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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網上這本末世手記

  敖翔讓吳炳昊開車把我拉到一個農田守望者的木屋裏,和我掰扯了很多有的沒的,比如他想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再比如他告訴了我過去我們在一塊經曆的事情。


  “暫時你就用石七的名字,越低調越好。不過我也要,如果你能見到你父親,還要請他盡快把東西交還回來,這對於你我,對於整個基地,甚至整個人類……哎你!”


  我擺擺手示意知道了然後起身就走,三兩步晃到門口,我突然站不住了,一手扶著門框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敖翔和吳炳昊急忙上來扶住我,“磊子你怎麽了!”


  我捂著胸口,不知名的劇烈痛苦從裏麵不斷湧出,牙齒幾乎要咬碎似的,“心…好疼…”


  林月,到底對我有多重要?

  臨近宵禁我才被吳炳昊開車送回來,胸口的疼痛已經不明顯了。上樓進屋的時候老六正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餐桌上擺著已經涼透卻絲毫未動的晚餐。


  “怎麽才回來,今個你比老八還晚。”老六推了推眼鏡,站起來就去端菜到廚房加熱,可能是看出我臉色不太好,“你怎麽了?”


  “沒事,今來了一大波客人,晚上加班來著。”


  老六又看我一眼,這才走進廚房,嘴裏還嚷著,“趕緊洗手準備吃飯!”


  我打量了屋子一圈,“老八呢?”


  “屋裏玩電腦呢,叫他出來!”


  “電腦?哪來的電腦?”


  “酒吧老板淘汰下來的,送他了。”


  “那還不錯。”我走進臥室,老八正趴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喂。”


  “回來啦……”老八頭也沒回。


  “該吃飯了,趕緊出來,一會你六哥鬧脾氣了。”


  “等會等會,我把這段看完了。”


  “看什麽呢?”


  “。”


  “叫什麽名?”


  “末世手記。”


  這時老六突然推門而入,“末什麽日的筆記,你丫剛從末日裏回來還看這玩意,找刺激啊!趕緊滾出來吃飯!”


  “我跟你多少次了,人家叫末世手記!末世!手記!念錯一個詞都差八百裏知不知道!”


  老六三分鍾沒看見我倆出來就把飯全倒了。我脫了外套疊好收起來,嘴裏問道:“講什麽的,好看麽?”


  “必須的,我們上班那最近都在看這部,全名是《末世手記之黑暗》,就在17k網上,我們那一姑娘還叫著要給樓主生猴子呢!”


  “額,你要這麽我都想寫個了。”


  “你個五大三粗的會寫個屁……嘖!哎呀!又他嗎看完一章,快點更新啊!這老丫的樓主真不給力!”


  我哈哈笑了幾句,走過去掃了眼電腦屏幕,看到上麵第一句話就是——


  我叫石磊,男,0歲,生日是6月4日……


  ……


  再次來到純灰色的房間,我穿著灰色西裝立在原地,對麵站有一名男子,他朝著我低垂著腦袋,任由淩亂的髒發在頭前飄蕩,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大片的血跡,兩隻手無力的搭在身前,指尖的淤泥混合黑血慢慢滴落到地上。


  忽然,男子抬起了頭望著我,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生氣,流淌著黑湯兒的牙口仿佛隨時要吃掉我似的。


  “石磊……你還我命來……”


  聽起來他已經被我殺了,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此時我的眉頭自然皺到一起,“你是誰?”


  不等男子回答,他的身邊又多出一個年長的女人,身上的血漬不比男子少多少,同樣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嘴裏低沉道,“血債血償!”


  這還沒完,在他二人之後又依次蹦出幾個人,全都像是剛從地獄逃回來似的,一個個喊著讓我償命,我又把他們全都打量一遍,發現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致命的傷口。


  已經不知道出現了第幾個,人多壯膽,鬼多好辦事,他們不光喊了,在第一個男子的帶領下,這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玩意開始慢慢向我靠近。


  事已至此要不害怕就吹牛比了,人一慫就愛急眼,我想都沒想,邁步上前照著帶頭的男鬼一拳打了過去,沒想到拳頭卻撲了個空,直接透過了男子的臉,我跟著連拳帶腳亂打一通,卻絲毫沒有作用。


  這回可是徹底慌了,我趕緊往後退,倆手無意識的亂抓,一直退到了牆根,眼看著這幫家夥步步逼近,急得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我要交代在這兒了!?


  呲啦啦!一陣鎖鏈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不止我愣了,連帶著眼前這幫鬼玩意也都停住了步子。


  就在這時,一隻帶著鏈鎖的大手瞬間抓住帶頭男鬼的頭發,沒見怎麽用力,隻是隨意的一甩,男鬼整個身子一下就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撞到了牆角。


  回過神的時候,剛剛那隻大手的主人,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擋在了我的身前。


  那群鬼怪隻是停頓了一陣,接著又往前逼近,“還我們命……”


  啪!!黑西服不等他們完,一巴掌再次扇飛走在最前麵的鬼怪,“我還你麻痹!”


  黑西服暴喝一句,隨即立刻迎上鬼群動手,他的身影在我的臉上不斷變換姿勢,鎖鏈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不過三兩下的功夫,麵前這些讓我束手無策的鬼怪竟然被他盡數撂倒!

  完事以後,黑西服隻是嫌棄的撣了撣手,隨後還悠哉遊哉的點了根煙,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兩隻手分別被兩條又粗又長的鐵鏈鎖著,至於鐵鏈另一頭連接在哪卻不得而知。


  雖然不知道那些鬼怪究竟是誰,但這個黑西服我可認識,而且每次來到這裏都要和他打交道,畢竟,這家夥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或者,他就是另一個我。


  自從白西服的我和現在的我融合了之後,這黑西服的家夥似乎就被這兩條鐵鏈鎖了起來,我曾一度認為自己已經消除了他,可事實並非如此。


  黑西服抽了幾口煙,也沒搭理我,順手一彈,煙頭落在地上瞬時燃起一團幽藍色的火堆,之後黑西服脫了外套,自顧自的上前抓住一隻鬼怪的肩膀,甩手就將它扔進了火堆。轉眼間那被燒烤的鬼怪身上就冒出青煙,黑西服毫不猶豫的將手伸過去,抓住火堆中鬼怪的胳膊用力一拽,那隻手臂一下就被拽斷飛了出來。黑西服隻是簡單的吹了兩下,緊接著竟然一口咬在鬼手上,呲啦撕下一大塊肉,吸進嘴裏直接就嚼上了!

  被黑西服撂倒的一眾鬼怪開始逐個消失,麵前很快就隻剩下火堆裏的爛肉和黑西服大快朵頤的畫麵。


  強烈的惡感和嘔意衝上我的頭頂,我扶著牆吃力的爬起來,“你在幹什麽!”


  黑西服並沒有理我,三兩下就吃幹淨了鬼手,剔了剔牙,他又從火裏撕扯下一塊鬼肉塞進嘴裏,泛著火光的液體從火堆下麵緩緩滲了出來,這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別…別吃了!”


  “我跟你話你聽見沒有!混蛋!”


  “喂!你他嗎的……”


  不管我怎麽叫喊黑西服都不搭理我,直到他打了兩個飽嗝,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火堆中殘存的肢體也慢慢化為灰燼。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回頭看過來,那對眼眸中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幹嘛。”


  “你他嗎還問我幹嘛!?”我真是氣瘋了,衝他大喊:“你幹嘛呢!吃的那是什麽玩意!?”


  “這個?”黑西服從嘴裏拽出一條肉絲,隨後又塞進嘴裏咂麽咂麽滋味,“這是怨念啊。”


  “什麽?”


  黑西服重新撿起自己的外套,撣了撣上麵的灰,道:“你認為隻要不和任何人交心就不用怕遭受離別的痛苦,所以你封閉自己,對什麽都不想再感興趣,活的還不如一具行屍走肉,這是你自己選的生活方式。至於這些怨念呢,是我選擇的生活方式。”


  “什麽…意思?”


  黑西服咧嘴一笑,邁步走過來把我逼退到牆根,一手把外套甩到肩上,另一手伸直扶住我耳邊的牆壁,帶著邪氣的臉緊貼我的鼻尖,緩緩道:“我沒心思再跟你爭控製權,你愛怎麽活是你的事,我愛怎麽過是我的事,我不搭理你,你也甭管我。”


  完,他回頭就要走,我咬了咬嘴唇,還是問道:“難道我們隻能這樣活下去?一個活的像具屍體,一個吃屍體……”


  “沒辦法,誰讓咱仨之中最正義的那個白已經徹底消失了呢。”


  黑西服的身影已經不見,但他的聲音和鐵鏈的響動仍舊回蕩在這灰色的房間裏。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色已然大亮,我卻仍然對夢中的景象耿耿於懷,直到洗漱之後才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老八為了看方便,硬是不顧老六的反對,把電腦從臥室又搬到了客廳,我出來的時候這家夥正趴在電腦桌上睡覺,電腦屏幕上仍然是那本主角叫石磊的末世手記。


  這本已經在基地局域網上開始連載有段日子了,我閑暇的時候也一直在看,第一卷的內容和劉淼的關於我的過去都差不多,隻是沒想到最後胖子慘死,而石磊卻被奇跡般出現的郭雅給救了。


  第二卷的大致內容也和上次敖翔見麵時我知道的自己的經曆大同異,從裏我又了解到最開始石磊是怎麽遇到七、劉凡和胡欣雨的。


  按到這裏我已經可以確認這不是什麽,根本就是我的日記,但我還是沒法把我和石磊融合起來,同時還有更多的問題,其一是誰拿著我的日記還給發到這裏?其二發文的人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第三卷的內容敖翔也全都告訴過我了,奇怪的是敖翔的時候提起了林月的名字,這讓我心裏沒來由的難受的夠嗆,可當我從文中看到林月的時候反倒沒有鬧別扭,還對石磊和林月的拌嘴吵架二重奏以及林陽的逗比津津樂道,隻是好景不長,卷尾最後劉凡被王力殺死,而石磊又凶性大發虐殺了王力……


  發帖人更新的很快,每都有兩更,時至今日,手記已經更新到林陽去世,石磊的那一句“我是石磊,我回來了”還有環首刀從已故的林陽手中掉落的刹那,這兩段讓我哭的稀裏嘩啦的。


  又用電腦查了一下發現還沒最新的更新,我悻悻的走進廚房想找點吃的,廚台上擺著整齊的兩份早餐,旁邊的字條是老六留的——我今得早點走,老七你醒了趕緊叫老八起床吃飯,你們兩個都不許再遲到!潘宇軒字。


  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心想,這麽嘴硬心軟的男人誰娶了都是福氣昂。


  吃完飯穿戴整齊,我把老八從電腦桌提起來,催著他進衛生間洗漱,這才開門去上班。


  樓道裏,電梯門開的時候,裏麵走出了一位帶著歲孫女兒的老大媽,她們就住在我對門。


  “您早,遛彎去了?”我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麵部肌肉已經習慣這種標簽似的笑了。


  我的問候怎麽也是一種友善交流,結果老大媽一看見我就愣了,抱起孫女就跑出電梯,像是躲瘟疫似的,手腳麻利的開了家門鑽了進去,砰的一聲撞死了防盜門,連多看一眼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了變成下行的電梯。下到5層的時候電梯停了,門一開,外麵的人一看我在裏麵,立刻轉頭從樓梯跑了,我聳聳肩按下關門鍵,電梯繼續往下走。


  會有這種反應也怪不得他們,最近基地裏可不太平,時不常就會發生縱火案或者殺人案,官方調查了好一陣子也沒抓著幾個嫌疑犯,倒是媒體很快給出結論,專家稱犯案者很可能是新進基地的幸存者,由於長期在外麵的世界遊蕩,突然回到文明社會的幸存者無法適應,所以一受到刺激便極易造成惡性案件,尤其越晚來基地的人越容易犯案。


  對這種結論官方沒有給予肯定,卻也沒出麵否定,結果一傳十十傳百幾乎已經把事件定性了,新進的幸存者也成為眾人排擠的對象。在這棟樓裏作為最後入住進來的人,我和老六老八無疑就是躺著中槍的,原本還挺和善的鄰居現在一個個看見我們都跟見了鬼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這種社會輿論憑我們三兩個人的幾張嘴也解釋不清,反正人們也隻是看我們不順眼,隻要不過分,我也沒什麽好計較的。


  剛一下電梯走出樓門,一個玩意迎麵就飛了過來,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啪!


  腦門的疼痛過後就是粘稠的液體順著鼻梁和臉頰慢慢流下來,不用看我都知道是生雞蛋,不遠處幾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見我這幅模樣,一個個像是過節似的大喊起來:“噢噢噢!一下就打中咯!”


  啪!又一個。


  “壞人去死吧!”


  我抹了一把眼睛上的雞蛋清兒,眯著眼找對方向撒腿就跑,幾個孩子一見我跑又沒完沒了的追上來,生雞蛋和石頭子不時的落在我身邊,不過也沒跑多久就成功甩掉他們了。


  直到這時我才拿出紙巾把臉上的髒東西擦掉,其實我也不是躲不開,隻是讓他們砸兩下出出氣,也省得他們再去我們家門口拉大便了。一群孩子,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上班的路上,剛經過一個街口,轉過來就看見一家商店門前圍了幾圈群眾,走過去從人縫裏看了看,原來是商店大門上不知道被誰貼上了一大張海報,就是有敖翔、吳炳昊和郭雅的海報,郭雅的照片上還被人用馬克筆寫著幾行字,都是一些類似賤.人、蕩.婦之類的糙話。


  最近在基地裏這種事也偶爾會發生,都是針對基地使郭雅的不良言論,可笑的是起因竟然是來自於那本末世手記。


  因為手記裏出現了敖翔、郭雅、吳炳昊等人的名字,所以其在基地網上很快就流傳開來,看的人也越來越多,然而沒多久也就有人傳出現在的基地使就是那個遭遇弑父淫.身的郭雅,而且這種言論還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這股輿論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席卷了大半個基地,即便官方站出來辟謠都無濟於事,被轉載到各個網頁的文章也遭到了大麵積的刪除,卻還是不能阻止人們的八卦心。


  從被眾人追捧的美麗使瞬間墮落為口耳相傳的汙臭棄女,這種壓力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即便郭雅也曾站出來話,卻遭到圍觀者的嘲諷甚至人身攻擊,有鑒於此,郭雅很快就不再在公共場合露麵,隨處可見的使歡迎你的視頻,播放次數也呈幾何數下降。


  就像現在,侮辱郭雅的海報就貼在這家商店大門前,圍觀的人卻少有譴責,更多的則是嬉笑閑談,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就是這樣了。


  基地裏接二連三的出現狀況,雖然上層領導還能維持的住,但想必他們也不會有多好過。


  也不知道該不該這事和我有關係,就算有,現在的我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日子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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