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動搖的心情
“淑君,抱歉,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彌補你,但這件事不行。”握緊了拳,言婷詩告訴自己,這才是正確的。
看著言婷詩低垂著頭,宋淑君自嘲的一笑,她連自尊都舍去了,卻隻得到一句“彌補”。
緩緩擦去眼淚,宋淑君拎著包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言婷詩,冷漠的說:“你好好考慮下吧,我會再來的。”
見宋淑君要走,言婷詩跟著站起來,誰知一開門就看到莫少瀚站在外麵,看他的神情,恐怕是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宋淑君冷淡的瞥了一眼莫少瀚,目不斜視的越過他徑直朝外走去。
“她讓你考慮什麽?”莫少瀚一把抓住言婷詩的手,阻止她去送宋淑君。
代孕的事她還沒告訴莫少瀚,但事已至此,不說也不行了。
聽完言婷詩的解釋後,莫少瀚讚同的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好好的跟寧夜晨商量一下,我也會盡力幫你的。”
見莫少瀚支持自己,言婷詩心裏輕鬆了一些。
回到房間,剛拿起手機,寧夜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言婷詩一笑,接通,“工作忙完了?現在回來嗎,我讓傭人準備晚餐。”
“淑君剛才打電話給我了。”頓了一下,寧夜晨語氣有些沉重,“淑君家裏發生了點事,你應該拒絕的再婉轉一些。”
愣了一下,言婷詩沒想到寧夜晨一開口就是責備她,她是拒絕的太直白了些,但饒是如此,宋淑君都不肯聽,委婉的話,她更加聽不進去。
“我手頭的事還沒結束,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我會盡早回去的。”聽到寧夜晨軟化的語調,言婷詩“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沒有像往常那樣說些親昵的話。
她承認自己在鬧情緒,但是不應該鬧嗎?她明明沒有錯,為什麽要平白無故被責備?宋淑君家裏出了事,她又不知道,宋淑君也沒說,她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越想越生氣,言婷詩恨恨的把手機摔在床上,跑了出去,化憤怒為食欲,要不是有莫少瀚攔著,她非得吃胃藥不可。
因為之前有過前科,所以再煩躁,言婷詩也沒跟莫少瀚傾訴,敷衍了幾句後就躲進了房間,把房門一鎖,打定了主意不讓寧夜晨進來。
不知是不是吃的太多,睡到半夜,言婷詩的肚子疼了起來,等從衛生間出來後,她已然沒有了困意。
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黑壓壓的景色,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裏就是這樣的場景,雜草叢生,樹影婆娑恐怖。
就在這時,兩道光出現在車道上,須臾,一輛車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前。
這麽晚了會是誰?
柳眉微皺,難道是寧夜晨?
看不清門前的情況,言婷詩轉身跑了出去,躲在走廊的窗戶旁仔細一瞧,果然是寧夜晨,現在至少也過了淩晨,他居然回來的這麽晚!
正想著一會兒要好好的跟他抱怨一番,卻沒想到從車上又下來一個人,借著門前的燈光,她看清那個人正是宋淑君。
突然,宋淑君撲進寧夜晨的懷裏,言婷詩愣住,可讓她更難以置信的是,寧夜晨居然也抱住了宋淑君。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難道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諸多疑問就像是淋了春雨的野草,鋪天蓋地的遮住了言婷詩的心。
不知道是怎麽回的房間,言婷詩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好冷,即使空調在盡職盡責的工作,即使床鋪用的是最保暖的天鵝絨,可她仍覺得冷的徹骨。
一聲輕響把言婷詩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有人想要開門進來。
但是她已經把門反鎖上了,翻過身,看著頂著門把手的凳子,言婷詩苦笑一聲,自己比想象中更害怕所看到的那個場麵。
似乎是察覺到異樣,門外的人開始敲門,透著急切的呼喊鑽過門縫抓住言婷詩越來越飄忽的意識。
好難受,好痛,好辛苦,好想就這樣睡過去。
在意識的最後,言婷詩聽到一聲巨響,一道人影逆著光衝到了她的麵前。
“食物中毒?”下意識的看向隔離室中的言婷詩,寧夜晨攥緊了拳頭,因為別墅裏的傭人都是服侍了五年以上的老人,所以就放鬆了警惕,這是他的疏忽。
隻是,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對言婷詩下了手。
公司那邊也是如此,網路攻擊來到突然又暢通無阻,雖然及時查到了內賊,但內部的資料還是泄露了不少,擺平這些花費了他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原以為是同行業的競爭者使得下三濫的招數,但現在看來,對方應該是針對他個人,畢竟對方甚至對宋淑君也下了手。
不僅以相親對象的身份接近宋淑君,還在短時間內就深得淑君父母的信賴,以致於現在那兩人完全站在外人的立場,一起對宋淑君進行逼婚。
可不管是接近宋淑君還是腐化他身邊的人,都需要長時間的準備,可見這個人的城府有多深。
隻是,他也沒想到為了擺脫那個人,宋淑君竟然自願成為代孕母親。
盡管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也徹底的拒絕了她,但看淑君臨走時的模樣,恐怕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放棄了。
“如果無法保護好她,還是盡早放手吧,早晚有一天,她會被連累死的。”
冷淡的話語自身後響起,阻住了寧夜晨的歎息,他轉過身,麵對著一臉盛怒的莫少瀚,嘲諷的笑道:“我們兩人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當你同意進行代孕時,就不再僅僅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了,把外人拉進你們之間的不正是你自己嗎?”莫少瀚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
冰冷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
沉默良久,寧夜晨率先恢複了平靜,冷淡的迎著莫少瀚責備的目光,“這是她的心願。”
“你是在逃避。”莫少瀚一針見血的指出寧夜晨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軟弱,“因為害怕被獨自留下,所以迎合她的期望,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手指猛地抽動,寧夜晨緩慢而平淡的說:“不行嗎?即使是這樣不成熟不可靠的我,她也全部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