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片光明
她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這時候,“院長”說“你給上官打針,收錢了嗎?”
“沒啊,他是老板,還會賴賬嗎?我都記著呢!”護士說。
“不錯,長大了啊!就應該做個有心人,到哪裏都要小心謹慎,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你做得好。把賬本給我吧。”“院長”說。
“那不是!我手裏沒有,不就是在牆上掛著麽!”護士說。
“嗯,不過,我提醒你,以後不要把賬本掛在牆上了,容易被人拿走,一拿走,想要討帳,就沒有依據,不要在細節上疏忽,不要把自己弄得很被動。以後要小心。有些人不自覺。你還年輕,有的人表麵上老實,心裏陰得很。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好好體會一下這句話的意思。”“院長”總是喜歡給護士上課。
護士有點不耐煩,對“院長”說“主任,您老能不能不在衛生間門口和我說話?這影響多不好,知道的沒事,不知道的看到了還喜歡瞎猜。這好像不成體統吧!”
“哦,對不起,對不起!這個細節我倒是忽略了。”“院長”一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立馬意識到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就是說話沒有注意場合,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了,這可不是好事,萬一傳出去,或者被人看到,那些好人倒還罷了,要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看了,傳了出去,豈不丟人現眼?那就說不清了,總有一些喜歡說閑話的人,也喜歡打聽一些小道消息,唯恐天下不亂、居心叵測的人多了去,不管哪裏都有。
護士很清楚,“院長”已經老邁,有心沒力,了不起有時候看看帶色的網站,也就是意淫,不會付諸實踐,因他已經無法崛起。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隻好將一些刺激的圖片保存在電腦,加了密,沒想到被護士發現,護士是網絡高手,對於擺在桌子上的密碼,她輕車熟路,很快就破解,這個不是難事,“院長”不知道已經泄密,還以為沒有人知道。
原來,“院長”設立密碼的時候,為了防止自己忘記,就在開處方的本子上寫了密碼,然後將便簽,鎖進了抽屜,他寫的時候,用的是圓珠筆,那圓珠筆下水不利,非要在嘴裏哈口氣,然後在紙上才能寫出,寫的時候要用力,否則也寫不上去,於是他就拚了命寫下密碼,然後就沒有再管,出去了。他以為天不知道地不知道人也不知道,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他有時候還是懷疑,有時候懷疑自己不是人,有時候勉強裝作是人。
他不知道便簽紙上留下了數字的印痕,護士早就在找他的把柄,總在想著報複他,這次機會來了,他很清楚,“院長”有點色心,可沒有色膽,也是老邁無力的,這個老家夥非常讓人討厭,嘴上一套,心裏一套,講話頭頭是道,做起來總是坑人,不給別人好處,想辦法賺錢,不管別人有沒有錢,都把刀子磨得快快的。但是,他表麵上看著還是慈眉善目的,非常和藹可親,是一個好老頭。給人的印象盡量是高大上的,沒有任何瑕疵或者汙點,隻有這樣做,才贏得好名聲。要說偽裝,他的功夫算是了得,外表根本看不出來,總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心裏無比肮髒,要看他一個人的時候幹什麽,不看他在人前的表現如何,就看在暗處他的行為即可。明處,就是有陽光的地方,充滿光明,幾乎沒有陰影,完全是完美無缺的人。這種表演讓人驚歎。
護士見他出去,立馬看便簽,上麵很清楚,寫的字,曆曆在目,就像刻在石頭上的字,她立刻將便簽紙撕下來,保存好。因為便簽沒有編號,撕下一張,不影響整本便簽的使用,也絲毫看不出來曾被撕掉了一頁,這個局,護士還是做好了的,並不是高難度動作。
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她看“院長”上網,就沒作聲,等“院長”去開會,她就打開了“院長”加密的電腦硬盤,打開一看,簡直是不堪入目,她看得麵紅耳赤,眼熱心跳的,過後,她對“院長”就十分鄙視了,覺得“院長”是個衣冠禽獸,表麵上看是道貌岸然,心裏麵其實是男盜女娼,不過,他現在年老體弱,要是再回去二十年,可能就是一條大大的狼,非常厲害,別說一個護士,就是十個護士,也不夠吃。這個老家夥,簡直該下地獄,十八層的,讓閻王爺好好收拾收拾他,讓他受各種煎熬才行,隻有這樣才解恨。
“院長”退出去,護士繼續欣賞自己,衛生室不像大城市的醫院,每天都很忙碌,實際上,衛生室有時候忙,有時候閑,在沒事的時候,護士就看看書,上上網,和朋友打打電話,聊聊天,時間就過得很快。
護士其實是本地人,她之所以留在家裏,是因為她喜歡這個地方,留戀這裏的人,還有,她需要一個好的推薦信,將來可以深造,轉正,調到衛生局,成為有正式編製的人,這樣,她就端了鐵飯碗,誰都沒辦法把他弄走了。因為一旦有了編製,就是正式工,進入國家的編製,協調辦的編製,隻要協調辦在,她就在,福利待遇都有保障。這是後話,她現在還依靠“院長”,就是發現“院長”再多的問題,也不能說什麽,隻裝著不知道,因為評語和推薦,都需要“院長”點頭。通過了“院長”這一關,以後就順水又順風了,不會卡殼。這裏辦事還是靠關係。有了一定的人脈關係,辦事就順暢得多。如果沒有人脈,公對公辦事,就有可能卡殼。說不定在哪個環節就出了問題。就像電線不通電,不知道哪裏斷了,需要仔細排查才行。這個就是需要一定的本事才做得到。要想達到目的,就要建立關係。因為,這裏都這樣。不靠關係、不找人,要經曆很多患難,艱難曲折,可能最終會解決,但是已經傷痕累累。
再說董旭柱離開了衛生室,就上山收茶去了,當然,茶農不願讓賣茶給他,他喜歡短斤少兩,又給錢給得不爽快,總是拖著,到最後沒有辦法才給,往往是要了很多次,才被迫給錢,當然,他更重視的,以最小的投入,賺取最大的利潤。他人不厚道,總想著人家都有錢,能開銀行,自己是貧困戶需要救濟,賒賬是理所當然,弄得大家不爽,就不情願和他做生意,不賣茶葉給他,他就嘴上抹蜜,說話好聽,連哄帶騙,還是有一些成交。他還是村裏的工作人員,占著這個位置,還是有用的,有些人比較聰明,知道他的為人,就滿足他的貪欲,有時候故意忘了要賬,目的是讓他可以盡快解決問題,不讓自己吃虧。因為鄰裏關係哪裏是一帆風順的,總有些磕磕碰碰,在處理糾紛的時候,稍微偏一些,也不違反原則,得到了好處,跟沒結賬的茶葉錢相比較,還可能有賺的。這就是說為什麽他還有一定的市場的原因,因為他可以被利用,有利用價值,就能促成生意。
他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就是說第二次給第一次的錢,還能收到茶,老百姓的容忍和原諒還是可以圈點的。還有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人家錢,在又一輪收茶的時候,就給了對方承諾,並且馬上兌現以前欠下的茶錢,久而久之,人們漸漸地認識他的本性,知道他有些耍賴,倚老賣老,不能長期交往,否則,越陷越深,容易上當受騙,總是吃虧。他總不吃虧,見便宜就要占,是遠近出了名的。
他收了茶葉往回趕,因他擔心老婆會說他,當他把茶給了他老婆的時候,就說“東幹事還在等我回話,是解決打架的事兒。有點難纏,都是有關係的,處理起來有點棘手。”
“不都解決了嗎?怎麽沒完沒了了呢?”他夫人說。
“不是,剛才是去收茶,沒有解決,我還要再去一趟,主要是談談賠償的事。又要忙私事,又要忙公事,一個人當幾個人用,真累!”董旭柱說。
“好吧,你去吧,反正家裏也沒什麽事,工人他們自己做,也用不著我們幫忙。隻要給工資,提供材料就行,別的就不用擔心,再就是銷路問題,你要多操心,不要指望別人去跑,你自己也要多長點心眼。再就是,在外辦事我不反對,你要保證電話暢通,我的電話一定要接,別人的電話接不接我不管。明白嗎?”董夫人說。
“你是我夫人,當然要接,別的不接,當然可以了。”董旭柱說。
“好吧,不錯,不錯,你去吧,記得你說的話。”董夫人說。
董旭柱笑了笑,出門,騎上摩托車,點著了火,然後騎著摩托車走了。他夫人站在門口張望,目送他走遠。
他是小老板,家裏有水泥磚加工場,有兩名工人,他負責進材料,然後負責銷售,還要給工人發放工資,這麽一個人,其實,就是私營企業主,他的身份具有多樣性,可以是私人老板,可以是村項目辦治保主任,也可以是茶販子,身份是多樣的,想要什麽身份就扮演什麽身份,也算得心應手。總之,他在想千方設百計賺錢,好對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哪怕他有點好色,不過,還是以家為主,沒有偏離正道,沒有離婚,哪怕自己以上門女婿的身份在女方家生活,也無所謂,現在入贅的不少,也都想得開,隨父親姓氏還是隨母親姓氏,都可以商量,這村裏大概女的多,上門女婿也多,按照風俗,有兩個孩子的,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如果一個孩子,隨母姓也居多,看起來都沒問題。
他騎摩托車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東幹事家。
東幹事正在家門口坐著,他不喜歡去辦公室,沒毛病也坐出毛病來,在家裏坐著比較舒服,都是自己一手締造的,他年輕時候,做過木匠,家裏的桌椅板凳,包括門窗,大都是自己親手所做,包括油漆,都是學著塗抹,打砂紙,刮膩子,該做的,都是他做,基本上沒讓他老婆插手,做出來的東西比較精致,使用起來也比較舒適。
他做的家具還比較紮實,用了幾十年,除了油漆有些陳舊外,其它的都還是新的。家具掉了油漆,斑斑駁駁的,越用越光亮,特別是椅子,坐時間長了,就很不錯,磨得光亮照人。這個手藝基本上到此為止,他的後代沒有誰願意去學,更不會去從事這個行當。子承父業,到這裏不靈。因為他的孩子有更好的出路。不像過去,都要靠勤勞才能活命,現在隻要靠關係,就能活得有尊嚴、有麵子,而且收入和麵子,都能顧及,這是最好的職業。自己得實惠,還不辱沒祖先,算是光耀門庭,為祖上增光,不愧對列祖列宗。這是很多讀書人的夢想,學而優則仕,就是為了當官而讀書,讀書成功不算成功,讀書當上了官才算真正成功,不是白白讀了一場書,也不是讀書無用。關鍵看時運命。該走運的時候,誰也擋不住,得到了的,隻要命好,也能承受得住,這就是兩全其美了。
他見了治保主任,不怎麽理睬,他剛才看到了他騎摩托車帶著一包東西,急匆匆往家裏趕,東幹事很聰明,就是不說破,等他來,他自己坦白,不坦白也行,就是不挑破,要說誠實,還是淩會計誠實,他願意去擔當,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不會給東幹事添麻煩。東幹事很放心,東幹事看中的不是才能大小多少,看中的是對自己是不是忠心。選人用人關鍵看德行,不是看才華。才華和德行相比較,德行更重要。
“你去了,看到‘院長’了嗎?這個家夥隱藏得很深,”東幹事問。
“去了,看到他了,他說沒問題。”董旭柱說。
“什麽沒問題?把話說清楚些。”東幹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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