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意外
比武台究竟是什麽?也許是生殺的地方,也許是屠戮的地方,又或者是揚名天下的地方。但更多的是,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可能有很多,比如說街邊簡單的一個茶室,又或者是一個酒館。又或者是一個街邊的攤販。甚至是一個簡單的路口。都可能是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地方。但是為什麽交流的雙方一定要選擇在這比武台上呢?
因為真實,因為你可能在任何地方都會謊話連篇,因為那樣茶餘飯後的閑聊,在這閑聊和吹牛當中的謊話成本太低。你可以毫不顧及,毫不思考的就脫口而出。但是在這比武台上不一樣,這裏是生殺允奪的場所,這裏說話的機會不會很多。也許可能就是你的臨終遺言了,所以在這個人世間說的最後一句話。表達的最後一個感情或者一個情緒。這個時候的話,這個時候的交流沒有必要再做任何的偽裝和隱藏。全都是真實的最真實的表達。
羅成說的話,可能杜鵑實在無法接受。因為在杜鵑答應了羅成的兩個要求之後,羅成雖然並不想要跟他對打。這讓杜鵑覺得困惑而且難堪。他覺得羅成是在拿自己戲耍,或者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尊重自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男人都是這樣的。嘴上始終打著尊重女性的旗好,甚至說著如何如何的敬重你,如何如何的欣賞你。在更有甚至很直白的對你說我喜歡你。
但是當你想要跟他爭取平等的權利,比如說和他正麵的較量一次的時候。他又會找出各種的理由來搪塞你,敷衍你。最後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拒絕你。對於女性的歧視終究還是隱藏不住的。
杜鵑已經沒有任何興趣,繼續聽羅成這樣說教下去了。因為在他看來,羅成說的這些話,跟廢話沒有什麽區別。中心的意思隻有一個,羅成看不起女人,他覺得女人不配他動手。不管是說什麽比武台上不適合女人,或者是自己發過誓絕不會跟女人動手,諸如此類的話,想要表達的其實就是隻有這一個意思。
杜鵑的耐心終於被羅成消耗殆盡,她柳眉高挑,杏眼圓睜,朱唇微起,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吐出一個簡單而直接的字“滾!”
“羅成,你真的夠了,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或者你發過什麽誓。那樣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要和我動手就快打,不動手的話就滾下這台去。”
說完杜鵑從腰間抽出寶劍直接揮出,他不想要再聽羅成這樣絮絮叨叨的說下去。在這個比武台上,羅成現在好像比他更像是一個女人。一點沒有幹淨利落的氣質。這一點尤為讓她覺得討厭。他覺得現在是應該結束這所有一切的時候。自己揮劍當空,羅成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我會自己動手,要麽就這樣下台去。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羅成居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當然羅成相比之前終究是安靜下來。與此同時羅成大槍夜龍的槍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摘掉了。這似乎是一個暗示。但是羅成真的準備要跟杜鵑動手。
隻不過羅成這站在原地,沒有任何架勢的防禦。反倒是讓杜鵑覺得有些猶豫了,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他看不出羅成這這樣一個站定的姿勢,究竟意圖是什麽?
顯然她已經從羅成和陶大方的對決中吸取了教訓。本來他同樣覺得陶大方應該對羅成有更多的工具手段和攻擊策略的。但是他就是被羅成這個站定的一招給唬住了。當時的陶大方太過自信,以為羅成是被自己的招式給嚇住,不能動彈。所以才會站在原地不動的。因此他都沒有想到變化自己的招數或做出更多的防禦。就這樣紮紮實實的中了羅成一招回馬槍。
將自己的一隻手臂給削掉了。如果說但凡他對羅成的招式有一點點地方。或者說他已經想到羅成可能會反擊的話,也許他會有更多的選擇。至少不會那樣,貿貿然的將自己全力攻出,而同樣的將自己的破綻也全部展露在羅成的麵前。這樣血淋淋的教訓也就隻在眼前剛剛發生過。所以杜鵑絕對不敢犯同樣的錯誤。
杜鵑這樣一猶豫,反倒給羅成一個說話的機會。
“怎麽?你不是要打嗎?我之前就說過,這個比武台不適合女人。因為女人太過猶豫,我想的東西永遠比你們做的東西多。你幾次三番說要幹淨利落的對戰。但是當對戰真正開始的時候,你又猶豫了。好了,你還是下台去吧,這個比武台真的不適合你。”
依舊是同樣的話,依舊是同樣從此羅成的嘴裏。意思當然也是一樣的,不過這一次在杜鵑聽起來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之前杜鵑聽到羅成勸自己下台的話,覺得都羅成是看不起自己,是在藐視自己。但是真正到比武的時候,他再聽到羅成的話,他居然覺得羅成說的好像還是有些道理的。是啊,自己確實是猶豫了,如果自己沒有猶豫的話,這一招應該早就已經攻出去了。
是之前陶大方的教訓是血淋淋的。但是自己應該已經吸取了他的教訓,這一招工作之後一定會有預防的招數和後續的招數等著。但就是這樣做了充分準備的,自己在應對羅成的時候,依舊還是猶豫的沒有發招。究其根源還是自己的心理上的問題。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猶豫了。不過你說對又不對。因為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看招!”
可能是被羅成的話給點醒了,杜鵑就明白自己究竟要幹的是什麽。自己是來比武的,就應該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比武上麵。現在自己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就是打敗羅成,其他都不重要。
這一次杜鵑的劍可謂是幹淨利落,隻見一道銳利的閃光,直接照著羅成的頭頂,就削了過去。羅成,其實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麽每個跟他上台比武的人,一出招都是想要他的命一樣。為什麽她們的第1招都不能稍微和平一點?哪怕就是禮節性的招呼自己一下。為什麽上來就直奔自己的要害,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這個比武台在她們的心中,難道真的就隻是殺戮的戰場?
羅成心中無奈,但終究也要擋下這一招。如果擋不下來的話,自己真的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的。但是羅成雖然心中這樣想的,身體卻依舊和之前一樣紋絲沒動。確實如果是依照羅成之前的性子。他應該已經動手,或者已經準備要反擊動手。但是這一次他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淡定,不應該說是完全處於一種忘我的狀態當中。
杜鵑的劍鋒都已經到他的頭發稍了。羅成依舊站在原地,好像什麽都是沒有發生。甚至杜鵑可以感覺到羅成的呼吸,都和之前一樣的平穩。沒有一點點或者一絲絲的改變,難道真的如羅成所說自己真的發過誓,絕對不和女人動手。但是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自己砍死的。
杜鵑已經來不及想這些了,因為劍已經到了羅成的頭頂。眼看就要跟羅成的皮肉接觸。但就在這個時候羅成的夜龍大槍突然微微的一傾斜。然後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怎麽的,槍尖剛好和杜鵑的劍刃碰在了一起。然後當時就火光迸現。
杜鵑覺得感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衝擊力,剛開始的時候隻感覺到雙臂如同電擊一般的發麻,然後很快這種麻痹的症狀,又雙臂傳遍全身。讓她頭腦覺得都受到重創,感覺有一種昏昏沉沉的眩暈感。整個身子連續向後退了5五,六步……手上的劍幾乎抓不穩,都要落在地上。還是他一咬牙將劍杵在地上,這才勉強的將自己的身體站定……。
站在原地的杜鵑呼呼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臉頰鬢角如雨滴般滾下。身體一陣陣的發虛,後背一陣陣的發涼。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和羅成之間的武功差距居然會這麽大。過程這完全沒有發力,幾乎是輕描淡寫的一招。雖然會讓自己受到如此的重創。現在的自己可以說完全沒有了任何抵抗的能力,如果這個時候羅成對自己發動攻擊的話。自己的性命可能真的要丟在這比武台上的。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不適合這比武台。我同樣也說過了,我不會跟女人動手的。剛才是你的劍碰到了我的槍刃。不過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們之間武功的差距。同樣吃到苦頭了。這樣的比武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你還是趕緊下台吧……。”
羅成冷冷的,說完這些話。然後又恢複了自己之前的孤傲冷峻的樣子。不錯的,羅成是很喜歡自己對麵這個女孩,對杜鵑可以說是一見傾心。但是他可能也發學了,就是因為自己之前。沒有對杜鵑用上如此嚴厲的口吻,可能才會讓杜鵑覺得自己是在跟她開玩笑一樣。覺得這比武台是可以隨便戲耍的地方。完全已經忘記了這裏是生死一線的場所。
“羅成,你就是那樣一副高傲的樣子!就是因為你這高傲的樣子,才會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甚至已經忘了我究竟是誰!羅成,你這個負心漢!難道你忘了18年前陸月河邊,青青小草青青河,你我天涯永不分……!”
杜鵑聽完羅成的話,突然抽泣起來。他梨花帶雨的哭泣,淚水流在那張俏麗的讓人心動的臉上。讓誰看了都會覺得心碎。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對羅成說出這樣的一段話。
“青青小草青青河?你我天涯永不分!怎麽?你是青青?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是青青……青青她不是已經死了嗎!今天他已經死了,你不要騙我!你不可能是青青,誰也不可能是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