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兄弟嫌隙
依附於王世充,這是多麽好的一個主意,當然也是現在的同仁芳不得不這樣做。因為自己的惡實力不足,所以現在的同仁芳能選擇的餘地是真的不多。所以同仁芳雖然有他的憂慮在,但是對於他卻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他的義軍很可能在朝夕之間,就已經淹沒在大隋軍隊的鐵蹄之下了。
“大哥,現在我們還有更多的選擇嗎?我們現在趁著王世充,還在擴充隊伍的時候。加入到他的麾下,這也許還有些機會。如果王世充已經羽翼豐滿了,我們再去找他,可能真的會如大哥你說的那樣,會被王世充給唾棄的。所以機不可失,真的沒有什麽時間是給你我兄弟猶豫的了。”
已經把自己最後的方案說出口的同仁普,現在不免有些焦急。不得不說的是,機會是稍縱即逝的,如果這個時候還猶豫,因為可能遇到的風險還不能下定決心的話。那麽以後可能真的連,這樣的猶豫機會都沒有了。
“這……你說的沒有錯,確實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能讓我們猶豫的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已經確實不是我們猶豫的時間了。好了,決定了,我們現在就拔營出發。趁著這夜色,盡快將兄弟們帶到王世充的地界去,到時候王世充就算是不為了我們,僅僅為了他自己,應該也會和我們站在一起對抗大隋軍隊的。要讓我們和他的合作,從我們的乞求,變成他的被逼無奈……!”
同仁芳也知道,現在投靠王世充已經是勢在必行的最後一招了。所以他要讓這最後一招的實施,盡量的能讓自己放心,比如說,讓王世充和自己的聯合變成彼此間的一種“不可或缺”!
“好,我這就告訴弟兄們,讓他們連夜出發。我們必須要快了。要知道這玉步成和陸大友,的失敗都是在,瞬息之間就發生的。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可能在大隋軍隊的監控之下了,一定要快!”
其實在同仁普的心裏,其實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他等的就是這同仁芳的一句話。聽到同仁芳同意,他就立刻轉身走出了中軍大帳。去召集兄弟們了。
看起來這義軍已經不在我的控製之下了。同仁普,你做了太多的決定,遠超過我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一山不容二虎,一天不容二日。你這樣自作主張的,一定決定一切。又將我同仁芳放在什麽地方?可能在眾兄弟們的心中,你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我。甚至兄弟們已經為你的命而從之了吧。在這之後看起來。我們的兄弟緣分也要盡了。
同仁芳想著,眼睛不由得眯縫起來。在僅有的餘光中透露出勃勃的殺機。確實他帶領兄弟們成立義軍,之前確實是想著為兄弟們謀一條出路的。但是現在他想的隻有證明自己。而這同仁芳的義軍。名字就僅僅隻能有同仁芳三個字,絕對不會有同仁普的位置。
同仁芳帶著隊伍連夜起行,其實在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他知道,這一路上並不好走。隨時都可能殺出大隋的部隊。而在這個時候,他要做的是自己跑掉還是帶著兄弟跑掉,這確實有夠讓他掙紮的。如果自己跑掉,確實並不是一件難事。總好比帶著兄弟們大偉不掉的,要好的多。但是如果不帶著這些兄弟們自己獨自跑掉,傳揚在江湖之上,自己就會變成一個背信棄義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在江湖上就再不會有其他的兄弟願意跟著自己。想要在東山再起就變得更難。隻不過讓同仁芳心裏現在更覺得難受的是同仁普的存在。因為他發現在隊伍中有一個同仁普他的想法幾乎跟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想的還要深遠。這在他看來並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反而是一個巨大威脅的存在。
當然這樣的一種想法並不是人人都有的,可見同仁芳是一個心胸極其狹窄,容不下任何比他強的人。但這現在就是同仁芳的想法。所以他不但要提防著大學的軍隊,同時要提防著自己最親近的兄弟同仁普。小心是他的一舉一動,小心是他接到任何機會超越自己,替代自己在起義軍中的位置。這樣的一種心態,不得不說讓同仁芳覺得倍感折磨。但是有些東西是始終放不下的,尤其是像他這樣心態的人。
數千人的義軍緩步前行,其實本來現在他們應該是快馬加鞭的。至少在同仁普看來是一定要加快速度。隻要能跑到王世充的勢力範圍,他們就算有了一半存活下去的把握。
但是同仁芳卻不這麽認為,他不想對我走得過快。尤其是不想聽任同仁普的命令。他故意讓隊伍走得緩慢些,說是怕驚動了周圍的大學部隊,其實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軍令是不是還能執行下去,是不是會被同仁普的決定所替代。這其實是一個測試,是一個關於人心的測試,是測試義軍中到底還有多少人會效忠自己,而有多少人的心已經跟著同仁普走了。
這看似是一個很無聊的做法。同仁芳遠可以找到比這更加高明的做法。或者找到比這更高明的手段來測試自己兄弟對自己是否忠心。或者人心本身就不是應該被測試的,從你測試人心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著你已經開始了懷疑,而這樣的懷疑一旦產生就難以磨滅,植根於在你的心裏,無時無休的提醒著你,無時無休的警醒著你。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同仁芳現在都顧及不了,他現在就想證明的是自己的兄弟是否還忠心於自己,尤其是在馬上就要踏入到王世充勢力範圍的時候,隻有這樣才可能放心的走進王世充的勢力範圍。因為一旦踏入王世充的勢力範圍,他已經不確定自己還能控製這支隊伍,再能控製人心。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複雜的心理博弈。或者說是本不應該在這樣義軍中存在的心理博弈。因為一旦這樣的心理博弈開始的時候,就意味著猜忌和懷疑。本來一直並不強大的義軍,有可能就因為這樣的猜忌和懷疑瞬間變得分崩離析。但是這就是人心,這就是客觀存在的人心。人心終究是不信任大於信任,不忠誠大於忠誠,懷疑和猜忌永遠是占上風的。尤其是在這樣的義軍當中。同仁芳時刻覺得自己已經為大隋的軍隊盯上這種不安,讓他的猜忌和懷疑更加肆無忌憚的泛濫開來。
不過就是在這樣的猜忌和懷疑之下,隊伍還是很順利的到達了王世充視力範圍所在的地域。眾人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甚至都有些經不住,要歡呼雀躍起來,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都在感慨,這一路上確實很順利,沒有遇到大隋的軍隊。甚至有些人已經向同仁普圖來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他連夜叫醒兄弟們,一定要帶著兄弟們離開,可能兄弟們現在已經陷入到大學軍隊的包圍圈中了。而這些所有人的眼神都已經被同仁芳看在眼裏,他真的可以說是怒火中燒,但是現在絕對不是發作的時候。因為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就是一定要聯係到王世充,讓王世充接納他們。隻有這樣才能真的說是找到了一條活路。
“大哥,看起來我們一路上的都很順利,下麵的一關就非常的關鍵就是看王世充到底肯不肯接納我們。我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王世充的實力範圍,大學的軍隊總會殺進來,正麵和王世充對抗。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已經傍上一棵大樹。是不是可以讓兄弟們阿姨家在先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天明的時候,我們再去拜會王世充?”
皆能如此順利的到達王世充的勢力範圍,同仁普心裏也是非常高興。他趕緊走到同仁芳的麵前將自己的想法跟同仁芳商量。其實不管從哪一方麵說,同仁普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甚至至少在他的言語和表現上完全看不出一點對同仁芳不恭敬,或者是想要篡奪同仁芳位置的意思。甚至每一個決定,他都是要跟同仁芳經過詳細的商量之後才能確定。並且每一句話都說的是畢恭畢敬。有這樣的兄弟在自己的身邊,同仁芳真的沒有必要去懷疑同仁普的動機。
但是人心就是這樣,懷疑一旦產生就無法輕易的解開。更無法輕易的釋然。尤其當同仁普這樣畢恭畢敬的找同仁芳商量的時候。同仁芳的心裏就更加的忐忑,愈發的懷疑同仁普是不是有更大的陰謀在背後等著他。這就是人心。回憶懷疑一旦產生,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想要證明自己都不是那麽容易能夠辯白的。現在同仁普所做的一切,在同仁芳的眼裏看起來似乎就是越描越黑。更加沒有辦法洗脫同仁普在同仁芳心裏麵的懷疑。
“你說的很有道理,確實現在天色已晚,我們確實應該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再去拜會王世充,而且至少我們現在已經在王世充的勢力範圍之內。有王世充這三個字的庇護量,大隋軍隊也不會敢貿然襲擊我們。你就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好好的休息吧,這一夜的奔波兄弟們應該也就累壞了,現在距離天亮也沒有多少時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
盡管自己的心裏已經非常的糾結,甚至可以說是忐忑了,但是同仁芳麵子上表現的,好像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他還直接伸出手來拍了拍同仁普的肩膀。好像是鼓勵,又好像是表達一種信任的樣子。而同仁普毫無防備的就接受了同仁芳傳達給他的這一種信息。在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之後,他轉身就去傳達這個命令。殊不知在他的身後,同仁芳已經狠狠的咬了咬牙齒。在同仁芳看來,一旦他有機會,第一個要殺掉的人就是同仁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