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往昔
似乎是因為寂寥太久，那道魂魄也很樂於跟他們說話，它說自己叫巫月。
這個世界的大小比凡間的一個國家相去不遠，它其實是一個轉置空前，當年仙魔兩界的大能為了解決兩界的恩怨，以大手段轉置了一片空間，從此此處天地為決，這裏就是原來地上的世界，而凡間界地上的世界其實是以前的地下。
像是聽神話一樣的感覺。
不過聽了此番話之後，晨曦真的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難怪，北影荒漠之中寸草不生，荒蕪貧瘠，原來那裏其實是地下的世界，而真正的地表世界被翻轉到了地下，成了仙魔兩界生活的世界。
難世人均言仙跡緲緲，魔蹤難尋。
巫月仍舊跟二人講述著從前的事情，似乎也是在回憶往昔。
走過滿是枯骨的道路，總算不是那麽難熬的事情了。季雲飛伸手揉揉自己的腦袋，鸚鵡學舌一般的一句句將巫月的話複述出來，因為時間掐的剛好，倒是讓他的斷句顯得不是那麽突兀，剛好留給了晨曦對照現實的時間。
仙是天地之光的伊始。魔是暗夜的代言，這樣的世界自然充斥著光明與黑暗的衝突，在大戰爆發之前，一切都平靜而壓抑。
可惜好景不長，這樣表麵上的大局平靜在魔界之主夜言看上仙界之主水無尚之後徹底崩潰了。
“為什麽？”晨曦沒忍住問了一句。
喜歡上了誰，本來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雖然身份特殊，但是這跟戰爭爆發也沒什麽特別的關係吧。
“錯了。”巫月聲音嚴肅，“怎麽沒有關係，他們身份太特殊了。”
在仙的眼裏，魔族墮落肮髒，在魔的眼裏，仙族虛偽陰險。
夜言為了水無尚放棄了魔界之主的位置，跨越了壁壘來到了仙界的地盤上，可是水無尚根本不想見他，在水無尚的眼裏，夜言不過是枚棋子而已。
“怎麽感覺你很為夜言說話的意思？”季雲飛勾唇淺笑。“莫非你是魔族？”
“可惜我不是。”那個聲音很快回答道，似乎很以自己仙族的身份為恥的樣子。“當年仙魔大戰，本來就是水無尚錯了，他真的應了那句虛偽陰險，可惜，仙族也有自己的驕傲，隻能為他的行為買單。”
“到底發生了什麽？”季雲飛真的有些好奇了，連帶著晨曦的眼中也都出現了些期盼。
“當初水無尚曾聽負責收集訊息的使臣傳遞上的一句話，夜言曾在茫茫荒主，十方大殿之上，宴請群臣，酒過三巡之後舉杯時候說了一句，天族水無尚可當的上一句真絕色。”
那個使臣本來是不忿夜言口出狂言，竟然敢如此輕狂的直呼界主的名字的。
可惜，水無尚想的明顯跟別人不同。
他居然假扮成了魔族的樣子，混到了夜言的魔宮。
後麵發生了什麽，就不是他們這些小仙得知的了，隻知道水無尚失蹤了數月，回來的時候滿麵春風，喜意似乎爬了他一身。
不久之後，魔族傳來魔界界主宣布退位的消息。然後又有月餘，夜言直接跑來了仙界，在穹蒼之上衝著水無尚的仙殿大膽示愛，可惜他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夜言想要找到水無尚問個分明，可惜暴露後的他突破不了仙界的防守。
隻能無奈離去，但他離開時候那句，“你難道要背叛我們的約定麽。”卻叫阻攔他的一眾真仙聽了去。多數人心中都生出了疑惑。
夜言最後隻能無奈的退去，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見到水無尚，但他卻沒有殺掉仙界的任何一個人。
“你怎麽知道水無尚失蹤就是去魔族找夜言了？”晨曦有些疑惑。而且這些內容怎麽也不到挑起爭端的地步吧。
“在這不久之後，夜言就失蹤了，仙魔兩界無人能找到他，大家一致覺得夜言可能是情感受挫跑到凡界去散心了，直到負責清掃仙宮的一個仙童一次打掃的時候，聽到一處院落中傳來模糊的慘叫。”
那是仙主的禁地，本來他是不應該進去的，可是巧的很，這個仙童是魔界放在仙界的暗子，隱匿的功夫修習的好的很，於是就偷偷潛了進去。
然後他看到了令他吃驚的一幕。
水無尚趴在一具四肢被牢牢綁縛滿是傷痕的身體上放肆的啃咬著，仙童隻看到了露出的黝黑的發色，那是魔族的顏色，而且隻有高貴血統的正魔才能擁有的發色。
水無尚將夜言囚禁了起來，這還不算完。
他居然打算趁著魔界無主的時候徹底攻下魔界。
巫月的聲音裏有些感慨。
可是水無尚沒有想到，魔界的老界主其實還活著。他有辦法把夜言迷的神魂顛倒，甘心放棄一切，最後還相信他飲下了藥酒。卻沒有辦法騙過夜羽澤。
之後還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夜羽澤雖然能打得過水無尚，可是礙於夜言在對方的手上，一直讓魔界的眾人保持著低調。
可是魔族生性狂意姿橫，怎麽可能真正被言語約束，而且夜言的事情先開始隻是在雙方的地位較高的人之間彼此心知肚明。
無理由的讓魔族忍讓仙族，隻會導致被壓抑的反彈。
那時候水無尚已經有些後悔了，他本意是想一石二鳥，給自己弄個玩物，順便將魔界弄個群龍無首的局勢，自己在帶著人去蕩平魔族。
結果現在不上不下，人要是還回去了，魔族鐵定會派兵來打，不如繼續留著，偶爾還能出出氣泄泄邪火。
每當遇見不順心的事情，倒黴的總是夜言，水無尚施展在他身上的手段越發的變本加厲，最後將人活生生的給折磨死了。
魔主死亡，血月輪空。
這是魔族的真世之言，魔主是天地所選的，所以老魔主才會那麽早的退位，所以所謂的辭去魔主職位，在夜羽澤的心裏本來就是個笑話，他自然不會越俎代庖。而且夜言尚且年輕，唯有苦頭吃夠了，日後才能更加果決。
但是他沒有想到，水無尚居然會做的那麽過分。
大戰由此而爆發了。
開始的時候，戰爭真正的原因並沒有被爆出來，直到戰況愈發的慘烈，完全到達了一方不死一方不休的狀況。這個消息才被剩下的仙魔知道，可是，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死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