魏青提起的這件事,楚逸已經踏上了來蜀國的路上。
如今魏青在宮中做了禁軍副統領,主要職責是守衛皇宮。
白起寧很少主動打探前朝的事,都是有時候和魏青閑聊時,魏青把知道的說給白起寧聽。
聽說楚逸要來了,白起寧心神一蕩,似乎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來,但似乎從來不曾忘記過。她每次想起他的眼神,都會覺得愧疚而心痛,那是個被她辜負和拒絕的執著男子。
“娘娘,丞相夫人來了,帶著小女兒求見娘娘。”雨燕來報。
“青桐要見我,你就帶她來便是。”白起寧暫且收斂起對楚逸的思索。
這陣子林青桐時常會入宮見白起寧,兩人抱著孩子在禦花園轉悠,或是一起下盤棋,念念詩,說起學堂少女時期的趣事。
白起寧看得出來,現在林青桐的生活平靜而安寧,連玨與她夫妻恩愛,親密無間,很為他們高興。
“近日在丞相府可還好?連玨有沒有多陪你和女兒。”
“他啊,整日忙著呢,閑下來的時候倒是經常陪我們出去郊遊。”
“皇上也是,日日夜夜似乎總有操不完的心,當然,我也從不過問他究竟忙了些什麽。”
“起初還擔心皇後娘娘不習慣過清閑日子呢。”
“小千羽真是可愛呢,以後可要做我隆兒的妃子啊。”
“娘娘!孩子們還小呢……”
兩人正在閑聊著,有位宮女隨雨燕匆匆趕來,忙跪在了白起寧麵前:“皇後娘娘。”
“她是?”白起寧一怔。
“奴婢容華拜見娘娘。”宮女怯怯道。
雨燕解釋道:“皇後娘娘,容華是錦繡宮的宮女,德妃娘娘病重,已經好兩天不能起身了。”
本該蜀國的皇後入住錦繡宮,然而白起寧選了婉儀宮,就把最好的錦繡宮賜給了德妃。
白起寧渾身一震,是好好些天沒有見過田言了,她病得很重?這個消息像是一聲雷鳴,重重擊打她的心:“德妃的病情如何?”
“太醫去過了,說娘娘的病情很不好。德妃相見皇後娘娘,派奴婢前來稟報娘娘。”容華跪地垂淚道。
白起寧忙將懷裏的孩子交給了旁邊的乳娘,站起了身,對林青桐道:“青桐,德妃病重,我先去錦繡宮看看她……你先且回府,擇日我們再聊。”
“是,娘娘。”林青桐應聲。
白起寧讓人擺駕,急急去了錦繡宮,又令雨燕去通傳太醫。
“皇後娘娘駕到--”
寢宮裏,白起寧看到了床榻上的田言,隻見田言滿臉憔悴病容,虛弱不堪的樣子。
田言聽到宮人一聲高呼,忙掙紮著要起來,卻是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言兒妹妹先且躺著,不必行禮。”白起寧迎上去,握住田言的手,想起自齊國陵陽相遇後,她們便姐妹相稱。白起寧在齊國遭遇太子妃算計時,也是田言不留餘力地幫她擺脫困境。
“天氣轉涼,怕是著了風寒,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咳咳咳。”田言咳嗽聲不斷,打了個寒戰。
白起寧不禁濕潤了雙眼:“妹妹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病得這麽重了。”
“皇後姐姐不必掛懷,其實這是老樣子,言兒的身體一直就這樣。”田言淡淡笑了笑。
旁邊的華容回稟道:“稟明皇後娘娘,禦醫昨日便來看過,說德妃娘娘是心思鬱結,藥石無力。”
田言得的是心病,不肯吃藥,也吃不下去任何藥。
“妹妹,你有什麽心事難過,怎麽如此想不開呢?”白起寧剛問出口,便有所恍悟,田言如今在乎的隻有皇上一人,她的心事自然是與皇上有關。
“皇後姐姐,你能來看我,言兒已經很知足了……”田言臉上的微笑變得勉強,凝目看著白起寧,神色複雜萬分,“自姐姐入宮成為皇後,深得皇上所愛,妹妹好生羨慕。姐姐冰雪聰明,才德無雙,皇上是那麽愛你,他隻愛你。”
田言眸子黯然,心猛地一痛,痛得快喘不過氣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白起寧心思沉重,抱住了田言,她的身體很冷很輕:“言兒,皇上也很照顧你喜歡你,不是嗎?”
“不,皇上從來沒有愛過我,他心裏隻有姐姐。”田言自嘲地搖了搖頭,“姐姐可知,我為何很少去見你,時常會躲著你。”
“為何?”白起寧問。
“因為看到皇上那麽愛姐姐,我心裏好痛,好恨,我怕自己會做出什麽傷害姐姐的事來。”田言臉上忍不住淚如雨下,“其實,我都記得,以前的那些事全都記得。記得你是我的起寧姐姐,隻是我不想承認。”
白起寧怔住了,田言心智失常的病是裝出來的?
“姐姐,對不起。言兒什麽都沒有,隻有皇上……眼看著皇上和姐姐帝後恩愛,我是多餘的那一個,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田言泣不成聲。
田言的淚水是這般無助,讓白起寧忍不住憐憫和心疼。
“言兒,我知道你想他,等皇上忙完前朝的事,我就讓他來看看你。”白起寧安慰道。
侍女來報,禦醫已經來了,就候在外麵,田言忽然情緒激動,不願見禦醫不願喝藥,嫌藥太苦。白起寧揮了揮手,讓屋子裏的宮女們都退下。
“樂薑,我的樂薑妹妹,你要好好活著。”白起寧輕輕歎道,“別忘了,當初多少人以命相護,才保住了你的命,從齊國逃來蜀國。”
田樂薑,這個名字變得久遠而陌生了,田言臉色驚變,她是齊國前任國君的掌上明珠。
“我本就該死了,早就該死了。”田言緩緩自語,心被撕裂而絕望,“在齊國陵陽,田祈發動兵變殺入皇宮的那一天,我就該和父皇、太子哥哥他們一起去死。可我苟且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