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銀狐
在地上躺的直至身體微僵,方宇也沒等到發出聲響之物,他暗罵這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東西耐性真好,這也激的他起了拚比的心思,看看到底是誰先耐不住性子。
又等了約莫一刻鍾,那個東西終是沒有方宇能耗,唰一下從一棵樹後躥了出來。
方宇透過眼縫看過去,隻見一隻通體銀白有如雪團的小狐狸正走三步,退兩步的慢慢向自己靠近。
它小心謹慎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忍俊不禁。
方宇也不知為何,越看這隻狐狸,越是打從心底喜歡,他忍著笑,繼續裝睡等著對方靠近,直到這隻銀狐蹭到腳邊,他這才唰的直起身,出手如電一把捏住小狐狸的後脖頸。
小狐狸甫一被捉,口中立時發出啊啊的叫聲,其聲音軟糯,聽到耳中不覺煩惡,反而頗有些好聽。
方宇提著它脖後毛皮,倒轉其身體麵向自己,輕聲說道:“你這小東西跑這裏來做什麽,不怕我把你燉了麽?”
銀狐似是能聽懂般,聞言立刻做出凶惡狀,可它太過嬌小,無論如何作態,被方宇看到眼中卻覺得其愈發可愛。
小狐狸在方宇手中掙紮半晌,見掙不脫,好似放棄般四足與腦袋耷拉下來,不再動彈。
方宇晃了晃,見其好像沒了骨頭般,任他如何搖動,也不再回應,他嘴角勾起,輕笑道:“裝死是吧,沒關係,我先看看你是公是母,有沒有肉,再決定如何處置你。”
他話語才落,剛剛還在裝死的小狐狸陡然渾身銀毛炸起,瘋了般在方宇手中劇烈扭動起來,可方宇哪管這些,伸出右手就摸了上去。
小狐狸伸出爪子瘋狂抓撓,可這點力氣對方宇來說,連抓癢都不夠,他任由狐爪亂抓,仍是堅定不移的將手按在狐狸腹部。
手剛一挨上,小狐狸喉嚨發出嗝的一聲,竟暈了過去。
方宇搖搖頭,也不管狐狸真暈假暈,手在其腹部摸了片刻,手中觸感柔滑細膩,隻是其瘦的皮包骨頭稍微有些影響手感。
又掰開後腿看了看,發現是隻母狐狸,方宇便站起身用樹枝插在地上圍成個小籠子將銀狐放了進去。
回身走到篝火旁翻動了下獵獵掌,香氣直躥入方宇鼻端,他忍著口水撕了一塊放入口中,掌肉入口即化,端的是美味無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孜然,辣椒麵,鹽等調味,可此時又哪裏去尋這些東西,有的吃就不錯了。
吃了一口,方宇就再也忍不住腹中饞蟲,取刀割下一大片已烤熟的肉,放在嘴裏大口吃了起來,轉瞬間將手中肉吃幹抹淨,正要再削一片,餘光卻看到那隻小狐狸已經醒轉,正恨恨的看著他。
能從野獸的臉上看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方宇懷疑自己是不是本體穿梭留下後遺症了,這懷疑一起,他自不敢輕視,忙提刀轉到木籠前,蹲身仔細看向小狐狸。
他表情嚴肅認真,目光森然,看的小狐狸忍不住後退抵到樹枝上抱住樹枝將頭一埋不敢再瞪方宇。
盯了半晌,看小狐狸間或露出如紅寶石般的眼睛偷看他一眼,然後快速又縮回去,方宇知道絕對不是自己有病,是這個小狐狸有問題,想著之前它身無半兩肉,皮包骨頭的觸感,方宇回身削了一條掌心肉拿到籠前晃晃。
熟食香氣隨風飄入,引的小狐狸抬頭望了一眼,這一望它的頭就再也低不下去,雙眼直直的盯著肉條,隨著肉條晃動,腦袋也跟著一起來回擺動。
方宇在籠外看的臉露微笑,衝著小狐狸說道:“我知你聽的懂,怎麽?餓急了想吃?”
小狐狸聞言,傲嬌的將頭一撇根本不屑於答理方宇,隻是時不時偷看的樣子,暴露了它心中所想。
方宇看的好笑,暗想此獸頗具靈性,帶在身邊倒是可以時常排解煩悶,他心中既已起了心思,那自是要想方設法馴服。
站起身將肉條丟到一旁,提刀就在小溪旁跑了起來,他身體忽前忽後,忽左忽右,閃展騰挪間留下一片殘影,縱躍片刻,他又收勢練了一趟刀法,刀法他已漸趨成熟,雖離大成尚遠,但此時使出來卻也是快捷飄逸,隱現大家之風。
耍完刀又打了遍拳掌功夫,方宇心不跳氣不喘的回到籠邊,一腳將木籠踢爛,蹲在小狐狸身前,玩味的說道:“今後你就跟著我,剛剛都看到了吧,你跑是跑不掉的,跟過來吧,我看你餓的夠嗆,先吃東西。”
小狐狸也是真的被方宇這一番動作給震住了,乖乖的低頭跟著方宇來到篝火旁,蹲坐在地,像是受氣包般低頭不敢言語,眼角被火光一照,隱有淚光顯現。
方宇撓撓頭,暗道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了,雖說隻是隻野獸,但咱也不該仗著會兩手功夫欺負獸不是。
想到此處,方宇割了一條兩指寬,尺許長的肉條,拿到小狐狸麵前晃了晃。
這隻通體銀白的小狐狸似是也想明白了,伸手兩爪叨住肉條,也顧不得燙三兩口就吃得幹幹淨淨,吃完仍伸出粉色的舌頭舔砥爪尖,似是意猶未盡。
方宇既想收服此獸,自是不會虧待,回手又割了一條更粗更長的肉條遞給小狐狸,自己也割了一整片,一人一獸似是比賽般,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直來。
小狐狸畢竟身體太小,吃不了太多,隻是吃了五六條後,就再也吃不動,它身體仰倒,爪子輕撫圓圓的小肚子,發出舒服的哼唧聲,可剛撫了兩下,似是想起了什麽,扭頭看向邊吃邊看著自己的方宇,它嗚咽一聲身體打了個滾,後背衝著方宇改仰躺為側躺。
方宇在一邊看的哈哈大笑,心說你害的什麽臊,咱倆物種都不一樣,我這是失心瘋了對狐狸有非份之想。
看小狐狸如此有意思,方宇吃的也越發開心,片刻時間四隻臉盆大的獵獵掌被他啃的幹幹淨淨,趴到溪邊清洗幹淨手和刀又飲了些微甜的溪水,方宇收刀歸鞘,走回小狐狸身邊盤腿坐下,將手環定了兩個小時提醒,然後閉目養神。
畢竟此處是荒郊野嶺,萬一他睡死了被偷襲致死,那才叫怨。
盤膝打坐,他隻留下些許意識注意周遭動靜,然後就放空思維,運行真氣,緩緩修複體內微小暗傷。
時光如梭,兩個小時轉眼便到,方宇多日緊繃的神經經此放鬆,不承想真氣又衝破耳部十幾處竅穴,將其填滿,方宇自是欣喜異常,站起身揮了揮拳頭。
他走到篝火旁,將未熄的火焰踩滅,低頭看見小狐狸正一臉憂傷的抱著一堆他啃剩的骨頭戀戀不舍。
方宇輕笑一聲,拿起身邊包袱打開放到小狐狸眼前。
小狐狸眼見麵前均是血乎乎的肉塊,歡叫一聲一躍縱入方宇懷中,不過片刻間好似覺得不對,複又從方宇懷抱中掙了出來,頭一扭不再答理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