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的就是你
回到公寓，方宇顧不得脫掉外套，盤腿坐到床邊，將書捧在手中，打開翻看。
沒過多久，同昨夜一樣的冰涼氣息自手中傳入體內，方宇恍惚間又變成了藍衣煉氣士在大殿前廣場中與一班穿同樣衣服的男女一起練拳。
通過藍衣煉氣士的視角，方宇看到場中無論男女，每個人的拳法都打的虎虎生風，動靜之間，互為依存，相輔相成。
正在他看的心中恨不得也跟著下場練習時，突然藍衣煉氣士口中大聲道：“止，歇息一刻，再行修煉。”
身旁眾人聞言口中應諾，紛紛各自找尋陰涼地方休息。
這時一道鶯聲軟語自藍衣煉氣士身後響起，語氣中帶著撒嬌嗔怪。
“大師兄，我何時才能修習《渡厄刀經》，天天練十二形，煩死了。”
“莫要胡鬧，和汝說了多少次，不要我我的，要用吾。”藍衣煉氣士轉過身，語帶寵溺的回道。
方宇隨著藍衣煉氣士轉身，也看到了說話女子的相貌，那真是在他18年生命中從未見過的天姿國色，地球時看過的中外美女與此女相比，那真是提鞋都不配。
“哼，吾什麽吾，師父又不在，大師兄你凶什麽，不和你說了，我去找金靈師姐治你。”
“等等，瓊霄師妹，吾，不是，我沒有……”
還沒等藍衣煉氣士的話說完，突然憑空響起一道物品崩裂的聲音，方寧的意識也隨著這道聲音重新退回自己的小屋內。
他詫異的低頭看看書，隻見書頁與進入記憶前沒有任何變化，他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並沒發生書頁碎裂的情況。
方宇心中納悶，不知為何這次的記憶如此短暫，而更讓他感覺不妙的是那道突兀的崩裂聲音，這也讓他對剛剛記憶中聽到的熟悉名字沒有深思。
“難道是那枚玉墜？”
腦中突然蹦出來這個猜想，他趕忙將玉墜拉出，放在手心。
果然，此時玉墜中間裂出一道細紋，並且外觀變得有如石子，哪裏還看得出一點玉的樣子。
看到玉墜變成如此模樣，方宇心中豁然明白。
他哪裏有什麽異能，根本就是因為玉墜與這個未知門派有關係，才引發了這一係列異像，但現在玉墜半毀，他隻得到了修煉《渡厄刀經》前，鍛體的記憶，至於刀經如何修煉，那就隻能自己啃書了。
想到此，方宇心中萬分失落，不知玉墜是否還能恢複，想起昨夜瞬息入壯魂，如果不是記憶的幫助，以自己的悟性，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唉歎一聲，將玉墜重新放好，懨懨的站起身，推門走出房間，準備到公園空曠處練功。
公園離他住的地方頗有些距離，方宇小跑了二十多分鍾方才到達。
按照往日的路線，他從公園後門進入，來到一處籃球場大小的場地。
這時場中已經有兩個人在練功，練的正是現今帝國普及的套路長拳。
方宇找了一處離兩人稍遠的地方，活動一番筋骨，也打算先打一套長拳熱熱身。
許是早晨場地裏空曠，外圍也很少遛彎的路人，不遠處兩個人的對話飄入他的耳中。
“哥，我感覺帝國這套煉體拳沒什麽用，練的再熟，也不如注射藥劑管用，一個療程下來，基本上就是鍛體巔峰了。”
“閉嘴，我不管別人怎麽樣，但做為林家子孫，你我絕對不行，父親自小就教導我們，練武築基最忌外物，長安，我問你，你築基靠藥物，那你引氣靠什麽，好，你說現在有虛擬實境，這一點我不否認，那五識境你就不進了嗎？到那時你還靠什麽？靠你用外物升上去的身體？到時能死掉就是對你最好的結果。”
“哥，沒這麽嚇人吧，你別危言聳聽啊。”
“我危言聳聽？”聲音稍微粗一些的少年嗬嗬笑了兩聲。
“長安，不是我嚇唬你，如果你真靠外物提升後的身體，強衝五識境，到那時就怕你落個嘴歪眼斜，半身不遂的下場。
嘖嘖，想想那個場景，好期待啊。”
“啊，林長平，我和你勢不兩立，別跑，吃我一記猴子偷桃。”
看著追打著跑入公園小徑的兩個少年，想著剛剛聽到的對話，方宇驀地渾身一凜。
“武道修行千萬不能過於依賴外物，連比我小的人都明白的道理，為什麽自己倒執著於此，玉墜已經讓我得到了這麽多好處，我還強求什麽？難道非要一夕灌頂成聖嗎？你當自己是虛竹啊，那是小說，這是現實，醒醒吧，方宇。”
想明白這些，方宇念頭通達，對玉墜半毀之事不再掛懷，擺好姿勢，練起帝國製式長拳。
一套拳打完，渾身微微發熱，他站在原地屏氣凝神，腦中過了一遍藍衣煉氣士關於鍛體方麵的記憶。
記憶中未知門派的鍛體拳法講究動、靜、起、落、站、立、轉、折、輕、重、快、緩，共十二形，武者須將真氣融於十二形中練至手、眼、身法、步、精神、氣、力、功，八法歸一，即為鍛體，壯魂大成。
方宇按照記憶中的練法，伸拳，踢腿練了起來。
這套拳法看外在與現今的製式長拳沒有太大區別，但練習中，身體中的真氣自然跟著動作流遍全身，雖然他因初練，動作很是生澀，但好在各種招式已經刻印在他的腦中，打了五六遍後，拳法就漸漸熟練，真氣運轉不再滯澀。
方宇越練越是高興，身心尤如被泡在羊水中，舒暢安寧，不知練了多久，腹中一陣饑餓將他叫醒。
他收勢站定，抬腕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下午三點多。
沒想到自己練了這麽久，他趕忙跑出公園，返回公寓。
回到公寓，拉開冰箱抽了兩管能量棒，含在嘴裏吸食幹淨，但饑餓感仿佛更加劇烈，重新俯身拉開冰箱看了看冷藏室中的五十多管能量棒，心中一橫，又抽出四根吸了下去，這才稍稍滿足腸胃的需求。
想想賬戶中僅剩的三百多夏元，不敢再吃，剩下的能量棒可是他後半月的口糧，心中將賺錢提上日程，等自己練功稍見成效，就找時間想辦法去掙些錢，改善下自己的生活狀況。
吃完之後簡單洗漱幹淨，方宇沒有耽誤時間，側躺在床上開始行氣，雖然玉墜的功效已經失去，但已有了兩次入定的經驗，很快他就摒除雜念開始行氣，並在行氣中入睡。
轉天醒來和老班秦和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周病假，老班知道他課堂暈倒，沒有叼難，立刻批了假，並囑咐他好好休息。
向著手環中投放出的三維圖像，再三道謝，方宇掛斷電話，開始了為期一周，早鍛體，晚行氣的瘋狂訓練。
一周後的清晨，方宇穿戴好灰色立領緊身校服，蹬上運動鞋，站在門口鏡子前照了照。
看著鏡中自己稱得上俊朗的麵容，明顯漲了不少的身高，他忍不住咧嘴一笑，暗喜自己終於超過了帝國9173年公布的男性平均身高178夏分（等公分）。
“好在當初訂的校服是大幾號的，要不然現在褲子得成九分褲了。”
他又在鏡了前照了會兒，運起真氣感受了下與一周前相比不知強了多少的身體，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拉開房門走出公寓。
步行到空梭站，沒有等待多久，空梭駛來，他坐上去很快到達座落在市郊的第九十一高等職業學校。
下了空梭從樓頂下到位於教學樓七層的高三五班，進門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整個教室因為方宇的到來變得陡然一靜，隔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說道：“喲，這不是咱們班的裝病王者回歸了嗎？大家鼓掌歡迎一下。”
話音落下，稀落的掌聲在安靜的教室中響起。
方宇扭頭看向聲音方向，發現是朱南正一臉嘲笑的望著自己，他不想惹事，沒有理會幾人，扭回頭就想拉開椅子坐下，可拉開椅子才發現，一體成形的合金椅子被換成了沒有座麵的木椅，他不由有些惱火，強壓著心頭憤怒，盯向朱南。
“你幹的？”
“嘿，我就新鮮了，你哪隻眼看到是我幹的了？今天這事你得說明白，要不然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
朱南說著按了按手，手骨摩擦發出哢吧哢吧的清脆響聲。
“方宇你別衝動，朱南你惹不起的，趙保柱都被打進醫院了，他還是什麽事都沒有。”
坐在側後方的李曉玲探起身拉了下方宇的衣服，低聲說道。
“你說什麽？”聽聞李曉玲的話，方宇這才注意到趙保柱的座位上也是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