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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疼你的過去(二十一)人世幾多傷往事,離別,與永別

  每走過的一步,都會成為曆史,都會永遠留存於過去的時空之中。


  在滔滔時間長河裏,在一朵又一朵不願屈服於當下悲慘命運的浪花之中,齊鳴會是其中的一朵。


  也許不是其中最亮眼、最醒目的,但也絕對不乏光彩。


  不甘與不屈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品質。


  有時候,更能創造出一般人所不能的奇跡。而如今的他,則是不甘與不屈極了。


  有人說,時勢造就了英雄,也有人說是英雄造就了時勢。


  可我隻想說,兩者皆不是。


  若是沒有時勢,又哪裏來的英雄?而若沒有英雄,又怎麽可能誕生出那樣的大時代?

  它們是互補的。


  隻是互相作用,互相造就了彼此而已。


  那些偉大的人之所以偉大,除了曆史大環境,大時勢以外,也由於自身與生俱來的性格,以及家庭因素。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好比雞與蛋,男與女。


  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是先有女,還是先有男?


  誰也說不清,誰也無法去說個明白。


  而時勢與英雄之間,則猶如現在的齊鳴。


  不是他想去做,隻是那些黑惡勢力壓迫得他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反其道而行之。


  是黑暗太盛,逼人太甚,逼得他不得不舉劍而斬之。


  待傷勢恢複之後,他再次投入到了與黑暗艱難的鬥爭之中。再次投入到了為父親的案子而不懈奔波之中。


  對於當地公安的不作為,他很失望,他越來越失望。


  他知道當地的公安檢查司法部門靠不出,於是,他開始向更高一級尋求幫助。


  縣裏不行他就往市裏區,市裏不行他就毅然奔赴省城,投告省政府。若是省政府不行,他也不灰心不喪心,他準備上告中央!

  他不信連中央都徹底腐了爛了,他不信偌大的華夏國家,偌大的中央還真就找不出一個正直秉存公義的官員了。


  他一路東奔西走。


  柳月一路相陪。


  出院後短短一個月,他跑了很多地方,更是遇到了很多事情。有溫暖,也有心寒。更有無數的威脅、恫嚇與警告!


  但這一切,都無法改變齊鳴的想法。


  另一邊,眼見自己的女兒越陷越深,越加深入齊鳴的事情之中,她的父母也無法再看著,無法再站在幹岸上。


  他們開始使用各種手段,極力想讓女兒離開齊鳴身邊。


  他們很清楚,繼續對案子糾纏不休的齊鳴,會是一個禍,一個大禍。


  他們委實不願自己的女兒再深入進入了,進入一個可怕的漩渦之中。


  隻是,柳月又如何能順從他們的意思呢?


  她也是個倔強的女孩。她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她也是一個心存正義,內心善良的女孩。


  為此,她和自己的父母也是大吵大鬧了起來。


  而這,在以往的歲月裏,是根本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根本難以想象的事。


  她的父母對於女兒的這般反應,也是又氣又惱。


  氣女兒不明白他們對她的苦心,惱齊鳴竟是把自己的女兒吸引到了如此的地步。


  要知道,柳月從小到大都是很聽他們話的,何時曾對他們爭吵過?而且還爭吵得如此之厲害?!


  當真是越鬧越凶。


  逼不得已,他們不得不強行介入。


  他們準備強行將柳月從齊鳴的身邊帶離。


  天色漸深,暮色四沉,夕陽的餘暉無法再照耀進山林,輝映入江海,黑暗即將來臨。西邊的天空隻殘留了一道淡淡的彩邊。


  在這一日的傍晚時分,在柳月和齊鳴拖著疲倦的步伐,回到他們小家的過程中,她再一次出現了。


  她再一次地出現在了他們倆的麵前。


  這一次,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一個鬢角的黑絲雖然已有些許泛白,但精神奕奕,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來五十左右的樣子,一身穿著很普通,整個人很儒雅,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頗給人一股書生文人氣。但那筆挺的腰杆,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棱角分明的臉龐,卻讓其透著一股明顯的英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並不文弱,並非如古代的那些書生一般酸腐而手無縛雞之力。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她的身旁,卻無形中散發著一股淩厲之意。


  這絕對是一個強人。一個經曆過許多事情,並成功一步步跨過來的強人。


  突然出現的人,並非其他人,正是齊鳴曾於某家咖啡館偏僻角落談了半個多小時的柳月的母親。


  而此時出現在柳月母親身邊的中年男子,則是柳月的父親。一個商業場強人。


  看著突然出現的父母,柳月心頭莫名不安,生出不安的感覺。


  “我們來接你回家。”


  望著臉上浮現著淡淡不安之意的柳月,柳月父親輕淡地開口道。但是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們來接你回家,那麽今天你就必須跟我們回家。


  就是這麽個意思。


  不容置疑,也不容你不同意。


  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就是這麽強勢!


  就是這麽地強硬!

  對此,柳月的秀眉頓時微挑了起來,目光直視自己的父親,她冷然說道,“我不會回去。”


  她的神情很堅毅。


  如果說柳月父親的話如山,沉重、威嚴而不容置疑,再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那麽,此時柳月的話則如水。不過,這水並不是風平浪靜波瀾不起的湖水,也不是暗流湧動的深潭之水,而是奔騰的河,呼嘯的江,咆哮的海,翻騰而起橫擊天空的巨浪!雖至柔而無形,卻帶著明顯的剛意。


  倔強,不服的意味很明顯。


  看著父女對立,柳月的母親心中自是不忍,她輕歎了一口氣,看著柳月,輕柔地說道“月兒,這次由不得你。”


  作為母親,她很愛自己的女兒。


  而也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讓女兒越陷越深,讓女兒因齊鳴而深受牽連。


  他們這一次來,帶著必需把柳月帶回去的決心。


  現實就是那麽現實,世上總有些事是很無奈的,總有些人是不可得罪的,也總有些力量是難以撼動的。


  說著,有兩名身材健碩、人高馬大的男子出現在柳月父母的身後,朝著齊鳴和柳月緩緩走了過去。


  身上一條條筋肉凸起,當真虯結如龍,給人一種爆炸性的力量感。


  這樣的兩人,自然遠非柳月和齊鳴所能抗衡。


  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的俠士。


  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的見義勇為。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隻是弱者的期許,不過弱者的心向往之。


  大多都隻存在於故事之中。


  在恐懼麵前,在可怕的武力麵前,人的本能,隻是畏縮,隻是自私。


  路見不平,一般人,正常的普通人,世上絕大部分的人所會去選擇的,也隻是冷漠。


  漠視所發生的一切,隻要不牽連到自己,隻要無關自己的利益,便什麽都無所謂。


  隻要與己無關,一切便都好。


  人是自私的。


  人性也是自私的。


  絕對武力,顯然預示了接下來的結果。


  …………


  天空灰沉了下來。


  黑幕來臨,有雨飛落。


  細雨綿綿,拍打著臉,冰涼涼,也微微疼。


  路燈亮起,橘色昏黃。


  燈火微微,隔絕了黑暗,卻隔絕不了冰冷。


  夜涼如水。來自於夜色,卻也發自於內心。


  一縷縷鮮紅,如徐徐綻開的花兒般向著四周暈開了去,並在混著泥土的雨水之中,緩緩發了芽……


  …………


  曆史之於今人,隻是過去,隻是曾經。


  歲月無法倒轉,光陰無可更改,沒有人能夠知道過去的時空真正發生了些什麽。


  那些故事,那些史書,那些傳說,多少真,多少假,有誰能夠說清?

  商紂王真有今人普遍所認同的那般昏庸無道?

  其實不然。


  傳說中的三皇五帝,伏羲、女媧氏、顓臾、堯舜等,真有其人?

  也許未必。


  一切,隻因存在與不存在。


  存在,也隻是因為有文字。而文字卻是不一定絕對可信。


  那些所謂的人,那些所謂的事,也許隻是因為出於某種利益某種原因而捏造杜撰。


  曆史,對於今人而言,隻不過揣測。以文字、故事、繪畫等來揣測曾經所發生過的事,去想象那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


  走過的,都會成為曆史;流逝的,都將成為過往。


  無論你想與不想,願與不願。


  昏黃燈火下的小故事,會隨著這場雨而永久地被埋葬。


  徒留下某些細碎的線索,被後人去猜測、去揣度。


  生命初始,每個人都在期待中呱呱落地,背負著無數的期待而長大成人,然而,有多少人卻是在淒然之中落幕?

  逝去的,開始冰冷。


  飄零的,卻難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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