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死劫
熟悉的別墅,處處鐫刻兒時的回憶,林俊毅和李婉兒分房而睡,獨自回憶著被他們深藏在內心的那份美好的記憶,輾轉難眠。
林俊毅在床上翻來覆去,起床為自己到了一杯開水,滾燙的水透過厚厚的杯壁溫暖了他的手,熱水穿過喉嚨,溫暖了他冰冷的心。
林俊毅心中空蕩蕩的來到院子裏的鋼琴旁,林俊毅溫柔撫摸著琴身,閉上雙眼,微風吹動他的發絲,淡淡的花香帶著他回到了多年前。
小小人兒在一本正經的端坐在鋼琴,緊張的用她新學的曲子逗他開心;呆呆的看著他的臉犯萌;傻傻的彈錯譜子窘迫的手忙腳亂……
“婉兒,婉兒。”林俊毅深情呼喚著李婉兒的名字,憂傷的說到:“老夥計,我終於找她了,可她已經忘記了我們,怎麽辦?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我還記得就可以了。”
林俊毅坐下,彈奏了起那首她兒時為自己彈奏的曲子,月色微涼,琴音飄揚,林俊毅猶如月光王子,帶著一身蕭索和憂鬱在星空下,忘我的演奏著。
李婉兒沒有想到,自己睡不著出來走走都能碰到林俊毅,李婉兒下意識的躲了起來,聽著他對著鋼琴說話,聽著彈奏起兒時她最喜歡的那首曲子。
那首曲子很難,但是耐不住李婉兒喜愛的不得了,非要倔強的學習,學了很久很久才能彈奏那麽一部分出來。
為什麽林俊毅會知道她喜歡這首曲子?還隻彈奏她學會的那一部分,不多不少正好?
難道、他們小時候認識?可是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林俊毅顏值這麽高,小時候據說也漂亮的驚人,這樣一個人,見過應該會有印象才對啊。
更何況,她前段時間恢複記憶,兒時的記憶刷新的就好像昨天發生似的。
在李婉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俊毅已經反複將那一部分樂曲彈了五遍後,才起身離去。
李婉兒站起身發麻的雙腿,糾結的看著林俊毅遠走的落寞背影。此時的李婉兒是更加睡不著了。
李婉兒呆坐在鋼琴中半個小時,去了花海中為自己編製了一個花環後,戴在頭上,再秋千上蕩漾了十幾分鍾,方才回房。
路過林俊毅的房門時,李婉兒停下了腳步,轉身麵對著房門沉默一會,抬手取下頭上的花環,掛在們把手上,走了。
林俊毅輕聲打開房門,發現了門上的花環,眼中閃爍著光亮,隨即像是想到某種可能後,光亮又快速的消失。
林俊毅捏了捏手指,將花環放在枕頭邊上,在花香中漸漸陷入了夢鄉。
第二日早晨,李婉兒看著專業人士幫林俊毅換完幾處傷口上的藥後,開口說到:”最近太倒黴了,我想去寺廟拜拜。杜先生,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麽廟宇嗎?“”要說廟宇啊,白峰山上的普陀寺最是靈驗了,二位可以去瞧瞧。白峰山是座高山,風景秀美,二位可以慢慢爬山,在上麵住上一晚,第二天再下山。”
“好的,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下的。”李婉兒將耳邊的頭發別到了耳後,拿起一個平板開始查詢著普陀寺的訊息,似乎挺感興趣似得。
等到杜先生告辭後,林俊毅拿起一旁寬鬆版的襯衣穿上,一邊扣上紐扣一邊問著看著白峰山風景圖的李婉兒:“很想去?”
“嗯。我們不是被追殺了嗎?而且這段時日諸事不順,所以我想拜神避避凶邪,求個心安。”李婉兒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一張張照片,看都一張日出的照片,停頓了下來。
“行。那走吧,你去換件衣服,我們今天出發,然後住兩天,看看日出,欣賞下風景換換心情。”林俊毅扣完扣子,自己穿的到是休閑,可李婉兒身上的長裙子卻多少有些不方便。
普陀寺內,李婉兒帶著林俊毅開始進入寺廟參拜。
李婉兒跟林俊毅打了個招呼,說這裏麵的慧覺大師佛法高深,非常的厲害,她想去拜見試試。
李婉兒當著林俊毅的麵,買下了一個小小的彌勒木頭佛像和一串佛珠後,又買了一條祈福的絲帶,提起筆沉思了下,寫下一串梵文,隨後托小沙彌遞給慧覺大師,並告訴對方自己會在大廳等待大師的回複。
李婉兒填了香火錢,又買了兩盞長明燈,讓主持為自己枉死的父母點上,希望能幫他們早日投胎,而她自己則捧著一卷經文,跪在大殿上,虔誠為自己父母念誦經文。
“阿彌陀佛,施主如此一片孝心,您的父母必能早日脫離苦海。施主從明日起可以與眾僧一起早課為您的父母誦經。”
“謝謝主持。”李婉兒雙手合十,對著主持感激的拜了拜,接著跪了下來繼續為父母誦經。一旁的林俊毅讓小沙彌也給了他一本,在李婉兒旁邊的蒲團跪下,認真的誦讀著手中的經書。
報信的小沙彌走了回來,靜靜的等待李婉兒誦完一輪經後,才開口請李婉兒跟隨他前往慧覺大師的禪房。
林俊毅和李婉兒跟著小沙彌來到小院外。
“這是施主請留步。慧覺大師一次隻見一人。女施主請,師叔就在裏麵的禪房裏。”小沙彌雙手合十,對著林俊毅說道。側身將李婉兒請了進去,自己則留在院門外。
幹淨簡潔的小院內,一條石子路鋪向正中間的禪房內,石子路左手邊種著一棵菩提樹,菩提樹下擺著一個蒲團,供人在樹下靜坐悟蟬之用。
“信女見過慧覺大師。”李婉兒雙手合十彎腰行禮,抬起頭看到的慧覺大師寶相威嚴的盤腿坐在石台上的草蒲團上。
“十多年不見,施主都已經長大成人了。當年施主來找貧僧的時候,還是個調皮的女娃娃,真是歲月如梭啊。”慧覺大師含笑的看著李婉兒,對李婉兒很是親和。
“是啊。最後一次見到見過大師後,不到一個月,我的父母就雙雙去世了,而我也因疏於照顧發高燒,失去了一份記憶後,流落到了其他城市。前段時間才找回了記憶,曆經重重磨難方才回到國外。”李婉兒找個蒲團坐下,開始講述著這些年的自己的經曆:
“哎,我因失去記憶逃過大劫,卻又因找回記憶而陷入謎團之中,我的父母可能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謀殺。如今的我,因為父親對我說不可輕信他人,也因為青梅竹馬騙婚奪財,很難相信他人。”
“大師,恢複記憶的我看清了很多小時候看不懂的東西。我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因為那東西而死,我很想很想將東西取出,找出父母被害的原因,解開圍繞在身上的謎團,找出幕後凶手,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靈。
可是、我還沒有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更缺乏偽裝的能力,我怕我取出來後,還未解開謎團,就將自己給暴露了,引來他們,那麽等待我的,恐怕就是、”
“大師,我真的好痛苦,好迷茫。一個是我青梅竹馬剛剛死去的未婚夫,一個是寵我的老公,他們的說辭互相矛盾,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真的看不清,到底誰才是有企圖的哪個,還是、還是他們都是企圖的。大師,您佛法高深,求您為我指點指點迷津。”
“大師?慧覺大師?”李婉兒看到慧覺大師閉上眼不說話,不解的喊了幾句。
“念經,那裏有木魚。”慧覺大師將一份手抄經文遞給李婉兒,指了指右手邊做功課的地方,說完閉上眼睛,撚著佛珠靜坐不再理會李婉兒。
“哦。”李婉兒呆萌呆萌的眨巴著眼睛看著慧覺大師,傻傻呼呼的就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了。
李婉兒將書斜著擺好,拿起木槌開始有節奏的敲擊著木魚,伴隨著有節奏的木魚聲還有女子小聲的念經聲。
念著念著,李婉兒感覺自己的心竟然開始慢慢靜了下來,不在那麽的煩躁不安。李婉兒開始更加專心的念經,這一念就是三個小時。慧覺大師才讓她停下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也!施主是聰慧之人,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隻是被諸多外物所擾,心緒繁雜了而已。如今施主心已靜,神台清明,自是不需要貧僧在此事多言。”慧覺大師看到李婉兒投向那東西的目光,不在糾結,滿意的點點頭,將東西收入袖中。
此女天生極具慧根,可惜命途坎坷,此次再看,慧覺大師看到此女三五年內會有一場死劫,度過了將涅槃重生,鳳飛九霄,度不過,將魂飛魄散,再無輪回。
慧覺大師在李婉兒身上看的也就這麽多了,更多的因果,確實無法看破。
“謝謝大師。”李婉兒雙手合十的拜了拜,解決了第一件,剩下的,她還是希望慧覺大師能夠給點建議,於是李婉兒眨巴著大眼睛,懇求的看著慧覺大師。
“三五年內,你將有一大劫,劫後,你方能取此物。切記,所有的苦厄,終究都會過去。勿忘初心,凡事遵本心而為,方能逃過此劫。切記,切記。阿彌陀佛。”慧覺大師一揮衣袖,禪房雙開門打開,再一揮袖,就將李婉兒揮出了禪房,房門關閉。
李婉兒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看了房門一眼,撿起一起飛出來的那本經書收好。還好,還好,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直接將她扔出來,一屁股跌在地上,這次真的溫柔多了。
李婉兒前腳走出院門,後腳林俊毅就被請了進去。李婉兒蒙圈的看著院門,什麽鬼?為毛線慧覺師父還要見林俊毅啊。
“大師。”林俊毅雙手合十見禮後,淡定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等慧覺大師開口。
“你心中住著一個可怕心魔,守好它,否則你將會永遠失去那位女施主,永生永世。”慧覺大師看著林俊毅的眼睛,哪裏有另一雙殘暴血腥的雙眸藏在深處,窺探著外麵的世界。
慧覺大師看到俊美的有些妖孽的男子後,更加肯定,李婉兒的三五年內,何時經曆大劫,與麵前這位男子的心魔有關。守住了五年,沒有守住,三年內,李婉兒必有生死大劫。
“什麽叫永生永世失去她?”林俊毅漠然的眼神,在聽到最後四個字後,波動劇烈,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氣,看著慧覺大師。
“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帶上這個,它能對你的心魔起到一定的壓製作用,但是更多的還要靠你自己。”慧覺大師從手腕上取下用一顆顆金蓮子串連起來的手鏈,上麵雕刻細小的整篇經文。
林俊毅沒有接手鏈,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和尚,良久,才收回視線,拿下來,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多謝大師相贈。告辭。”林俊毅不需要對著外人表明自己的決心,禮貌的道謝後,既然人家不願多說,他也不再多問,直接毫不留戀的離去。
林俊毅拉著李婉兒離開,慧覺大師的話,讓他心中非常的不安。林俊毅停下腳步,一把將李婉兒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仿佛要將其融入自己的身體,誰也無法將她從他身體裏剝離。李婉兒不知道慧覺師父和林俊毅說了什麽,也不敢亂動,隻好由著這人發瘋。
院子裏,慧覺大師走出禪房,站在菩提樹下,看著茂密的菩提葉子,法相中透著一股悲憫,就在此時,一陣風吹過,七片葉子脫離樹葉,晃晃悠悠的依次飄落在地,慧覺大師看著七片葉子的卦象。
“師父,怎麽了?”小沙彌站在師父身邊,聽到師父的悲歎聲後,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麽事,能讓從來都平靜無波的師父,不僅露出了悲憫的法相,還發出了沉重的悲歎聲。
“命也。悲也。”慧覺大師說完四個字後,坐在菩提樹下,靜坐。他雖勘破李婉兒的大劫,卻始終追尋不到其中的前因,此次有緣再見,他雖吐露了一些天機,但是能幫到他們的卻很少,剛剛那副天賜的卦象真是有關李婉兒的。凶多吉無,除非有人付出天大的代價,換取一絲逆天改命的機會,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