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瓦崗寨軼事十七
程咬金的無奈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對於瓦崗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會覺得非常痛心。雖然當初兄弟們到此地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創立瓦崗寨卻真的是為了義氣，為了推翻楊英的殘暴統治，為了讓天下的老百姓，都有一碗飯吃。為之前受到的屈辱討一個說法。但是現在，全都變了，人心變了，目標變了。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變了。現在想的都是自己，都是利益，再也沒有人能有一個遠大的抱負了。本來以為將瓦崗寨交到李密的手上，會把兄弟們帶向更積極，更向上。但是沒有想到卻把瓦崗寨帶入到分裂，帶入到內訌的鬥爭中。
“王柳煙是一塊試金石呀，現在的瓦崗寨真的就隻有嗬嗬兩個字了。”
程咬金又是歎了一口氣，很多事情他不是不想管，隻是已經不能管，管不了了。
“師哥，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這所有的一切發生，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瑤兒看到程咬金無奈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很心疼。就和自己與李世民分別時候的無奈一樣。很多的東西如果自己不舍得，終究還是要在努力一下的不是嗎？
“人心，人心一旦散了就再難重聚了。尤其是大家來到這瓦崗寨其實本就有著不同的目的。現在瓦崗寨有一定的樣子了，有些人覺得滿足了，有些人覺得想要更多。大家想的不一樣了，分道揚鑣本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隻是有些兄弟，他們是有遠大誌向的，他們落在這一攤渾水當中，實在是可惜，實在是可惜了！”
程咬金已經看到了瓦崗寨的未來，已經知道這瓦崗寨的未來已經無法改變。他現在真正難過的是那些有誌向的兄弟，他們本來應該會有一個好的前程的。隻是現在，隻是現在他們可能就將要和這瓦崗寨一起沉淪，實在是太可惜了。
“良將難遇明主，與其在此墮落沉淪。不如及早棄暗投明！另謀他處！”
瑤兒這個時候，突然說出一句，連程咬金都從來沒有想過的話。當然這才是瑤兒隻身來到瓦崗寨，真正的原因。就是為了李世民的大業選擇良才。
“你說的不錯呀！另覓賢主，棄暗投明！但是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呢？首先誰是賢主，這大隋現在十八路義軍，看似浩浩蕩蕩，實則都是烏合之眾。他們嘴上說著是為了天下，為了百姓，為了蒼生。實際上呢？多是做些蠅營狗苟，上不了台麵的事情。追求的都是現實的利益。這些人不光是不能成大業，造福百姓，反倒是會變成百姓的禍患，給百姓帶來災難。所以他們的未來和這瓦崗寨一樣，終究是難逃分崩離析的命運。再有就是這瓦崗寨的兄弟現在雖然大家的誌向不一樣。但是大家還有礙於義氣這兩個字的情麵。要說走，又恐怕受到他人的職責和唾棄，所以有些人明知道這裏已經是渾水，也不能離開。這兩個問題不解決，你說的話雖然有道理，終究也是無法實現的。”
程咬金看看瑤兒，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師妹不簡單。但是他沒有想到一個女子居然能夠有如此的眼光，這確實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但是小師妹提出的設想，現在至少在他看起來，還是難以實現的。
“師哥，正所謂明主早就已經有所定數，隻是我們沒有真的去找而已。我心中一早就已經有了一個人選，如果師哥你相信我的話，我願意引薦給瓦崗寨有誌向的各位弟兄。”
瑤兒幾乎是拍著胸脯說這句話，她的信心很足，因為他要引薦的人是自己最了解的，也是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李世民。他對李世民有信心，對自己的選擇有信心。
“你有人選？我倒是真的想要見一見了。可是第二個問題呢？瓦崗寨有誌向的兄弟現在都因為忠於情誼束手束腳，無法離開你說這應該要怎麽辦呢？要知道我是不能逆了兄弟們的心意的！”
程咬金聽了瑤兒的話，現實心中一喜，接著就又是一憂。因為自己可以走，自己的兄弟呢？自己的兄弟依舊還是難舍這瓦崗寨。自己總不能強拉著他們離開吧。
“師哥，正所謂不破不立，如果真的是為了兄弟們的前途，為了大家各有一個好的去處，與其說是相濡以沫，反倒不如相忘於江湖。這樣才算是真的對得起這瓦崗寨的情誼，對的起這瓦崗寨的兄弟！”
瑤兒見程咬金的心已經被自己說活，那麽她索性就把話都擺著桌麵上明講了。
“不破不立？這……你的意思……與其大家在這裏，還不如將整個瓦崗寨全部都毀掉，這個……這個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這個實在是太大膽了。實在是……”
程咬金完全沒有想到，瑤兒居然會給他這樣的一個提議，這樣的提議無異於是將一切推倒從來。這和他之前一直施用的改良的方法改造瓦崗寨，完全是背道而馳，實在是太大膽，實在是太大膽了！
“怎麽？師兄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不……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努力在瓦崗寨推行的，就是改良的方法，你主動的讓出領主的位置，你一直保持隱忍的態度，還有你對李密，單雄信他們的忍讓。你不是不想爭，你一直以來都是為了顧全大局。你想要瓦崗寨好，你希望他們能給自己找出一條路來，但是結果呢？現在的瓦崗寨已經人心離散了。這樣的瓦崗寨就是我們不去推倒，其實已經是名存實亡了。與其讓它繼續這樣腐朽下去。還不如主動將它推倒，這樣可能還會保存瓦崗寨更多的實力，保護瓦崗寨更多的兄弟。否則，遲早瓦崗寨會陷入無限的內鬥之中，現在一個王柳煙就已經弄得瓦崗寨雞犬不寧了不是嗎？”
瑤兒說的有些激動，作為一個剛剛來瓦崗寨的人，她看到的可能比程咬金這個身在瓦崗寨在的人看的清楚的多。正所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瑤兒就是要用自己的話，點醒程咬金，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不能再拖下去了。
“妹子，你……你的話也不能說不是沒有道理！我想想……我想想……”
程咬金恬著他的大肚子，在屋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溜達。他的心裏其實也是在做痛苦的掙紮。因為他一個人，現在可能就決定著這瓦崗寨幾千兄弟的未來。他要確定他的決定是好的，是對得起他們的。
幾經思考和掙紮，程咬金終於停下了腳步。
“你是對的，這瓦崗寨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倒不如所有的一切推倒從來。我帶著兄弟另尋他處！”程咬金終於下定了決心。“你說吧，我們具體應該要怎麽做，你說現在讓我帶著兄弟們走，首先李密他應該不會答應，再有就是單雄信。他可是覬覦領主的位置很長時間了，我就是一直覺得，他比李密還要陰險。所以我才將領主的位置讓給李密而不是他。所以我想相比較於李密，這個單雄信的阻力會更加的大。”
程咬金采納了瑤兒的建議，但是同時他也要冷靜的分析現在的局勢，因為帶著兄弟離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現在就會有兩個巨大的阻力，一個是李密，另外一個是單雄信。
“這個師哥你好像不用擔憂了，王柳煙不是已經在行動了嗎？還有幕後的單雄信，既然師哥你不願意揭發他們，那就讓他們去折騰吧。他們會幫助我們把這瓦崗寨掀一個天翻地覆的。”
瑤兒現在反倒是不著急了，之前他希望程咬金阻止王柳煙和單雄信，是為了保護瓦崗寨。現在呢？既然師哥也覺得這瓦崗寨無藥可救了，那麽誰還會阻止這兩個陰謀家去做什麽呢？
“哦，原來是這樣，妹子，你居然能把對我們最不利的因素，轉化為最有利的，思維方式果然與眾不同。那麽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我們就靜觀其變不就好了嗎？哈哈哈哈！”
程咬金聽了瑤兒的話，心中也算是釋然開來。終於可以開懷大笑了。
“師兄，雖然靜觀其變不假，但是遠還沒有到那麽讓人放心的地步，我們現在還必須要保護好一個人……”
看到程咬金大笑，瑤兒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意思。因為她已經想到這王柳煙的下一步會做什麽，而這王柳煙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
“什麽？有人需要我們保護？這王柳煙去投懷送抱不是美事一樁嗎？哪裏需要有人保護呢？”
程咬金明顯沒有聽明白這瑤兒的意思。當然說實話他也不想要和這王柳煙有任何的接觸，因為這第一風流的女子，到了程咬金這裏就剩下兩個字，就是“惡心”。
“我們不能不管，因為她的而下一個目標是秦叔寶，秦大哥，而且如果我們不快的做準備的話，那真的就已經晚了。”
瑤兒嚴肅的說道，兩隻眼睛裏充滿了警惕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