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愛上了皇上
以前見過李昭平,也是站得遠遠地看上一眼,此刻近在咫尺,聶鳶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李昭平,細細看著他俊朗不凡的麵頰。
這個男人就是蜀國的惠帝,在位不到三年時間,便讓蜀國變得強大起來,是個傳奇神話般存在的一國之君!
他的身上透著深沉的君主魅力,不需要威嚴的話語,即便是輕聲一言,也能讓人切切實實感受到王者大氣。
聶鳶愣愣站在那兒,就這麽仔細凝視著李昭平,忍不住看入了迷,少女的心懵懂初放。
就是這麽看著,她身上就能感受到異樣的溫暖,難怪民間都把他比作中天驕陽,光芒萬丈。
聶鳶素淨美麗的臉上緩緩縈繞起了盈盈笑意,再也舍不得已移開眼,這裏隻有她和熟睡中的他。她以後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機會,如此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站了多久,隻是雙腿漸漸麻木了,她一動也不動。
“起寧,起寧……”李昭平緩緩開口,忽然說起了夢話。
聶鳶嚇得麵色發紫,趕緊跪下叩首,以為李昭平醒過來了。她意識到自己不該留在這兒,不該這樣看著他。
又沒了動靜,聶鳶抬頭,看他依舊閉眼睡著,才恍悟過來,他隻是說了夢話,拍了拍胸口,挺直了腰。
剛才皇上是在叫皇後的名諱?聶鳶反應過來,皇上在說夢話,連夢中對皇後念念不忘,如此關切,如此濃情。聶鳶目光變得更深,深如井水,他在她心中更加光芒四射。
聶鳶自幼愛讀史書,帝後和睦本就是一國之幸事,卻從未聽過隻對一個女人專情的明君。李昭平讓聶鳶見識到了真正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之含義。
睡了大半個時辰,李昭平醒來睜開眼,見聶鳶跪在榻前,他的身上多了薄被。
“你怎麽又進來了?”李昭平問,他不知道她從未出去過。
“聶鳶擔心皇上有吩咐,所以守在這兒。”聶鳶忙道,抬起頭看向李昭平,她的思緒太多太亂,竟然走了神,這才晃過神來。
“起來吧,別跪著了。”李昭平坐起來身,微笑著看她。
他是個心平氣和的君主,會對身邊的宮人麵露笑意,笑容如陽光沐浴大地。聶鳶對視上他的目光,沒有半點躲閃之意,她很喜歡看他的這雙眼。
李昭平微微有些驚愕,別的宮女見到他,都會卑躬屈膝,垂首低頭,害怕得瑟瑟發抖,即便他是個很溫和的皇帝。
聶鳶從小聰慧無比,深得父母寵愛,所以膽子也略微大些,何況李昭平是個好皇帝,不喜濫殺,她一點不怕他。
“朕罰你跪了嗎?”見她不肯起身,李昭平又問了句。
她想起身,可雙腿早就跪麻木了,動不了:“皇上見笑了,我……我跪太久了,腿麻。”
李昭平臉上閃過異色表情,她竟然說,跪太久了,起不來?莫非他睡著的時候,她就一直跪在這兒?
“天下的才女是不是,個性都很獨特啊。”李昭平忍不住感歎了聲,伸手扶起聶鳶。在李昭平的印象裏,諸如白起寧、林青桐這般女子,他都很難得罪得起。
聶鳶的身體劇烈一震,在他的大手觸碰到她的手臂時,她的心猛然加快跳動,快要跳出來似得,大概從沒想到皇帝會伸手扶她。
李昭平扶她站起了身,她站不穩,順勢要撲倒在他的懷中,他再伸一臂,雙臂拖住她的身體,讓她坐在榻上。
“下次,別犯糊塗了。”李昭平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聶鳶的眼簾,她還沒來得及說句恭送皇上之類的話,房間裏就隻剩下自己的身影。
聶鳶神色恍惚,手輕輕拂過床榻上的薄被,剛才他就睡在這兒……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是的,她很緊張,直到他離開後仍緊張得要命。
“我愛上皇上了。”聶鳶喃喃自語,這是不祥的預感,她的心頓時變得浮躁起來。
聶鳶輕輕抱著手裏的薄被,上麵依舊有他的氣息,她的手指抓得緊了些,她原本以為隻是敬仰他……
“我不該入宮,不該自作聰明地留在皇後身邊。”聶鳶不停平複著自己的心緒,因為她是聰明的女子,很清楚皇帝隻會鍾愛皇後一人,別人的一廂情願都是浮萍。
……
龍威宮,李昭平召見了連玨,此次並非為了國事,而是讓連玨陪他下下棋。
白崛病重,皇後趕去玦陽縣,李昭平整日心神不寧,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所以讓連玨來陪著說說話。
“皇上有心事。”
“丞相有心事。”
他們都看出彼此心中煩鬱,此言異口同聲一出,都會心笑了笑。
“連愛卿你先說,怎麽了?”李昭平問,手持白子,落定棋盤上的一子。
“臣是因為家中一點私事,不敢勞煩皇上,還是不說了吧。”連玨持黑子,舉棋不定。
“可朕有言在先,讓你說。”
既然皇上問起,連玨也不再隱瞞:“內人青桐抑鬱了好長一段日子,臣費盡心思,她也開心不起來。”
李昭平一怔,看來還真是心有靈犀,他也正為皇後的家事而煩悶,沒想到連玨也為嬌妻憂愁:“哦,為何如此?”
“皇上還記得梁國左司徒之死吧,到現在仍未查明凶手。”
“當然記得,梁國炎帝到現在還因為司徒之死,耿耿於懷,說即便是兩國交兵也不斬來使,朕卻殺了林司徒。”
“梁國左司徒林安耀,是青桐的堂兄,他們堂兄妹兩人關係要好,林安耀死在國賓館,青桐便日日難安,憂鬱傷心成疾。”
“原來如此。愛卿可一定要代朕解釋,林安耀之死,確與朕無關。”
連玨笑了笑:“皇上乃一國之君,何須向臣妻解釋。”
李昭平眉頭凝重:“林青桐是皇後最好的姐妹,朕可不想讓她誤會。”
“原來是為了皇後啊。”連玨淡淡搖頭,“皇上心思不寧,也是因為玦陽公病重之事吧。”
“失去至親之痛,朕深有體會,可隻能眼睜睜看著皇後心痛……”李昭平歎了口氣,權力再大之人,也無法左右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