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不等價交易
“好了，別哭了，醜死了。”麵帶嫌棄的粗魯的擦掉身下人的淚水，寧夜晨拉著她坐起身，冷著臉說：“唯一的條件，治好病後，讓他離開華城。”
言婷詩默默的擦著眼淚，良久，丟下一句“我考慮一下”就推門下車。
沒有急著回去，言婷詩先找到一處水池，洗臉、補妝，確定神色沒問題後，這才掛著笑容去找莫少瀚。
隔得老遠，她就看到兩個青春靚麗的小女孩正纏著他，身邊還站著尷尬無比的保鏢。
皺了皺眉，心中不爽，言婷詩大步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桌上，發出的巨大聲響嚇得兩個女生一聲尖叫。
“你們纏著我男朋友幹什麽？這麽缺男人不如去牛郎店啊！”淩厲的眼神，蠻不講理的語調，活生生一個不良少女。
看著兩個女生被嚇跑，言婷詩狠狠剜了一眼保鏢，保鏢訕訕的退開幾步，裝作四處看風景。
“噗哈哈哈。”
淩厲不減，她瞪著笑的開心的莫少瀚，不滿的指責道：“笑什麽笑，討厭的話就把她們罵走啊，又不認識，給她們留麵子幹什麽？”
見他還是笑個不停，言婷詩自覺剛才的舉止確實痞了些，羞怒交加的，拉住他的手就往回走，難得的好心情，都被這些閑雜人等弄沒了。
等上了車，莫少瀚終於止住了笑，但上揚的唇角一直都沒彎下去。
“我很高興你這麽在乎我，你真的很努力。”冰涼的手指輕輕撫過發紅的掌心，剛才那麽用力，肯定很痛。
明明是和平時一樣輕柔的語調，言婷詩卻覺得有一點異樣，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
看看他的神態，或許是她多想了。
之後的幾天，吐血的事也好，交易的事也好，兩人都沒有提過，就好像一切都在正常的運轉。
掛斷電話，言婷詩有些焦躁，她已經再三催促林一凡盡快調查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她真的要答應寧夜晨的條件？
煩悶的提起塑料袋放進車裏，為了不讓莫少瀚知道她在調查他的事，她都是在借故外出時才會給林一凡打電話。
發動車子，不然先試著跟寧夜晨聯絡一下，問問那個病的相關情況？
一路思考的回到家，剛打開房門，就看到莫少瀚倒在客廳中，丟下手中的東西，連忙衝過去，言婷詩慌亂的看著地上的一攤血。
抱起他的上半身，脈搏和呼吸都很微弱，而且不管她如何呼喚他的名字，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來不及顧慮那麽多，言婷詩半抱半摟的把莫少瀚帶上車，發動車子往山上的別墅區開，同時給寧夜晨掛了電話。
“我答應你，現在我正往醫生那裏去，你一定能救活他的對不對？”恐懼，緊緊的抓著她的心髒，難道她要再一次承受死別的痛楚嗎？
話筒那邊的寧夜晨語氣平靜，仿佛有著撫慰人心的力量，“不要急，我會讓醫生做好準備等你。”
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掛斷電話，言婷詩將油門踩到了底，風一般的一路超車，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到了半山腰的別墅。
車一停，早已等候許久的醫護人員井然有序的快速把莫少瀚抬進了別墅，而言婷詩原本也想去幫忙，可沒想到一下車，雙腿就是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推開攙扶她的人，言婷詩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眼看著莫少瀚被推進手術室中，她突然有種他進去了就出不來的恐慌感。
明明知道放手讓這些人去救他才是最理智最正確的做法，可是，她真的好怕，好怕這一別就是永遠。
“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讓我進去看著好不好，我隻是站在一邊看著就好。”扯著身前的人，言婷詩執意要進去，眼淚控製不住的簌簌往下掉。
就在她馬上就要衝破阻攔，碰到那扇門時，一隻手突然攬住她的腰把她拖離了手術室，同時她的嘴也被捂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哭聲。
身後的胸膛健碩硬朗，溫暖的懷抱中是她熟悉的淡雅氣味，耳邊的低語仿佛永遠都那麽的冷靜，“冷靜，不要怕，相信我，相信他的求生意誌。”
再也支撐不住，言婷詩跌坐在地，緊緊的抓住寧夜晨的衣服，悶聲大哭。
五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言婷詩麻木的表情也終於有了變化，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想要上去，卻又不敢。
“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醫生疲乏的扯下口罩，不滿的指責道：“不是說了要他早點過來嗎，怎麽拖到了現在？要是最後死了，可不是我的錯。”
言婷詩悔恨的低下頭，指甲狠狠的紮進掌心。
見他還要再說，寧夜晨狠狠瞪過去一眼，嚇得醫生連忙閉上嘴逃走。
原以為淚水已經流幹，可一想到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治療，言婷詩的眼眶又一次盈滿。
看著她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寧夜晨就忍不住氣惱，但還是按捺下性子安慰，“別難過了，我帶你去看他。”
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卻被她搖著頭拂下。惱恨的抿住唇，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心急，便不再強求。
來到監護室，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莫少瀚臉色蒼白的緊閉著雙眼，一旁的心電圖單調的重複著同樣的波紋，僅僅看到這個，言婷詩的心就已放鬆了大半。
本想守著他醒來，但寧夜晨強製的把她關進了房間。
環視一圈，這是她三年前住的房間，擺設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就好像她一直住在這裏從未離開過。
手指擦過桌麵，沒有一絲灰塵，想必是有人天天打掃。
“唔……”捂住頭，不知是不是哭的太久，頭突然痛了起來，眼睛也酸脹的睜不開。
可是她不想休息，她怕一睜開眼，隻能看到莫少瀚的冷冰冰的屍體。
甩甩頭，走到衣櫃前，拉開，除了她原有的那幾件，還多了很多流行款式，但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隨便拿了一件去衝澡，出來後試了試，房門仍被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