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蒼天教之謎二十一
“清晨,大都的這一夜,過得特別的快。說好的省親就這樣“草率”的結束了。對就這樣結束了。為了國家和人民,很多事情就隻能放在一邊,家國,當以國為家的時候,家就隻能放在回憶裏了。
“一路順風。”這是蕭巋對女兒蕭瑤說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他薄情,是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好。
而若蘭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背過身去抹淚,相見難時,別亦難。當知道自己的女兒要踏上,和自己當初相同的路的時候。若蘭其實是想要勸阻的,但是當他看到瑤兒堅定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為自己分女兒祈禱。希望當年的事情不要重演。
瑤兒自然是也哭成淚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這樣的慷慨不屬於這個隻有十幾歲的女孩,她毫無顧忌的哭著,放肆的哭著,直到楊英輕撫她的後背,拍馬將她帶走。
路依舊在那裏,路上的人依舊是那些人,瑤兒,楊英,李世民,朗豪,勁草,以及少量的隨從。
不要哭了,我們已經走遠了。”楊英提醒瑤兒說,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上心,作為一個男人,楊英的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說要家國天下不要兒女情長,那不過都是戲文裏說的,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愛的生命體,誰能真的做到呢?
“又讓你看笑話了吧,好了我不哭,我不哭了。”瑤兒強撐著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又驕傲的嘟起嘴,她怎麽也不能讓楊英把自己看扁了。
“不,不是笑話,我理解你,等我們回來我讓你在大梁再多住一些日子。”楊英柔聲說道。他可能從來都沒有對瑤兒這樣的溫柔過,但是今天他刻意的這樣做了,因為理解,因為愛。
“難得你能對我好一點,好了說一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吧。現在我們帶著宇文延雲的書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已經把我們出發的消息通知南山了。我們下麵的每一步都會在南山方麵的監視之下,甚至現在南山就已經準備對我們蠢蠢欲動了。如果他們真的不希望我們去到南山的話,應該會在路上就對我們動手了。怎麽辦,我們是不是應該將自己隱藏起來。”
聽了楊英的話,瑤兒的心裏自然是生出一陣暖意,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能夠理解自己,作為哪一個女孩不會心動呢?但是現在又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她立刻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正色說道,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最大困難就是南山方麵的威脅,而且南山方麵已經動手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之前我們我們是擔心潛入南山會遇到諸多麻煩,才想要通過宇文延雲的,現在反倒向宇文延雲告知了自己的行蹤。而且現在南山也已經知道了,如果他們真的在這半路上對我們動手的話,以我們現在這些人還真的是比較麻煩。”對瑤兒提出的問題,楊英也覺得很是擔憂。
“大哥,我有一個建議你聽聽行不行。”
這個時候李世民說話了,其實昨天一夜李世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在想隊伍應該要如何安全的到達南山,達到南山之後又應該如何。在他這裏不光光是因為國家,還有自己未過門的媳婦觀音婢,雖說當時娶觀音婢的決定是有“被逼”的成分,但是大丈夫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要做到而且自己怎麽能那一個女孩子一生的幸福開玩笑呢?所以他這一次是一定要從蒼天教手裏,救出觀音姐妹的。
“有話直說,沒必要這麽客氣,我們現在是一體同身的。”楊英很幹脆的回了他一句。
“是這樣,我的計劃是我們在路上要喬裝打扮,簡行快到。到了南山我們又一定要大張旗鼓,這樣在路上我們可以避免南山的人動手,到了南山呢?我們想南山應該也不敢再對我們動手了,因為如果她真的那樣動手的話,無異於向整個天下宣戰!”
“不錯……不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實力上我們可能永遠不及南山,也許我們隻能通過心理戰的方式,如同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大家可要準備好了。”楊英微笑著既輕鬆又很慎重的說道。
“我們就按照這樣,先化妝,改變一下身份,朗豪叔叔和勁草阿姨就我們的父母,我和瑤兒就是兒子兒媳,世民就我的弟弟,其他人都是仆人,我們是川西的大戶,現在是到南山看望舅舅的。”
楊英機乎都沒有用怎麽思考,就已經給每個人安排新的身份,而且合情合理,這不能不說楊英精於謀劃堪稱是大將之才。
“還是你有辦法,好就按你說的做。”
相較於前幾次被當做楊英媳婦的扭捏,這一次瑤兒可以說,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這樣的新身份。
瑤兒既然都同意了,那麽其他人都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所有人在附近的一個城鎮完成換裝重新出發。
這一切都是在有條不紊中進行的。很快很整齊很幹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這一眾人經曆過多次的考驗,現在彼此間的默契和契合度,都已經調整到最佳的一個狀態。
“這一次我們是不是可以說一次真正的出發了。” 朗豪笑著看著眾人,對這些孩子們的成長他真的是看在眼裏,喜在心上。
“是父親。”
瑤兒、楊英和李世民異口同聲的回答。
從大都到南山是有很長的一段路。一行人,且行且停並不著急趕到,這不光是為了讓所有人的到修整,因為到了南山,精神可能隨時都要保持高度緊繃的狀態了。更重要的是要讓外人看來,他們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是去南山看舅舅的,確實是攜家帶口的一家人。
日子就這樣平靜簡單的一天天過著,瑤兒有時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在做一件極端危險的事情了。直到他們走到橫亙在南山和北方的大山的腳下。
“翻過這座山就是南山的地界了。”朗豪作為確實曾經到過南山的人,現在是所有人的向導。
“朗豪舅舅,不,父親,我聽母親說想當年她和你就是在這山上遇到你的。”瑤兒指了指綿延千裏的山巒對朗豪說道。
“對,當時我還生活在狼群裏,是你的母親,若蘭姐姐改變了我的人生,讓我重新以一個人活著。”朗豪很有感觸的說道,所有的改變都在一念之間。
“那你還能找到它們嗎?我是說……你曾經待過的那個狼群。”
瑤兒小心翼翼說道,這個問題完全是出於她的好奇心,而絕沒有想要傷害或是想要提及朗豪過往的意思。
“我不知道,要知道狼其實也是會遷徙的動物,他們雖然不是追逐著水草,但是卻是追逐著獵物。現在它們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碰到,它們是不是還能認出我,我……也不知道。”朗豪說道這,他的眼睛裏也有些晶瑩閃動,對過往的回憶還是會讓人覺得激動。
“哦……。”
瑤兒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才能將自己提出的話題結束,可能她壓根就不該問起這樣的話題,尤其是當她看到從未落過淚的朗豪幾乎要在他的問題裏掉下淚來的時候。
“我是不是太激動了,嗬嗬,小丫頭讓你看到舅舅我失態了,不許對別人說知道嗎?好了,趕緊趕路吧,我可不希望我們在這山上露宿。”朗豪笑笑趕忙把瑤兒“趕開”,自己真的是讓這個孩子弄的“丟臉”了。
瑤兒剛忙應了一聲“哦”,走開了。
南山和北方之間的山確實是很高,瑤兒一行才走到半山腰,太陽就往西邊墜了下去,好像有什麽東拽著一樣。
“看起來,我們還是慢了,不能再走了。”朗豪看看天,告訴大家不能再走了。
“朗豪怎麽不走了,之前不是你催促大家要加快的嗎?”一路上幾乎沒有說什麽話的勁草,這個時候開口了,對這片山脈有著一樣回憶的她,相當清楚的知道這片山脈的凶險,她不明白為什麽朗豪會叫隊伍停下來。
“以我們的速度今天是不可能翻過這座山了,而且如果我們繼續走的話,山上的氣溫會比這裏更低,人在低溫的情況下反應和速度都會降低,如果有人埋伏我們的話,我們很可能將沒有能力自衛。”朗豪說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很顯然他似乎洞察到了什麽。
“怎麽,朗豪舅舅,你的意思是說南山的人準備在這裏對我們動手?”聽到狼嚎的話,瑤兒也趕緊走到前麵來。
“我現在還不確定,我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他們發覺在一路上沒有找到我們他們會怎麽做?”朗豪沒有直接回答瑤兒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般的提出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會改變策略,比如在最後的隘口或是關卡等著我們,既然路上找不到,他們很可能選擇“守株待兔”,因為我們的目的地已經確定就是南山。”楊英搶先回答朗豪的問題,他的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危險真的可能已經迫近了。
“對,如果他們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麽這裏應該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所以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與其做無用的逃跑,不如提前做好迎戰的準備。”朗豪解開了自己的問題的答案,他是要大家做好迎戰的準備。
“這……我們應該怎麽做呢?”瑤兒聽到可能在這裏和南山方麵的人對戰,立刻變得緊張起來,緊張的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不要慌,在這狂野中對戰,他們未必一定是我們的對手。還有我們從現在就做一些偽裝,盡量不要讓他們見到找到我們。”
麵對瑤兒的緊張,朗豪卻是氣定神閑的樣子。多年的征戰已經讓他對戰鬥這樣的事情,變得駕輕就熟,已經變成他生活的一部分,比較與瑤兒的緊張,朗豪甚至對這樣的對戰,有著一些些的期待。
“怎麽隱藏難道讓我們現在挖個洞將自己埋了?”勁草看到朗豪躍躍欲試的樣子,沒好氣的調侃道。
“這也不失為是一個辦法,不過我有更好的主意,朗豪說著指了指前方的樹林,我們到那裏去,進可攻退可守。而且那裏夜裏也能遮擋一些風雨,有這些樹木做屏障,南山的人就是來了,應該也不會貿然進入的。”身經百戰朗豪笑著說道,他一早已經為大家想好了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