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這裏是牢籠
我注意到,這女人說的話與這裏的方言並不相同,口音偏南方。
聽到這,我心裏便已經大致明白了。
最後在這裏逛了一圈後,葉流年跟村長表示,會從新蓋一所小學,並且還捐獻一間圖書館。
葉流年的許諾頓時讓村長高興的牙不見眼。
而我也順勢提出,想在這裏住幾天,表示這裏風景好,空氣新鮮。
村長一聽,高興道:“不是我說,我們這村子裏的風景確實是好,要不是交通不便的話,也能搞個旅遊業,可惜啊!”
我跟葉流年相互附和。
“一路上趕來,有些累了,我們這就收拾收拾,先休息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那村長朝那婦女揮揮手:“柱子娘,你把房間給收拾幹淨,讓這兩位貴客安頓下。”
說完,背著手喜滋滋的離開了。
“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我連忙開口,柱子娘看看我,眼神複雜的點點頭。
“姑娘,你姓什麽啊?哪裏的人?”柱子娘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問我。
“我姓溫,京城人。”
我的話剛落,柱子娘的身子就僵了下,而後,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可以確信,她肯定是認識我媽。
“那姑娘多大了?”
“23歲。”
“二十多年了啊……”
“大嬸,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啊!”我扭頭朝這女人問。
柱子娘身子僵了下,開口道:“我娘家是男方的,所以口音帶著南方味。”
“那您怎麽嫁的這麽遠?”我試探的問道。
聽到我的話,她瞬間不說話了,整個人變得沉默了下來。
我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便不好再問。
晚上的時候,柱子娘叫我跟葉流年過去吃飯。
飯桌上,除了我跟葉流年外,隻有她跟柱子。
那個沉默的很少開口說話的孩子。
“柱子上幾年級了?”我問她。
“四年級了。”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啊!”
“十歲了。”
我跟柱子娘一問一答,而柱子隻是安靜的低頭吃飯。
這母子倆讓我覺得不同尋常。
吃完飯後,睡覺的時候成了問題,因為來的時候,葉流年謊稱我們是夫妻,所以現在被安排在了一張床上。
因為太尷尬,我隻能和衣而睡,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整個人就像是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
“葉流年,不然你睡地上吧?”
“這地上可不是地板,怎麽睡?”葉流年斜睨了我一眼問道。
這話一下把我給問住了,這房間實在是簡陋,唯一的家具隻有這一張床,剩下的還隔著著不少的農具雜物,地還是坑坑窪窪的水泥地。
看著這場景,我還真沒辦法違心的說出來讓葉流年睡地上的話來。
可這張床不大,就算是我再努力往裏靠,但依舊是離葉流年不遠,這種並排而睡的姿勢,實在是……
正冥思苦想想辦法的時候,就聽葉流年朝我做出虛的手勢。
“怎麽了?”我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而葉流年卻是靜下來,聽著外麵的動靜,說道:“有人翻牆過來。”
聽到葉流年的話,我整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麽破的地方都會進來小偷?”
“別脫衣服,警惕一點。”
葉流年小聲在我耳邊說道。
因為離得近,他嘴裏噴灑的熱氣在我耳裏,隻讓我覺得耳朵又癢又熱。
“有男人去了隔壁。”葉流年小聲在我耳邊說道。
“柱子爹不是早死了嗎?”我驚道。
葉流年小聲在我耳邊說:“柱子爹死了快十五年了,聽說是跟大兒子上山狩獵的時候,遇見了狼群。”
“什麽?怎麽可能?”
要知道,柱子不過才十歲,他爹怎麽可能死了快二十年了?
不過很快,我便想到了一個原因,心裏對柱子娘的那點好感頓時消失殆盡。
沒一會,隔壁便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伴隨的還有女人壓抑的嬌喘跟男人粗略的喘息聲。
這種聲音在這種夜裏麵顯得曖昧至極。
尤其是,我跟葉流年還是孤男寡女的躺在一張床上。
“我覺得她應該是被拐賣的?你說她是自願留在這裏的嗎?”我問葉流年。
“看事情不能看表麵,也許這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苦衷。”葉流年歎口氣道。
葉流年的話提醒了我,是啊!我不是她,怎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不過被賣在這裏,遠離家鄉,肯定不好受。
再想想柱子那有些自閉的性格,便覺得這孩子恐怕心裏過的苦,甚至被人排斥也有可能是這種原因。
這一夜,終究是讓人難眠。
第二天我們起床後,柱子娘已經在廚房裏做起了早飯來。
“我來幫你。”我走到廚房朝她說。
“馬上就好了,你們等一會就行。”她低垂著眉眼,輕聲道。
這女人與村裏的那些大嗓門的婦女不一樣,身上有種別與這裏的溫柔氣質。
而且身上也幹幹淨淨的,透著一股淡淡的皂角的香味。
隻是在她裸露出來的脖子上,還印著幾處紅梅。
見我目光掃過那裏,臉色有些尷尬,不自在的用手扯了扯衣領企圖遮一遮。
“這些年,你帶著孩子回過娘家嗎?”我忍不住看向她問道。
聽到我的問話,她搖了搖頭,而後撇過臉:“我現在也沒臉回去,況且,也走不了。”
走不了?
我心中一跳問道:“為什麽?”
她環顧著四周,眼神帶著憤恨:“這裏,就是一個牢籠。”
“你要是想走,我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裏。”
聽到我的話,她目光落在我身上,輕輕的搖頭:“我已經沒臉回去了。”
說完,她接著開口道:“你們來這裏不是為了捐款吧?”
“這隻是其中一個目的。”
她看著我,突然笑了出來:“你這長相,我見到第一眼,就覺得麵熟,後來聽你姓溫,那你認識一個叫溫雪的人嗎?”
聽到我媽的名字,我身子一僵,看向她試探道:“溫雪?是誰?”
“曾經跟我一樣,被困在這山裏的女人,不過她運氣好,應該逃走了吧?”
說到這,她的手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