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禦駕親征
李昭平緊緊擁著她，再也說不出那些囑咐的話了，為了最心愛的她，他必須好好活著。
白起寧的頭輕輕依靠在他的臂膀上，欲言又止：“皇上這些日子苦思冥想，可想好了破敵之策？”
她心裏是有些見解想法的，但又曾許諾不幹涉前朝之事，所以不便表明態度。
“皇後是不是有話，相對朕說？好，你想說什麽，朕都虛心聽著。”李昭平微笑道，非常時期，也該聽聽皇後的想法，皇後冰雪聰明，總能有出人意料的謀略。
李昭平這麽說，白起寧便毫無顧慮地說出心中的想法：“打仗用兵，我自然不如皇上和大將軍，可這幾年無事時熟讀兵書，也有些揣摩。就算是兩國之間的聯盟，也會因為利益衝突而產生矛盾。我以為，蜀軍麵臨數倍強大於我們的敵人，應當堅守不戰，守住要害城池。”
“皇後說得很對，朕與丞相也是這麽想的。”李昭平微微點頭，“蜀與楚兩國聯盟都會破裂，又何況四國呢？他們之間的尖銳矛盾會越多越大，暴露出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他們雖人多勢眾，但心不齊，又是長途跋涉。我們兵少勢薄，卻是以逸待勞。”
“恩！我李昭平可沒那麽容易被打敗。”李昭平胸有成竹道。
時辰一點一滴過去，天亮了。
宮女們上前來要伺候李昭平，白起寧做了個手勢，她要為李昭平更衣束發。
李昭平讓張路拿來了一個香囊，白起寧一眼就認出，那是她曾親手為他做的香囊。
香囊已經很舊了，所以李昭平在繼承皇位之後，就沒有佩戴那個香囊，而是將它收好。
“皇上把這個拿出來做什麽？”白起寧臉色一紅，又舊又破難以入目，提醒她自己曾經的手藝有多不堪嗎？
“朕要戴在身上。”李昭平親手拿著那香囊，係在腰間。
陳舊而做工普通的香囊，哪裏配得上九五之尊，白起寧忙道：“皇上還是別戴了，戴個平安玉墜吧，以保平安。”
“不，朕自戴這個香囊。”李昭平把那些名貴的飾物都卸下，“朕在戰場上，看到它，就會想到皇後，就一定不會輸！”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話一語，白起寧鼻子酸楚，目光泛著濕潤晶瑩。一國之君禦駕親征，那她這個一國之後呢？還能為國家為夫君做點什麽？
李昭平該離開婉儀宮了，他還要去上最後一個朝會。
白起寧的喉嚨哽咽著，抬頭凝視著他俊朗英氣的麵孔，隻覺得心如絞痛，深深不舍。
“好了，朕去早朝。”李昭平轉過身去。
她的眸子裏隻剩下那個熟悉的身影：“昭平。”
他不止是蜀國是君王，也是她的夫君。
原本背過身去要離開的李昭平，聽到身後傳來的這一聲“昭平”，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兩大步邁上前摟住了白起寧。
她留戀著這個暖暖的擁抱，而下一刻李昭平果決地離開了：“起寧，我該走了。”
白起寧眸子黯然了下去，悠悠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雨燕走到白起寧身邊，臉上是隱藏不住的擔憂之色：“娘娘，皇上這次親自出征，是不是會很有危險啊？”
“胡說，皇上長命百歲，不會有危險。”白起寧晃過神來，瞪了一眼雨燕。
皇宮裏的宮人們也個個焦慮，雨燕是唯一一個敢說出來的人：“可是，可是那些國都要對我們不利，蜀國撐得住嗎？”
白起寧正色道，眼神沒有任何躲閃：“皇上是千古一君，蜀國必強。”
雨燕原本慌亂的目光，緩緩變得鎮定了，或許因為她極其信任皇後，皇後的話在她看來都是對的。
日上三竿，李昭平率領的軍隊從蓉城出發了，他將朝政一切事宜交給了丞相連玨。在蜀惠帝的威嚴氣息感染下，兵士們個個意氣風發，堅信他們能贏得這一場保衛戰。
幾年前，梁國能抵禦三國攻勢；如今蜀國也一定能抵禦住四國聯盟！
四國聯-軍必定會兵分兩路從西、北兩麵攻擊蜀國。東南有山河天險，越道之難，易守難攻，蜀國隻需要千餘人把守便能阻擋他們的大軍。
李昭平決意與白戩各自在西、北為戰，堅守不出，待四國兵力消耗，久而久之就會有矛盾，那個時候再從中挑唆離間，便能擊破他們的聯盟。
白起寧站在城樓上，遠眺李昭平的背影，她無法安心地留在蓉城隻是等待，在這緊要關頭，她也想盡自己的一份之力。
可她能做什麽呢？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何能用計快速瓦解四國的聯盟？他們的合縱未成，便是蜀國的逐個反擊之時！
百官在城門外戰列，送別蜀惠帝出征。
為首的便是丞相連玨，他眼珠一轉，感覺自己的機會快要來了！這段時間，連玨無時無刻不在揣摩，在這亂世亂戰中，他如何能夠成就功業。
連玨這段時間並沒有放棄努力，一直在極力拉攏梁國，隻不過四國盟會在即，連玨也碰了壁，梁國新任司徒林旭生拒絕與連玨書信交往。
……
楚逸主持會盟大局，聯盟大殿有聲有色地鋪排開來。
晉君拓跋翰如願以償地被選為盟主，貴妃雍憐纏著拓跋翰，一定要去參加同盟會。
“愛妃啊，你一個女子，去參加會盟，於時不合。”拓跋翰搖了搖頭，會盟合縱是件嚴肅的事兒，豈可帶著後妃。
“皇上，臣妾就是想去嘛，想目睹皇上威儀。”雍憐挽著拓跋翰的臂膀，嬌嗔道。
她當然要去看看這場同盟大會，意味著蜀國敗亡的開始，李昭平敗亡的開始！隻有李昭平和白起寧生不如死，雍憐沉鬱陰險的內心才能得到解脫。
拓跋翰邀不過雍憐，最終還能答應了：“唉，朕依你便是。不過愛妃可不能大大方方地去，就化著女官的身份，伴在朕身邊吧。”
“皇上真是疼臣妾，臣妾心裏歡喜。”雍憐樂得笑開了花。這些年來，她忍辱負重，討好著自己並不愛的男人，就是為了等待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