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結局
說到這,韓敘眼底閃過一抹狠厲:“所以,我現在動手,不過是因為事情已經被逼到了這一步而已。”
“沒有人逼你,我曾經懷疑過,可最後感情卻是壓過了理智。”
是啊!從當初知道溫暖就是那個孩子後,我跟葉流年便分析過,那個男孩很可能就是韓敘。
因為韓敘是十歲後才回到韓家的。韓家當初丟了孩子,幾乎鬧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十歲後的回歸,動靜自然也不小。
而我也因為曾經差點被拐賣的經曆,而對韓敘充滿了同情,最後才發展為朋友。
“對,我就是那個男孩,當初如果不是小暖的支撐的話,我在那個小山村很可能就死了,我們兩個,在山村裏的那幾年相依為命,負重前行,沒有人可以替代。”
“那你接近我,是因為我媽嗎?還有,我媽的死,是不是有你的插手?”
“我回家後,就拜托家人幫忙尋找溫暖的媽媽,當初知道你媽就是溫暖的媽媽後,我們家偷偷跟你媽接觸過,想要她帶溫暖回家,可你媽拒絕了,小暖就那麽在背後看著你們一家幸福快樂。”
“可我媽當年是被拐賣的啊!她一直想要隱藏的黑暗,被人揭開,她自然選擇了隱瞞,況且,我記得,我媽那些年來一直資助那家孤兒院,是因為她吧?”
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我不覺得我媽做錯了什麽。
溫暖不是她能選擇的孩子,也不是她所期盼的,那一段曆史,對於她來說是一段恥辱,她怎麽愛的起來。
但同時,她也沒有完全放任不管。
“我媽的死,也是你出手的吧!目的就是她的心髒。”我語氣肯定的說道。
“不錯,不過,卻是她心甘情願簽下的協議,她說,她把心髒捐出去,以後就不欠小暖的了,後來輸血的人到了,我延遲了時間,看著你媽在手術台上咽氣後,馬上做了手術,把心髒取了出來。”
果然……如我所想。
不過是一趟山村之行,卻把隱藏的黑暗全部給揭開,人性,脆弱至此。
“換心要等到什麽時候?”
“三天後。”
說完,韓敘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三天後……希望來得及。
這三天來,韓敘每天給我輸營養液,好保證我的身體機能,甚至每天都檢測我的身體數據。
我想起那時候,韓敘隻要我一受傷,比我還緊張的模樣,當初有多感動,現在就覺得有多好笑。
我以為的無微不至的關心,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容納心髒的容器罷了。
看著他用針紮進我的皮膚,透明的營養液順著針劑輸入身體內,我苦笑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喝了你送的牛奶睡了過去,第二天,就覺得渾身難受,身上還要針眼,那天你做了什麽?”
“抽血給小暖輸血。”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
“不論是從血型還是哪一方麵,你都最合適,這些年來,我隻找到你一個。”
“這是最後一天了,明天手術就開始了。”
難道我要以這種方式死了嗎?我想起我跟我媽的冤屈還沒洗淨,林惠也沒有得到懲罰。
“等我死後,看在我跟我媽提供了兩顆心的份上,幫我去張探長那裏拿到林惠的罪證。”
“這不關我的事。”
“可是這有關溫暖的事情,當年,是林惠找了拐子拐了我媽的,這也是溫暖一生悲劇的開始,況且,我知道,你最恨的就是人販子,這點忙,你應該能幫的。”
“好,我幫你。”
事情都交代完了,我閉上眼,開始等待起來。
隻有明天一天了,如果有幸還能活著,葉流年,我們就忘卻曾經的仇恨吧!
這一夜,靜下來的時候似乎格外的漫長,但睜著眼等到天亮的時候,又覺得時間太快。
我就像是一個絕症患者一樣,一秒一秒的數著我剩下的時間。
原來,一個人的命,真的可以按秒來計算。
當我看到溫暖昏迷著被韓敘推了進來,過了幾秒後,另外有醫生跟護士魚貫而入。
他們臉上帶著遮住了半張臉的口罩,看不出長相。
葉流年打了個手勢,這些人便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了起來。
我閉上眼,目露絕望。
正當我等著最後一刻到來的時候,就聽一聲輕響。
就見韓敘整個人倒了下去。
其中一名醫生摘下口罩,看向我:“慕小姐,好久不見!”
“張……探長?”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熟人。
其他的人也分別摘下了口罩。
“我受葉先生所托來救你,幸不辱使命。”
“那他們呢?”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他們是真的醫生護士,是韓敘聯係的,不過他們都是我們事先安排好的。”
說完,有醫生上前給我檢查身體。
“身上中了藥,等會輸點液就恢複體力了。”
“一會警察就來了,韓敘會被帶走。”
說完,那醫生推著我出了手術室。
“我想離開這裏。”
等我被推著離開這間壓抑的房間後,我才察覺到自由的空氣有多想讓人落淚。
“葉流年還好嗎?”
我問張探長。
“醒來了,不過身上的骨折還要養幾個月,另外,他讓我問你,你說的話還算話嗎?”
聽到這裏,我臉刷的一下紅了。
“如果他能夠記起當年的事情我就算數。”我硬著頭皮說道。
“您放心,當初因為綁架後受了傷,導致葉先生對小時候的記憶忘得幾乎是一幹二淨,但是現在,已經全部回想了起來。”
說到這,他聲音頓了下:“不過,他有愧於當年的承諾,沒有保護好你,所以,等你們平安後,他任你處置,隻求你給他一個機會。”
我沒想到葉流年會說這些話,心裏又甜蜜,又覺得尷尬。
“我說的話,自然算話。”
而後,朝正要準備給我紮針的醫生說道:“帶我去醫院,到那裏再輸液吧!”
剩下一句話,便是,葉流年,我想見他。
經曆過一場生死,那些曾經的仇恨便不再那麽執著。
從我出來後,張探長也成功讓那人販子作證,指征了林惠當初拐賣婦女兒童的罪名。
不過,當我在庭上再見到那人販子後,那人已經變成了高位截癱。
整個人躺在擔架上上的法庭。
不過好在思維還清晰,在他的訴訟中,才知道,林惠雇凶殺人,他被林惠指使的人開著貨車撞成了這樣。
要不是有一輛小車卡主了那貨車的話,整個人就活不下來了。
法庭上,他對林惠的恨意,讓人看著就膽戰心驚。
林惠想要狡辯,但是當初那人販子本身就留了一手,有他跟林惠當年電話交流的錄音,各種證據齊出,林惠多次害人,甚至雇凶殺人。
最後經法院判決,無期徒刑。
判決下來的那一刻,慕成國順勢提出了離婚。
林惠所執著的一切,都成了笑話。
當庭審結束後,葉流年默不作聲的牽起我的手,輕聲道:“這些年,我欠的債,可否用餘生來還?”
聽到他的話,我眼底噙淚。
“葉流年,如果我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你可否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聽到我的話,葉流年伸手抱住我:“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葉流年的命都是你的。”
一切……風雨過後終見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