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早就是個意外
那一小段對話後,容琛索性又壓上去再要了她一次,餘念累得精神昏沉,嘴裏一遍遍地求饒,聲音越來越低,身體卻是在背道而馳,本能地迎合上去應付他的強取豪奪。
事後,餘念靠在他的臂彎裏睡得很沉,眉間微蹙,小嘴時不時抿起,看久了,容琛俯身,用舌尖小心翼翼地撬開唇瓣,隱約能感覺她在無意識地回應。
房裏暖氣開得很足,將原有的旖旎氣息蒸發到在幾近悶熱狀態,在天微亮時分,窗外下起一場密密麻麻的小雨。
八年,餘念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青澀的女孩,那時候,她被迫要承受撕裂般的疼痛,貝齒緊扣著嵌入肩膀的肌肉,拚命忍著不讓自己溢出一絲絲輕吟。
車內有雨聲回蕩,濕潤腥臭的空氣裏有血腥氣味混著麝香,撩撥著神經,燥熱到癲狂。
他知道她痛,卻無法控製自己,說不清是藥效還是癡迷,他用上最強勢的手段將她揉進骨血裏,無法自拔地索取。
大概就是在那一刻,種下執念,八年的尋找,不曾停止。
如果不是她刻意要逃,也不會遇上宋渝,不會在他找到時,已經滿身傷痕。
容琛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嫉妒和怨恨,嫉妒宋渝擁有她最初的一份感情,怨恨她千方百計的避開,縱然是在她完全不知道他存在的情況下,他還是恨得牙癢癢。
原本淺嚐即止的輕吻,在一瞬間加重不少,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掠奪嘴裏的氧氣,完全是報複性質的親吻。
餘念在睡夢中喘不上氣,下意識地抬起手推搡,反被他扣住手腕摁在胸口上。
隨後,他結束這個親吻,低眉看著她緋紅的臉頰,久久挪不開視線,窗外微弱的光線落進來,餘念抿了下嘴唇,再次陷入夢境。
過了許久,容琛兀自低笑,一夜歡好還不知足的貪欲,別說餘念,也把自己給嚇到了,在進退有度的分寸裏,顯然餘念早就是個意外。
……
在他們回老家之前,奶奶先做了手術,過程還算順利,後期再配合化療和藥物治療,延長壽命的可能性大了不少。
臨上高鐵,餘念還在電話裏叮囑餘媽媽有什麽事要及時跟她說,聽到電話那邊,奶奶看電視發出的笑聲,這才掛斷電話。
因著掃墓的東西都在大伯母家,餘念兩人也就一個背包裝著換洗的衣服,背在容琛身上,倒顯得他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從上高鐵就一直有年輕小姑娘偷偷側目,看到他牽著餘念的手,又暗自泄氣,臉上神色太過明顯,全入了餘念的眼。
找到座位坐下時,通道另一邊同排的兩個小姑娘眼睛瞬間發光,其中一個還悄悄拿出手機做出自拍的動作,往上瞟的視線被餘念逮到,又立馬收了回去。
嘖,這偷拍技術是不是有點差?
“坐進去。”容琛低聲提醒。
餘念回過神,仰頭笑著說:“你坐進去,我坐通道旁,這空氣好,出去也方便。”
容琛不解地擰了下眉宇,“昨晚不是你說要坐靠窗?”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我讓你坐進去,你聽不聽?”餘念氣結,這家夥都要被人看出花來了,還這麽沒眼力見。
容琛沒再問,往前走了一步坐進去,看著餘念坐下來,臉上有掩不住的得意神色,“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嗎?沒有吧?”
餘念轉頭看去,抬手捧著他的臉往下帶,小聲說:“我發現帶你出門,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這次出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會有人在路上襲擊我們。”
“不是,我說的危險是這無處不在的情敵,你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一路上有多少女生偷拍你。”
“你不是在打電話?”容琛詫異。
“打電話是用耳朵,又不是用眼睛。”餘念鬱悶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發現別人在偷拍你,心裏很得意?”
容琛彎了彎唇,抬眸看了一眼餘念身後的兩名女生,“所以,你跟我換位置,是因為那兩個女生在偷拍?”
“對。”餘念承認,想了想又問:“我這麽做是不是挺小氣的?”
“是。”
容琛俯下身,餘念下意識地往後仰,卻被他抬手扣住後腦勺,“從她們那個角度看,我們很像在接吻,她們也很生氣,那我不能吃虧。”
“喂,這哪門子……”
剩下的抱怨,被堵在唇上,沒做多少糾纏的一個吻。
他離開時,餘念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臉。”
容琛唇邊噙著淺笑,溫柔且曖昧,“我有些後悔沒有安排私人飛機。”
“你!”
餘念自知段位不夠,幹脆別過臉不去看他,一不小心撞上那兩個女生投來的羨慕目光,她們尷尬,餘念更尷尬,臉紅得隻能抓起衛衣的兜帽往頭上一罩。
沒一會,微涼的指尖探入兜帽,撩開發絲,將耳機塞進耳朵裏,是一首悠揚的小提琴曲。
容琛說:“還有幾個小時,你休息會,到了我喊你起來。”
從沅安市到鎮裏的高鐵站,隻需要三四個小時,下午晴朗的天氣,到出站時,已經是天色昏暗的傍晚,空曠的郊區更是寒風肆虐。
餘念在高鐵裏暖和地睡了很久,一出門,寒風瞬間卷走睡意,冷得她打了個噴嚏。
容琛從背包裏拿出圍巾給她圈上,大半小臉都被擋住,“小心別感冒了。”
“我沒事。”餘念吸了下鼻子,“我媽在電話裏說,大伯會開車過來接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到了沒有?”
“應該到了。”
話音剛落,遠處駛來一輛小轎車,燈光照得餘念睜不開眼,車子轉彎停在他們跟前,下來的人卻不是大伯。
那名中年男人搓著手走近,熟絡地笑著問:“你是念念吧?我是你大伯的鄰居,他今天去上課,人不舒服,就讓我過來接你來了。”
“他怎麽了?”餘念問。
“沒事,就是突然暈了,這不是心髒那老毛病嗎?自從他在市裏治病回來,就常聽他說這心髒疼。唉,不說了,這外麵風大,我先送你們回去,路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