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一類人
血河老祖苦痛的講述,讓所有在場的人聽的都忘神了。更可以說完全顛覆了,他們對於武林巔峰對決的認知。
之前可能在眾人的心中,這武林最強者之間的對決,至少不應該是以這樣一個結局來收尾。可現實有一次重重的打了所有人的臉,並把所有人真的拉回到現實當中。讓他們明白了什麽叫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再高的高人,也可能在陰溝裏麵翻船,一個小小的失誤,就可能失去一生的努力。
不過這個讓人意外的故事,終究還是患上了一個結果。無麵郎君韓殿奎死了,僅僅因為血河老祖的一招。
可見這麽多年來,血河老祖究竟耗費了如何的心力。究竟用了怎麽樣的苦練才達到今天的程度,終於可以算是大仇得報。
當然這裏也得客觀的說,血河老祖夠這樣一招就把,無麵郎君刺死。當中還得得益於唐鶴陽和趙亮兩個人分散了,韓殿奎的精力。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能夠僅僅用一招,將那麽大的一個武林強者,無麵郎君一招之內無生殺死,這血河老祖孟非凡的武功可以說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放眼整個天下應該也無人能及。
現在血河老祖孟非凡一生的大仇得報,這也算終究有了一個結果。該了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吧,隻是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一個危機算是剛剛告一段落,另外的一個危機才算是又重新開始。正所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血河老祖為自己過去的不幸,哭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的情緒才算是終於平靜下來。
不過他的雙眼可是直勾勾的盯著,直勾勾的盯著唐鶴陽手中的血影狂刀。他的意思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血影狂刀真正的主人,應該是他,也是他應該收回血影狂刀的時候。
“娃娃!你手中拿的可是血影狂刀?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是血河老祖孟非凡,那麽你是不是就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相比較與無麵郎君韓殿奎,血河老祖孟非凡似乎要溫和上許多。他並沒有直接上前奪刀,而是“善意”的提醒道。
當然他這“善意”當中,可是帶著淩淩的殺氣。就好像是一個強大的氣場,裹挾著巨大的壓力。壓到唐鶴陽的身上,逼著他把刀交出來。
“前輩,這血影狂刀確實是前輩之物,是我們唐家偶然拾得的,現在見到前輩您理應歸還。隻是這血影狂刀,是我從唐家族長的手中接過來的,當時向唐家保證過,一定要誓死守護這柄刀。
所以不能輕易的把刀歸還給您。還請您跟我回一趟唐家,待我稟明唐家之後。再由唐家族長來將刀歸還,您看這樣可以嗎?”
唐鶴陽自然是知道,在血影狂刀真正的主人麵前。自己是斷然沒有不歸還的道理。隻不過這刀確實是唐家族長親手交給自己,就算是歸還,也應該由唐家族長來歸還。這才符合道理,自己也算是對唐家上下有一個交代。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樣一凡說的過去的話,到了血河老祖孟非凡這裏聽起來,卻變成了最無理的刁難。
尤其這樣的話還是在他,這樣一個後生晚輩的嘴裏說出來,就更讓血河老祖孟非凡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
讓他人為這唐鶴陽這個娃娃,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見到他這樣一個武林前輩,都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完全沒有把它放在眼裏的意思。難道就因為自己在江湖上消失的幾十年,世人就真的認為他已經死了?還是真的就把他當做是一個死人了?
血河老祖可以說越想就越覺得生氣,越想就越覺得難過。甚至想著想著居然勾起了,無麵郎君韓殿奎將自己坑害著幾十年所承受的痛苦。
兩隻眼睛不如變得通紅,牙齒也咬的格格直響。本來用氈帽遮住的臉龐。這個時候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陰溝的鼻子,深陷的雙眼,消瘦的臉頰,單單看這樣的一個麵孔。就知道他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是一個極盡尖酸刻薄的人。更何況現在這個尖酸刻薄的人已經極盡憤怒……,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殺意!
“你說什麽!我拿回我自己的刀,還要得到你們唐家族長的認可。娃娃,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還是太高看你們唐家了!你們蜀山唐家,在我孟非凡看來又算的了什麽呢?
識趣的你現在就把刀交出來,我是真的不願意以大欺小,看你年輕輕的,涉世未深,也算是留你一條性命。如果不然的話,那就真怪不得我了。”
孟非凡雖然已經惱怒到了極致,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掙了一個武林前輩的身份。如果真的就這樣上去一刀,把唐鶴陽給殺了,讓天下人怎麽看自己。
所以他還是努力的把自己的火氣,往下又壓了壓,算是給這唐鶴陽一個最後的機會。
唐鶴陽當然也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讓孟非凡覺得不高興。甚至準備要和自己動手,而自己呢?應該也絕對不會是血河老祖孟非凡的對手,如果一旦打起來,自己甚至可能連孟非凡的一招都過不去,就可能會妄送了性命。
現實擺在那裏,結果可以說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
隻不過這唐鶴陽就是一個固執的我,不能再固執的。甚至可以說固執到已經到了迂腐的程度。
如果說他的腦子但凡靈活一點的話,在此之前,他可能就不會為了這把血影狂刀,和無麵郎君韓殿奎打的你死我活。又不是因為趙亮的幫忙,他可能早就命喪當場了。
現在輪到血河老祖孟非凡,他那偏執讓人無可想象的固執,其實一點兒都沒有改。他還是他,從未有過什麽改變。
“前輩……我唐家雖然在前輩的眼裏,算不得什麽,不過我是唐家人,就算是死,我也要維護他們家的尊嚴!”
唐鶴陽筆直的站在原地,在血河老祖這樣在明顯不過的威脅和壓力麵前。他居然沒有一點退縮,可以說他已經到了固執的可愛的程度。
“娃娃……看起來你真的是嫌命長!那我就送你走吧!”
本來血河老祖的火氣,就是拚了命的壓抑的。就是想要給這唐鶴陽最後的一個機會。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唐鶴陽居然完全不領情。那麽就真的怪不得他了。
血河老祖將自己手中的鋼刀,晃了一晃。然後照著唐鶴陽就是一刀……。
這一刀砍出,唐鶴陽就看見自己的麵前一道白光,雖然他也知道是孟非凡是向自己砍出一刀,也知道這刀並沒有什麽變化,就是自上而下的砍過來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唐鶴陽就是想不出來,自己應該怎麽樣才能躲閃開這一刀。更加想不出來自己應該如何防禦這一刀。甚至可以說自己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刀砍向自己,
他甚至已經預感到當這刀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整個人會被劈成兩半。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卻什麽也不能做,更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一切僅在眨眼之間,眨眼之間。唐鶴陽就可能已經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的唐鶴陽能做的,可能就隻剩下閉上自己的眼睛。這樣至少讓他能讓自己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覺得舒服一點。
之前已經有了一招將韓殿奎的事,就剛剛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唐鶴陽一點兒也不會覺得自己因為這一招死掉而覺得意外。
當然他也不會覺得後悔,一個固執到偏執的人,絕對不會因為自己做出的,任何一個選擇而後悔。可以說就算是死他也能做到,無怨無悔。
刀到了,發出如同猛獸嚎叫一般的撕裂聲,隨著這樣的撕裂聲。唐鶴陽整個人可能就會在眨眼之間被撕成兩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個事情到這裏,應該算是終究會畫上一個句號了。
孟非凡抱了一身的大仇,又奪回了自己的寶刀。他終於可以安心的離開了,也許他會選擇再次浪跡江湖,也許他會選擇歸隱田園山林。無論他會怎麽選擇,他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可以重新開啟自己那已經被拋棄在陰溝裏的人生。隻是他的這種開啟的方法,是沾著獻血的,是血淋淋。
隻不過事情的發展永遠不會盡如人意,就像孟非凡的人生一樣,永遠不會如他所想的那樣。
就在他的刀馬上就要砍到,唐鶴陽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趙亮再一次果斷出手了。這一次趙亮的出手和之前的理由一樣。
他和唐鶴陽的對決,還沒有最終分出勝負,在此之前唐鶴陽是不可以死的,更加不可以丟掉他的血影狂刀。
就算想要殺死唐鶴陽的是,血河老祖孟非凡一樣不能例外。一樣不能讓他改變自己的想法。如果單從這一點看的話,這趙亮真的和唐鶴陽是一類人。
一類讓人完全無法理解,也可能永遠沒有辦法去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