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斷情絕義
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然後被門外的嘈雜吵醒,揉著眼睛一臉不爽的開門出去,還沒發泄自己的起床氣,一個人影就閃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她。
“等……”越過肩膀,言婷詩不明所以的看著嘴角掛著嘲諷的林一凡,而鼻尖是她熟悉的氣味,寧夜晨是怎麽找來這裏的?
而且,與其說是抱,不如用“勒”更貼切,饒是經過鍛煉的現在,她都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用力掙紮了一下,卻被抱得更緊。
“言婷詩,你太狠了。”
耳邊傳來這麽一句咬牙切齒的話,因為離得太近,濕熱的氣息搔著她的耳朵,讓她忍不住覺得燥熱。
正要讓林一凡上前幫忙,寧夜晨卻猛地推開了她,黑眸像是冰雪滿天的夜空,堅硬、冰冷,不動聲色的切割兩人之間的聯係。
“既然你這麽不想留在我身邊,那你還回來做什麽。”寧夜晨從懷裏掏出一個手絹,打開,露出裏麵的發簪,冷笑著說:“從此,我們互不相欠。”
說著,他用力一掰,發簪斷成兩半,雙手一鬆,毫不憐惜的任它像垃圾一般墜落在地,沾染上塵埃。
呼吸一滯,似乎連心髒都停了下來。
凝視著她的雙眸帶著漠然的神色移開,跟著主人轉身而去。
宛如被凍住了一般,身體僵硬的動彈不得,直到看到林一凡走過來,言婷詩才動了動手指,上前拾起一分為二的發簪。
輕輕撫摸著,簪體非常的光滑,仿佛在訴說著主人對它的喜愛。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別來吵我。”
回到房間裏,言婷詩呆呆的坐在床上,發簪斷裂的地方割著她的掌心,有輕微的刺痛,好像是在責備她似的。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那麽,為什麽在聽到他說出斷情的話時,卻那麽的難受,連呼吸都變得灼痛。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如同看一部狗血電視劇般回想著過去。
沒有改變,即使她比以前厲害了,會的東西也多了,見識也增長了,可是她仍然活的不自由。
以前受製於寧夜晨,現在受製於黑狐,難道她這輩子都要處在他人的陰影下過活嗎?
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她想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大膽的闖事業,拚盡全力的去戀愛,然後在將來死去的時候,能夠笑著說自己不後悔。
但是,要怎麽做才好,不管是她還是寧夜晨,都無法完全抵抗黑狐的勢力,魯莽的行動隻能落得慘敗。
與其再次品嚐陰陽相隔的痛苦,她寧願和寧夜晨相忘於江湖。
“叩叩。”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喚醒她飄散在外的思緒,沉鬱的看向門口,林一凡那永遠正經不起來的聲音響起,“我跟jingcha叔叔去喝個茶,你照顧好自己。”
皺眉,坐起身,喀拉一聲,她低頭,看著碰在一起的簪子,小心的包好放在枕頭邊,下床開門。
走廊上空無一人。
快步來到客廳,正看到林一凡被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員帶走。
門扉合上的瞬間,林一凡轉過頭,對著她笑了笑,發絲在陽光中閃著割裂空間的光芒。
為什麽林一凡會被帶走?她隻是開了個玩笑而已,哪怕他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那都是在國外,國內的法律怎麽都管不到他的。
該不會!
捂住嘴,難道被她一語成讖?
慌亂了一下,但很快言婷詩就冷靜下來,一眼就看到茶幾上的手機,跑過去一看,果然是林一凡的。
解鎖,找到他的得力下屬,通知了對方這件事後,命令他們盡快搜集相關的信息和證據。
掛了電話,抱膝坐在沙發上,言婷詩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明明那麽討厭林一凡,為什麽在他出事後這麽著急的幫他解圍啊。
長歎一聲,或許是因為他出了事,師傅會難過吧,雖然平時都是冷冰冰的,但和林一凡在一起時,師傅會露出很柔和的表情呢。
輕輕笑起來,她隻是想在看到師傅的那個表情罷了,才不是擔心那狐狸混蛋呢。
站起身,不能這麽頹喪了,就按師傅教導的那樣,什麽都別想,上吧!
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後,情報也傳了過來。
原來林一凡早就把殺害言洛蘭的人控製住了,卻不知道在想什麽遲遲沒有交給警方,而這種行為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包庇了。
然後,寧夜晨就利用這點把林一凡捅給了jing方。
看到這裏,言婷詩苦笑,報複呢。
是在試探林一凡對她的重要性嗎?
無意識的敲敲腿,其實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簡單,與其去救他,還是去嘲笑他一頓比較開心。
這樣想著,言婷詩迅速的變了個裝,開著林一凡的車去了看守所。
通報之後沒多久,她就和林一凡見了麵。
“這副狼狽丟臉的樣子真是太適合你了。”一進會客室,言婷詩就不客氣的嘲諷起來,“我要拍照給師傅看,哈哈哈。”
說是這樣說,但在進來前,她的隨身物品都被寄存了。
麵對她的嘲笑,林一凡渾不在意,優雅的做派仿佛是在英國女王的後花園中,而不是身陷囹圄。
她就是看不慣他這種生死無謂的坦然,說出的話越發難聽,而林一凡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僅有的半小時,就在兩人你來我往的嘲諷中結束。
最後,還是言婷詩占了上風,於是帶著勝者的得意笑容,朝林一凡揮了揮手,踩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走出看守所,言婷詩鬆了口氣,情況越危險,那家夥的嘴就越毒,既然她罵贏了他,就說明現在的情況不過小菜一碟,她可以徹底放心了。
來到車邊,剛打開車門,另一輛車緩緩在她身旁停下,車窗滑下,莫父略顯衰老的臉露了出來。
“這不是莫氏企業的董事長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靠在車身上,言婷詩諷刺道。
她很討厭這個人,小的時候,把少瀚當做工具般培養不說,出事後,竟然幫著言家欺瞞少瀚,要不是他利欲熏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