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群雄混戰十五
“怎麽?俱羅難道說是有人逼迫你將這宇文成都帶到軍中的?”
竇建德更實迷惑不解,本來黝黑的皮膚,到了現在因為著急氣血翻騰的緣故,已經變得黑裏透紅。整個身體也因為氣血上湧的緣故,變得膨脹起來。
“有人?是所有人都在逼迫我呀!雖然我受到陛下的器重,讓我帶領這樣的一眾人馬,討伐逆賊。但是我這個大都督當得卻沒有一絲一毫是安穩的,朝中沒有根底。我可以說是走的步履維艱呀,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我並沒有在短期之內取得勝利,其實在朝中已經是謠言滿天飛了。”
魚俱羅說著又是歎了一口氣,想要建立一點功業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要麵對敵人方麵意想不到的困難不說,更要麵對來自己方不同意見的攻擊和來自方方麵麵的妒忌和構陷。魚俱羅的壓力可以說說是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的。
“所以你就讓宇文成都來到這裏,想要借助宇文家的力量,借力打力。至少在朝廷方麵不會再有人對你構陷?”
竇建德雖然是一個極其憨直的人,但是憨直並不等於傻,魚俱羅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顯了,那麽他迎接宇文成都來到軍中的意圖,就不需要再做更多的說明了。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這也就是所謂的大樹底下好乘涼吧,我們依靠這 宇文家的而這顆大樹,至少可以獲得一些的安穩。”
魚俱羅看著竇建德居然輕鬆的笑起來,因為難得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麽,自己的意圖又是什麽。知己已經是一件難得的事情。知己還是自己最親近的兄弟。這就讓魚俱羅從內而外的高興。
“不僅僅是安穩的事情吧,我可是聽說這宇文家可是出了名的多疑,更是喜功無義之人。跟這樣的人合作,可謂是風險與機遇並存。而且這機遇隻不過是蜜糖毒藥,而風險卻是剮骨鋼刀!”
竇建德緊皺眉頭,作為副將,有些話,他知道自己本來是應該說的。尤其是對軍中的重大決策,作為一個副將,一定是應該以主將的決策為首要準則的。但是聽到魚俱羅居然對這宇文成都還有大用,這就讓竇建德必須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這個生死之交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最好的兄弟!這話放在別人,要麽是根本就不知道,就是知道,礙於麵子應該也不會說出來的。兄弟還是兄弟,我的身邊就需要你這樣的兄弟!”
魚俱羅聽到竇建德的警告,不但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直接大笑起來。竇建德這樣的反應,顯然是他很期待的,而竇建德的反應可以說遠遠超過他的預期。
“俱羅看來你是知道這裏麵的利弊了,那你明明知道這是弊大於利的,怎麽還讓他來呢?這不就是擺明了的引狼入室嗎?俱羅這件事你是不是欠考慮呀!”
聽說魚俱羅明明知道其中的利害,還讓宇文成都來到這裏,竇建德更是血氣上湧直衝百匯穴。
“是,就像是說的,這確實是如同引狼入室一般的凶險,不過現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現在的情況隻能是兵行險著了,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宇文成都到了這裏,你我可能現在已經被抓回京師問罪了。現在的朝廷你是不知道,除了老王楊林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趨炎附勢的小人,他們正忙不迭的說我們的壞話呢!”
魚俱羅說到這也是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是有心報國,無奈內訌呀!
“俱羅,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受這樣的委屈呢?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受這些小人的氣呢?我們大可以直接撩了這挑子,去和我一起回歸山林,去過我們的清淨日子這樣不好嗎?”
聽到魚俱羅說了朝廷的情況,和他們可能遇到的凶險,竇建德當時就覺得渾身止不住的涼意。大有心灰意冷,解甲歸田的意思。
“建德,說是容易,做是難呀!況且我立誌報國,開創一番工業。我們都是苦孩子出身,能夠改變我們命運的唯一機會,就是付出超越所有人的努力,吃不能吃的苦,受不能受的罪,隻是我心中對你有愧,將你牽扯進來,讓我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忍。”
因為竇建德的話,魚俱羅也變得感性起來。將心理一直藏著的話說了出來。其實他是不想要將自己的好兄弟牽扯進來的,但是這樣的時候,他如果不依靠竇建德這樣的兄弟,有能依靠誰呢?
“俱羅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麽還跟我說這樣的話呢?我們不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嗎?事情既然你已經認定了,不管前麵是刀山火海,不管前麵是山重水複,兄弟都一定會陪你走到最後的。”
竇建德已經聽出來,魚俱羅已經是鐵了心的要走下去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作為魚俱羅的兄弟,自己就隻要跟著他就好,什麽也不要再問,什麽呀不要再說,什麽也不要再管了。
“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宇文成都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慢慢處理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樣的,但是我會給你一個保證,就是我絕不會讓他危害到我們的。我今天來一是要對你說我們現在要麵對的情況,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魚俱羅終於將話題轉了回來,並且這最後他要說的還是和竇建德有關,並且是自己要拜托竇建德的。
“你說吧,就像我說的。隻要是你的事情,我一定會付上我所有的一切!”
知道魚俱羅的難,竇建德還有什麽可能推脫的呢?更何況這竇建德本來也不是一個會推脫的人。正所謂誌同道合,在勇於擔當上麵,竇建德和魚俱羅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差別的。
“那我就說了,我希望你的女兒竇紅線,能夠幫我們監視宇文成都,將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回報給我們。這樣我們才能真的明白這宇文成都究竟是在做什麽。適時的做出應變,這樣我們才能保護好我們自己的同時,利用好宇文成都這張牌。”
魚俱羅推心置腹的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因為是自己的兄弟竇建德,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隱瞞什麽,可以說就是想什麽說什麽的。
“怎麽?你的意思是讓紅線給你做眼線,讓她監視宇文成都?”
如果說到自己竇建德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猶豫的。但是說到自己的女兒,竇建德就不免有些遲疑了,尤其是男女授受不清,自己的女兒竇紅線還是一個沒有出格的女子,這監視竇紅線一定是會與宇文成都非常親近的。這讓他,讓竇紅線如何能接受的了呢?更何況這宇文成都是何其陰險的一個人,自己的女兒在他的互市呢變是不是能應付的來,會不會有危險呢?竇建德不由的有些猶豫,不由的有些躊躇不前。
“對,建德,我知道這是一件為難你,更是為難紅線的事情。但是我……我實在是找不到,比紅線更加合適的人。剛才你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宇文成都見到紅線時候的眼神,真是是一見傾心。紅線的魅力已經將這宇文成都牢牢吸引了。所以我才大膽的提出這樣的一個想法。希望建德你一定要支持我,這不光關乎到我魚俱羅,更是關係到整個征討大軍。建德你一定要答應我呀!”
魚俱羅說著,對著竇紅線深深的鞠了一躬。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好,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我一定讓紅線去按你說的去做!”
魚俱羅為了這個潛伏計劃,已經拜托竇建德到這樣的一個程度,讓竇建德如何能再有猶豫和推脫呢?隻是這後麵說服自己的女兒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可是現在竇建德顯然已經無路可退了。
“那就拜托了!”
魚俱羅拱手再拜。
竇建德走出中軍大帳的時候,心中好像懷揣著千斤巨石一般,每走一步都是步履維艱的。雖然他很痛快了魚俱羅,但是自己要說服自己的惡女兒竇紅線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現在可不是一件可以遲疑的事情。所以竇建德當即就到了竇紅線的帳外。
“父親?您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嗎?”
也許是心有靈犀,也許是湊巧,就在竇建德剛走到帳外的時候,竇紅線剛好走了出來。
“女兒啊,你到這邊來,為父有話要對你說……”
竇建德將竇紅線拉到一邊,然後像倒豆子一樣將在宇文成都身邊做眼線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之後就心情忐忑的看著竇紅線,生怕竇紅線有什麽樣的情緒波動,或是大哭,或是憤怒,或是難過。
但過了一陣,竇建德預想的這些居然都沒有出現在竇紅線的臉上,竇紅線很認真聽完竇建德的訴說然後很平靜的想了一下,慢慢的說出三個字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