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積石山（2）
行至北城門，白氏兄弟與守門將官玩笑兩句便帶著方宇出城直奔積石山而去。
路上無話，以三人腳程並未花費多少時間，離城僅有二十多裏路程的積石山已到，站在山腳下，方宇停步望了望，積石山果然是山如其名，滿眼俱是怪石嶙峋。
看了半晌，見通往山上的石階行人稀少，方宇納悶道：“這山上是妓寨，怎麽沒見到什麽客人。”
白合聞言卻笑道：“兄弟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咱們來的太早，你等晚間再看，那才叫熱鬧，到時不隻石城本地人會來，泉城的人也要來。”
“哦？這是為何？難道不是一城一寨麽？”
聽到方宇的問題，白勝搶著道：“這些城主倒是想，可哪又來的這麽多女人，為防人族女子被搶絕，所以天庭下令每二城建一寨，兩城十年一比爭奪妓寨歸屬，這眼看再過一年就又是武鬥的日子了。”
說著白勝舔舔嘴唇，臉上現出興奮表情，白合在一旁搖頭向方宇道：“我這哥哥，平生最喜爭鬥，這十年一大比卻是他最積極。”
“原來如此，那到時小弟必要來為哥哥們加油助威。”
白勝哈哈笑道：“好說，好說，到時讓一刀兄弟你看看我殺的那幫泉城雜碎們丟盔卸甲。”
三人說笑間拾階而上，片刻間已行至山腰，山腰處卻與山腳不同，已是另一番景象。
一串大紅燈籠掛在麵前的牌坊處，牌坊上方刻著妓寨兩個大字，牌坊下方青石鋪就可容兩架馬車並行的路麵兩旁，林立著被白牆圍起，高低不等的宅院樓閣。
這些占地極廣的宅院一座一座依山而建，蔓延至山頂，隻是粗略一掃怕不是要有數百座。
雖然現時天光仍亮，遊客不多，但每處宅院大門處業已燈籠高掛，雜役們進進出出，顯然是在為夜間迎客做準備。
白氏兄弟領著方宇並沒有停留，繼續沿著石路向內行去。
這一踏入妓寨，以方宇現時的五感，便聽到各處傳來的女人說笑聲，聞到撲麵而來的脂粉香氣，他邊走邊向兩旁打量，見各處宅院門上並無牌匾，便笑道：“你們這位句城主下的除匾令連妓寨都不放過啊，那應該將牌坊處的字也敲掉。”
白合道：“兄弟你這就猜錯了，此地自建立之日起，便無匾額。”
“哦？這是為何？難道不怕客人找不到路下次不光顧了麽。”
“哈，妓寨多為官營，你隨便進哪一家都是做的官家生意，要名頭何用，倒是見到牌匾的均是私人營設，這些私營青樓中最有名的當屬禦紅苑，隻是消費太高，哥哥請不起。”
方宇了然點頭，跟著兩兄弟邊談笑邊繼續向上拐入一條街道，快步行了片刻來到一處明顯比其他宅院高了許多的大宅前。
兩兄弟輕車熟路，也沒與門口站著的迎客說話，徑自進入早已打開的大門，方宇跟在後麵抬頭看了看，見大門上方掛了塊黑色木匾，上書青樓二字。
他不禁撇嘴，暗道此處也不知含蓄，這是生怕人不知這裏是做什麽生意啊。
方宇緊跟在後麵進入門內，隨著兩兄弟向內行去，宅院內廊道也比正常人家的高大寬闊許多，白氏兄弟走在其中，並不需低頭，而讓方宇詫異的是，路上所遇女人也是多以身著齊胸羅裙的巨人族為主。
行了不久，三人來到一處高四層的樓閣前，白氏兄弟帶著方宇推門而入。
白勝扯嗓子喊了聲：“老石，老石。”不待有人回答，率先順樓梯上了三樓，白合搖搖頭，示意方宇跟上，三人便依次上到三樓一處雅間。
推門進入，三人在一張大方桌子前坐定，方宇才將悶在心頭的問題問出。
“兩位哥哥，我這自打進了這處宅院，怎麽見多是你們巨人族的女子，難道巨人女子也需……”
他話沒說完，白合已明白，歎氣道：“我巨人一族，自上古傳承至今，雖也有像巨靈神等在天庭任職的大能，但亦有純靠身體沒有功夫傳承生活不易的部族，這些部族中受不得苦的女子便來到此地做此營生，不過好在她們那些部落中也多是一妻多夫，對貞操也不看重，故到此地對這些女人來說也無所謂。”
待白合說完，白勝也在一旁附和道：“那是，我看她們待的舒服的緊，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是誰睡誰。”
他話剛說完，門外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回頭告訴你婆姨，讓她來治你。”
隨著聲音，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高壯老人推門走了進來。
老人一頭花白頭發，獅鼻闊口，目測要比白氏兄弟更要高上半頭。
兩兄弟見了老頭，立時起身站起，抱拳行禮，方宇亦跟著一起行禮，禮畢，隨幾人一起落座，才聽白合指著自己介紹道：“石叔，這是我們兄弟新交的朋友，來自青丘山的胡一刀胡兄弟。”
說完又向方宇介紹了老人是他們的長輩，石氏的族長石諾，亦為青樓之主。
方宇起身又見了一禮，這才複又落座，老人石諾看著方宇做派，點頭道：“果然是世家出身，好，好。”
連道了數聲好，扭頭向白氏兄弟道：“這次不錯，沒有交什麽不三不四的朋友。”
白合低頭受教，白勝卻一擺手道：“老石，差不多得了，天天擺著一副長輩的樣子，我看著都累，這不今天帶著我兄弟來逛逛，速速讓女人們過來，好讓我兄弟挑挑，事先說好啊，我兄弟眼光高著呢，我家裏的白桃、白枝他都看不上。”
老人石諾被白勝頂的有些尷尬，一拍桌子怒道：“就屬你這小子天天沒大沒小，要不是看在有客人在，今天就要揍你一頓。”
方宇在旁看的明白，這石諾嘴中雖在喝斥，但眼中卻盡是寵愛，嚷嚷完便起身出屋去安排了。
他坐在椅子上問道：“這青樓是石叔所開，而且以巨人族女子為多，那就是專做你們這一族的生意了？可我在城中逛時，卻少有看到巨人一族啊。”
白勝聞聽，臉上笑容漸斂，少有的正容道：“不瞞兄弟，這處青樓一是給那些窮苦部族的女子找個營生，二是所得錢財另有它用，隻是這生意是真他娘的難做。”
說到這，白勝歎了口氣，換做白合接著道：“城中巨人一族確實不多，可兵營中我兄弟二人轄下還有上百名族中勇士，可也不能讓人天天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