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高文
“他還活著麽?”羅俊傑看著牆上被懸成十字型的高文問道。
趙欣月沉聲嗬斥,“別廢話!來幫忙!”
我們仨一起將高文放了下來。
高文落到地上不用我們搶救,自己就發出了聲,“咳!咳咳!”
“活著!他還活著!”
“我…你們……”
趙欣月抱住高文的腦袋,“沒事了,沒事了!你安全了!”
高文忽然抽搐起來,“不!不!高武!”
趙欣月緊著安慰,“別擔心!石磊會救他的!”
羅俊傑笑著看向我,我無奈的攤開了雙手。
“好了,月月你先照顧他,我和俊傑去找雷羽和高武。”
“高武!”高文不顧趙欣月的低聲勸阻,大聲對我道:“一定要,找到他!他有危險!”
高文的臉色和他平常完全不一樣。
我點點頭,帶著羅俊傑跑了出去。
再下一個屋子,我們看到被捆在椅子上,打得快沒了人樣的雷羽。
這屋裏沒有人看守他。
雷羽抬頭看見了我倆,哼笑道:“終於來了!帶酒了嗎?”
我倆趕緊過去解開他的束縛,這家夥還嘴硬道:“他們以為把我打成這樣就不用看著了。”
“好了好了,少兩句,多深呼吸。”
雷羽冷哼一聲,轉頭抓起椅子,單手就撅折了一條椅子腿,“我還能打十個!”
羅俊傑也忍不住肯定道:“牛比!回去我陪你喝一杯!”
三個人再到下一個屋,卻隻剩下空房一間。
俊傑問道:“高武呢?”
我看了看四周,反向俊傑問道:“為什麽你們都是捆在椅子上,隻有高文被掛了起來?”
“分開關起來之前,他們高文在實驗室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要好好審審他。”
雷羽捂著嘴上的紅腫,低聲道:“罐子裏的東西?”
我皺起了眉頭,“高武可能被感染了。”
俊傑咧了咧嘴,“感染?感染啥玩意?”
“病毒。”這是高文的,他被趙欣月扶出了剛才的房間。
趙欣月謹慎的看著自己的老友,“你慢著點,別著急!”
高文擺擺手,繼續道:“他們審問我的是關於那個密封罐裏的事情。”
俊傑問道:“罐裏有病毒?”
高文點頭,“那個罐子裏的氣體當中,具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病毒,它在一些低溫的觸發條件下,會產生可怕的異變!”
“有多可怕?”
正著呢,走廊窗外忽然傳來一片喧嘩。
我們急忙湊到窗邊探頭去看,隻見建築前的空地對麵有一座移動板房,房間裏嘈雜大作,仿佛有人在裏麵打起來了似的。
不多時,突然有個人衝出了板房,他好像發了瘋一樣,見著人就往前撲,無論怎麽被人踢打回來,仍然無休無止的衝向下一個隨機目標。
高文忽然失聲叫道:“是高武!”
完他就猛地甩開趙欣月,瘋狂跑向了樓梯口。
“你回來啊!”趙欣月立刻追了過去,我們也急忙跟上。
當我們來到一層的建築門口,外麵除了高武之外,已經又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從移動板房裏跑了出來。
他有著和高武一樣的姿態,暴虐十足的麵部表情,張牙舞爪的身體,整個人比起恐怖片裏的鬼魂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高文已經不管不顧的衝向了高武,我猛地拉住也要跑出去的趙欣月,捂著耳機道:“瑞秋,就是現在!”
片刻之後,加工廠牆外接連飛進來幾個燃燒.瓶和自製煙霧.彈,落在水泥地上嘭嘭作響。
轉眼的工夫,這片建築前的空地就被火焰和濃煙環繞起來了。
身後一層各房間裏的工人們紛紛跑了出來,混雜著外麵的社會人士,向我們展開了包夾。
“張春暘,準星跟著我!”
我對著耳機低喊了一聲,邁步衝進大火濃煙之間,比沒有經驗的高文更快找到了高武。
這個男生還在歇斯底裏的胡亂奔走,身上被火焰灼燒似乎也不能影響他分毫。
我知道男生已經沒救了,用手指著他,沉聲道:“打腦袋。”
高武的身體忽然劇烈顫抖了一瞬間,他的頭上已經開了血洞,整個人立刻倒了下去。
我回過頭,卻發現趙欣月就在身後,緊盯著我,滿麵震驚。
我來不及解釋,急忙去找另一個白大褂,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追撓幾個保鏢。
而在那些保鏢身後,正是不斷後撤的甄龍,和他的主子大拳。
保鏢們拿出手.槍對著白大褂扣動了扳.機,但這幾下都打在了身上,白大褂隻是略微減慢了步子,就再次撲了上去。
我一個健步上前,抓住白大褂的衣服,將他狠狠甩到了身後。
不顧大拳和甄龍的詫異,我用手指向白大褂,“擊斃!”
白大褂剛要爬起來,突然也是頭頂開洞,倒了下去。
我轉過身瞪著大拳,高聲吼道:“被他們傷過的人必須單獨隔離!”
完我就跑了。
高文已經找到了高武的屍體,在濃煙中抱著他失聲痛哭起來,趙欣月也在旁邊忍不住流淚。
“快離開這裏!”我跑過來就去拽趙欣月。
女孩猛地甩開我的手臂,看過來的眼神裏滿是防備和警惕。
我咬緊了牙關,大聲道:“年底的瘟疫,記得嗎!”
趙欣月一聽,這才忽然明白了什麽,看向了高武,“你是,他剛才就是……”
“別他嗎廢話了!”我拽起趙欣月就往外跑。
雷羽和羅俊傑趕來架走了痛苦到難以自拔的高文。
我們直接衝出了大門,拚命向遠處的建築群跑去。
高文突然摔在了地上,他的右腿至少算是中度燒傷了。
“別管我了!你們走吧!”
我放開趙欣月,跑回去幫忙拽他起來,“少他嗎墨跡!是個爺們兒你就給我硬起來!”
高文突然緊緊抓住我的衣服,貼在我耳邊道:“我在實驗室裏藏了一份密封罐裏的氣體樣品!”
完他就撒開了我,推開我們所有人,包括又跑過來的趙欣月,獨自靠著一條腿站了起來。
高文笑著道:“欣月,你是最懂我們的,去吧。”
趙欣月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拉著我向遠處跑去。
我急聲道:“他還有救!”
“殉情。”趙欣月隻給了我這一個詞。
大拳的人馬,正在拚命的追殺過來,高文一個人,擋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