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搖尾乞憐
雖然,曾經的自己隻是一個十八線小模特,甚至連正式的模特都不算,可到底也是在這個大染缸裏打過滾的。所以,榮甜一眼就看出來,樊瑞瑞現在的人氣已經直跌到了穀底。
這也難怪,樊瑞瑞是國內的某個野雞大學畢業,靠選秀出身。大二那一年,她參加比賽的時候被劉順水看中,認她做了所謂的幹女兒,其實就是情婦。
那時候的樊瑞瑞畢竟年輕漂亮,雖然她不善心計,可劉順水還是很寵愛她的,花了不少錢,幫她拿下來了一個最上鏡獎項,還讓她在賽後直接進了一個古裝劇的劇組,演了個女四號。
盡管,那隻是一個配角,戲份也不算多,可已經是爭破頭的角色了,好多人都盯著。
劉順水捧她不假,可畢竟能力有限,演了幾部劇以後,樊瑞瑞依舊是不溫不火,別說比起唐漪那種級別的女演員,就算是其他同期出道的藝人,她的知名度也是很有限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身比較低微,內心裏對於金錢具有難以擺脫的貪欲,兩年以後,隨著劉順水對她的寵愛漸漸流失,走投無路卻又已經習慣了紙醉金迷生活的樊瑞瑞開始走上了邪路:她開始允許自己的經紀人幫她去接一些所謂的商業活動。
而這種活動,說白了,就是明星的有償陪侍,對象往往都是有錢的民營企業家,一些煤老板之類的,他們有錢,對於明星也有一種征服欲,想要拿大把大把的錢獲得被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崇拜的感覺。
樊瑞瑞就是在類似的場合裏遇到了榮珂。
“有錢而無腦的豪門公子哥”是她對這個男人的直觀評價,榮珂雖然笨,喜好浮誇,但是出手是真的大方。所以,樊瑞瑞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貼上了他,當然,是在隱瞞著劉順水的情況之下。
於是,這才有了後麵的那些是非。
“這一行就是這樣,你風光的時候,小姐妹們的派對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的睫毛也好看,你的指甲也好看,你就是大美人。可等到你落魄了,她們會立即遠離你,假裝不認識你,在和別的女人聊起你的時候,光是翻白眼就能把隱形眼鏡翻到眼珠子後麵去。”
榮甜啞聲開口。
似乎沒料到她已經醒了,正在玩手機的樊瑞瑞被嚇了一跳。
她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榮甜是在和自己說話。
“你懂什麽!”
樊瑞瑞憤憤收起手機,然而,她說得不假,自己最近每次轉發往日好友的微博,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了。如果是以前,大家會你轉我,我轉她,熱鬧得不得了。
而現在,那些女人隻當沒看見她的存在。
“我不是明星,但我是女人。所以,我怎麽可能不懂?”
發現自己已經找到了樊瑞瑞全身最為脆弱的地方,榮甜不禁試著活動了幾下手腕和脖子,她剛才被那個男人打中了後頸,此刻渾身的骨頭都好像緊緊相扣,非常不舒服。
“你別亂動!坐好!”
樊瑞瑞生怕她跑了,立即叫旁邊的兩個男人按著榮甜。
不料,他們兩個人的手還沒等碰到榮甜的任何部位,她便冷冷嗬斥道:“住手!把你們的髒手給我拿開!我告訴你們,別說是你們幾個人,就算是比你們厲害一萬倍的人,也不敢這麽對我!如果不想以後死得太難看,就全都離我遠一點兒!何況,車門鎖著,車子開著,我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一席話,連嚇帶哄,這幾個人還就真的不敢再碰榮甜了,他們全收回了手,訕訕地坐在一旁,看著樊瑞瑞,欲言又止。
最後,之前在商場裏對榮甜出手的那個男人小聲地試探著:“瑞姐,真的是劉先生讓你去找她的嗎?”
聽得出來,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隻見樊瑞瑞的臉色一變,她厲聲反問道:“怎麽?你敢懷疑我?瘦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我跟著幹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居然敢這麽和我說話,你找死?”
她的語氣雖然重,可卻拿不出任何的真憑實據。
雖然膽怯,可叫做瘦子的男人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不敢,瑞姐,你是劉先生身邊的紅人,我們都是做事的小弟,賤命一條。但是,兄弟們幹活,也得弄清楚是誰的意思吧……”
不等他說完,樊瑞瑞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閃過去。
“叫你廢話多!給我滾過去!”
瘦子硬生生挨了這一耳光,眼中閃過一絲激憤。
剩下的男人,都是聽瘦子的,眼看著他挨打,頓時全都不敢再開口。
很快,車子開到了劉順水的一處私人住宅的門前。
劉順水雖然在中海也占有一席之地,可畢竟年紀一天天大了,上一次他因為榮珂的事情而不得不和顧墨存結盟,徹底得罪了寵天戈,連親娘老子和媳婦兒子都被寵天戈一個不缺地綁走了。自從那件事以後,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了,還是意識到了人生苦短,生命可貴,劉順水確實收斂了不少。
他回了一趟老家,出錢給老家所在的村子修了一條大道,還出資辦了兩所學校,鄉親們不知道劉順水的底細,隻當他發達了,逢人便誇,他的父母也跟著很是沾光,從城裏再次搬回鄉下,安享晚年。
至於給他生了兒子的情人楊靜,因為拿到了足夠的錢,也學會了閉嘴,她將心思都放在養育兒子上,隻是私下裏仍是野心不減,認定了隻要有兒子,自己終將會母憑子貴。
總之,劉順水現在除了賺錢,不想和任何人產生明麵上的爭鬥和碰撞。
所以,當他看見樊瑞瑞拉扯著榮甜走進來的時候,口中的雪茄直接掉了下來。
“你、你這是在做什麽?”
他已經好久沒有和樊瑞瑞私會了,有幾次,她一個人跑到劉順水的公司,大吵大鬧,最後也被秘書和保安半拉半拽地勸走了,並沒有機會見到他本人。
樊瑞瑞的個頭比榮甜要高,雖然瘦,可手上的力氣不小。
她一路推搡著榮甜,雖然費了一番力氣,但兩個女人終於還是站到了劉順水私宅的客廳中。
“親愛的,你看這是誰?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抓到這女人,你說,我是不是很能幹?親愛的,你好久沒帶我去華蘭餐廳吃飯了,我一個人去嚐過那裏的新品,沒有你陪我,連好吃的菜都不好吃了呢……”
一見到劉順水,樊瑞瑞聲音甜膩地說道。
她之所以能夠在這裏出入自由,是因為在幾年前,劉順水帶著她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當時她正得勢,風頭勁著,於是就得到了一串這裏的鑰匙。
“她……”
劉順水本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一看,他暗呼不好,沒錯,就是這個女人!
上一次,在顧墨存的地盤上,見過一次的!
他幾乎一下子跳起來,衝到樊瑞瑞的麵前,咆哮道:“誰讓你這麽做的?”
話音剛落,劉順水看見站在門口的幾個男人,他打量了一圈,認識那個領頭的瘦子,於是暴喝一聲:“瘦子,你怎麽做事的?”
剛在車上挨了一耳光的瘦子此刻的臉還有些疼著,他怨恨地看了一眼樊瑞瑞,落井下石地回答道:“劉先生,是瑞姐讓我們幾個幹的,她還說了,讓我們隻做事,別廢話,一切都是你的意思。我因為多問了幾句,瑞姐還打了我,兄弟們都看見了。”
不管樊瑞瑞是否得寵,瘦子算是把仇報了。
一聽這話,劉順水氣得一把推開瘦子,他轉過身,重新走到樊瑞瑞的麵前,嘴角的肉都在哆嗦著:“你這個狗娘養的小婊|子!老子這輩子算是要被你害苦了!你等著,要是我有事,我臨死也要弄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不等說完,劉順水立即彎著腰,好像是一隻煮熟的老蝦子一樣,對著榮甜低眉順眼地開口道:“這是誤會,這是誤會,一切都是我的人不懂事,我管教不嚴,還請高抬貴手……”
他實在不想再一次被寵天戈盯上,而且,一旦傳揚出去,是他的手下去綁了寵天戈的女人,事情就糟糕了!
榮甜看著劉順水,一聲不吭。
劉順水鞠躬了半天,都得不到任何回應,心裏也清楚,寵天戈的女人自然也不是好對付的。猶豫了兩秒鍾,他咬著牙,重新站直了身體,再次開口道:“請開口給個話吧,讓我怎麽做都行。但是,這一切真的是誤會,我沒有下過這種令,一切都是……是她,是她這個娘們在害我啊!”
說罷,劉順水一把揪住了站在一旁的樊瑞瑞,將她送到了榮甜的麵前。
他的反應令樊瑞瑞徹底愣住,她吃驚地看著他,口中尖叫道:“幹爹!不是你說的嗎?都是那個姓寵的搞你,讓你少賺了好多錢!你還跟我說,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搞回去,讓他後悔!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這個女人是他的相好,我幫你把她綁來,你就可以趁機和寵天戈談條件……”
她懵了,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本以為能夠因為這件事重新得到劉順水的寵愛,哪知,他現在反而像一條狗一樣,在這個女人的麵前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