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街角酒館
回顧人類曆史,從沒有哪一個百年之中,發生如此多影響人類曆史進程的大事。
不管以什麽標準進行篩選,相信第二次世界大戰一定會榜上有名。而身在德國,這種感覺會特別強烈。
八十年代,還有很多從戰爭中幸存下來的人活著。除了軍人和平民之外,還有一小部分是已經逐漸被很多人忘記的。他們就是逃跑並藏匿起來二戰戰犯。
有人沒有忘記,他們一直在努力追蹤這些戰犯。這些人被稱為“獵人”
提到這些“獵人”有一個代表性的人物,就不得不提。西蒙·維森塔爾,他曾說過:“不管他活到多老,都不會允許那些沒人性的戰犯殺人犯安然死去。”
獵人大多都是有組織的,有國家組織也有民間組織。很多民間組織的都為戰犯設立了獎金,而這些戰犯的財產也都被默認為獎金的一部分。
這就為獵人們追捕戰犯的行為,提供了彰顯正義之外的另一個的重要動力。
胡楊乘坐的出租車來到了一個普通的酒館門口。這裏不算是繁華的區域,但總比老城區要好上一點。至少這個時間街上還有行人。
酒館的名字很普通就叫街角酒館,門口裝潢也和名字一樣的普通。但胡楊知道在這個酒館裏麵有一群並不普通的人。
推開門,胡楊立刻聞到了一股混合了煙草和酒精還有汗臭的味道。光從味道上就可以判斷,胡楊這一身體麵的裝束和這裏的基調並不相符。
酒吧裏麵現在很人熱鬧,最中央的桌子上,兩個狗熊一樣的壯漢正在掰著手腕。周圍都人在給他們加油。很顯然,這是一次有賭注的比賽。
很快他們分出了輸贏,反而是塊頭略小一點那個人獲勝。在享受眾人歡呼之後,他也從莊家手裏拿到了一疊紙幣。
壯漢並沒有把錢揣進口袋,而是說道:“下一輪是我的。”就在壯漢準備走向吧台的時候,掛在那裏的小鍾卻先一步被人敲響了。
按照酒吧的規矩,敲鍾就是請所有人喝下一輪的意思。聽到這個聲音,酒吧裏所有人的都舉杯向敲鍾的人致意。而這個人就是喬裝之後的胡楊。
胡楊手裏端了一杯威士忌,看向那位剛剛獲勝的壯漢,用眼神發出了邀請。
吧台邊,壯漢坐到了胡楊身邊,酒保立刻給了他一大杯的啤酒。
壯漢喝了一口啤酒,放下酒杯摸了摸嘴:“謝謝你的酒。”
胡楊用一口地道的德語說道:“你可以叫我胡克。有人向我推薦了,萊克少校。”
壯漢,也就是萊克少校,看了胡楊一眼:“我不認識你。”
胡楊低沉的說道:“推薦你的人說,有兩件事是萊克少校不會拒絕的,錢和納粹。”
當然沒有這麽一個推薦人。如果非說有,那就是上輩子的胡楊。萊克少校的確是一個少校,曾經是德國GSG9反恐怖特種部隊的指揮官。退役之後召集了一些同僚做起了雇傭軍。捕獵是他最喜歡的“工作”之一。
萊克少校的人生頗有些傳奇色彩。無論是和納粹的淵源,還是退役的原因都是有故事可講的。但胡楊對這些並不好奇,他關心的隻有萊克他們的專業能力。
萊克少校與胡楊對視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或許他是對的。”
胡楊從懷裏抽出一個信封:“名單在這。你需要多久?”
萊克說道:“給我十五分鍾。”
胡楊把信封推了過去:“那麽,下一輪你請。”
酒保再次敲響了那隻迷你的小鍾,歡呼聲又一次響起。一個身材精壯的男人來到萊克身邊,從他手裏取走了那隻信封。
十五分鍾,這個男人準時的出現。他的手裏除了信封之外,還多出一疊看起來有些年代的文件。
雖然他很想克製,但顯然不是很成功:“萊克,你需要看看這個。”一邊說一邊把文件打開。
胡楊並不好奇文件裏有什麽內容。因為不管有什麽,都不會不他了解的更多。
那個信封裏有三個名字,毫無疑問他們都是戰犯。關於他們的資料,其實在隻要稍微注意一下報紙就全都會知道。這也算是穿越者福利之一。
實際上胡楊知道的戰犯信息遠不止這三個。這其中兩個人的備選理由非常簡單,他們都過的很不錯。
過得不錯的意思就是,他們現在都很有錢。這兩個戰犯都是攜帶者戰爭中掠奪的財富,隱姓埋名改頭換麵之後過起了富翁的生活。其中一個還經營著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至於另外一個,他是一個特別存在。
按照默認的規則,抓住納粹戰犯的人除了懸賞獎金之外,還可以從充公的財產中按一定比例得到分成。這兩個人都有一筆數量不菲的財產。
萊克很快就抓住了這個兩個重點,然後便把胡楊請到了後麵的儲藏室。
關好門萊克說道:“這三個人我們已經確認過,的確是在名單上的人。”
胡楊微微點頭說道:“讓我們簡單直接一點。我想要雇用你們完成這些三次捕獵。傭金的支付方式我有兩套方案。一種,你們獲得所有收益的20%。另一種,是10%加上90萬馬克的不記名債卷。”
說著的胡楊抽出了那個裝著不記名債券的牛皮紙袋,直接遞給了那個精壯的男人。
胡楊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而他們的檢驗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那人點頭,證明他認為這張無記名債卷是真的。
又過了十幾分鍾,胡楊和萊克的手握到了一起。他們達成了協議,並確認了大部分細節。
萊克最終選擇了不記名債卷加總收益10%的方案。
首先總收益有多少,現在並不能確認。自然也就不能確定10%是否超過90萬馬克。其次則是因為胡楊同意將這張不記名債券現在就給他們。不管是叫訂金還是預付款都好,總之胡楊並沒有帶走這張不記名債卷。
在歐洲自古以來就有用雇傭兵作戰的傳統。大名鼎鼎的黑森雇傭兵就出自德國。所以在歐洲很多地方,雇傭兵都是合法存在的,他們的雇傭協議也同樣是受法律保護的。胡楊和萊克就簽了一份這樣雇傭合同。
離開酒館之後,胡楊又叫了一輛出租車。沒多久他就自己被跟蹤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萊克的人。
雖然發現了跟蹤者,但胡楊並沒有讓司機改變目的地。因為他現在並不是要回酒店。
胡楊今天晚上的行程還沒有結束,他還有一個人要去見。而這個人並不怕那些雇傭兵知道。他們早晚都會認識。
德國……應該更準確的說是德國法西斯在二戰中,對猶太人所發下的罪行的已經不需要贅述。而在戰後猶太人對於德國的態度,卻並不像亞洲各國對於日本那樣強烈。
這樣的結果是德國執政者與民間共同努力的結果。
1970年時任德國總理維利·勃蘭特親自到猶太人紀念碑前懺悔。麵對紀念碑他雙腿下跪,莊重的祈禱“上帝饒恕我們吧,願苦難的靈魂得到安寧”。
這一跪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這也是德國政府的官方態度。他們敢於正視德國的過去,並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而德國政府先後主動支付了550億美元,用於歐洲猶太人的賠償。
在民間,德國的大眾、奔馳、西門子等企業先後拿出了50億美元,賠償二戰時期的非法勞工。
而對待戰爭罪行的態度上,德國也始終是整個歐洲最嚴苛的國家。即便是在東西德時期,即便兩邊的政體和思想都不同,卻都嚴禁任何人宣傳戰爭和軍國主義思想,關於戰爭罪行的所有東西都被列為的禁品,包括“萬字旗”。
與那個拒不承認二戰中罪行,保留著膏藥旗,有事沒事還把戰犯當成英雄參拜的島國相比,德國和德國人用行動贏得全世界的尊重。
二戰之後,大部分幸存的猶太人都沒有再回到德國。有曆史的原因,有時局的因素,最終選擇回到這個國家的猶太人的隻有一小部分。
胡楊現在要去拜訪的,就是一個這樣的猶太人。他的名字用德語發音就是施皮爾貝格。如果用英語,就是斯皮爾伯格,就和那個著名的導演同名。
1945年他被從奧地利的集中營中解救,那時他已經失去了除了兄長之外所有的親人,那年十六歲。
戰後他被兄長帶回了德國。他們都加入了追捕納粹戰犯的活動中。而不幸的是,他的兄長在一次追捕過程中被殺,而他正在追捕的那名戰犯卻逃走了。
十幾分鍾後,胡楊乘坐出租車來到了慕尼黑的西區,這裏是市區內相對繁華的地區。胡楊又走進了一家酒館,但這一次他的穿著在這裏並不顯得突兀。
胡楊在門口稍站了片刻,就發現一個坐在角落裏的老人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