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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老情人敘敘舊

  曲染看著鍾健的車離開,思緒更加的混亂嘈雜了,仿佛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原來真的有“人不可貌相”的說話。


  鍾健這個家夥一看上去就是個讓人唾棄的混混人渣,可是接觸下來才發現並非如此,他言行舉止就是那樣的惡劣,可心卻是善良的。


  “意猶未盡麽?”忽然間曲染的耳畔就砸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話明顯是嘲諷的。


  這個聲音,曲染一聽就能聽出是來自於誰的聲音,隻是這一刻卻不敢置信,他怎麽可能會來的,甚至會準確無誤的找到這兒來。


  曲染背脊僵硬,直到賀臣風步至她的跟前,那樣清晰的彼此四目相視的刹那,驚駭與不置信愈發強烈的凝聚而來,原來真的是他,不是她所想像的幻覺,好比那天在酒吧裏她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見到賀臣風那樣。


  而現在,他竟然當真出現在自己麵前。


  “看來幾年的牢獄,你還是沒點長進。”


  頭腦簡單,愚蠢十足。


  此時此刻在賀臣風看來曲染就是個蠢貨,像鍾健那樣的男人,她居然也能信賴,是瘋了吧,亦或是在監獄裏缺男人缺太久了。


  多年後再見麵,從賀臣風口中所說出的言語就是如此的傷人傷心,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毒舌,說話不留餘地,直接戳中她的心底。


  不過在賀臣風麵前,曲染就好像是較真似的,不能讓自己更加的狼狽不堪,“幾年不見,你不也是一樣的多管閑事?來找我這個舊情人,是想敘舊麽!”


  她話語回答的很清脆,也很輕鬆,尤其唇角故意渲染開來的笑容,笑容雖然燦爛,卻格外的淒涼,至少看在賀臣風的眼底不是滋味。


  他眉心緊擰的盯著曲染,看她的眼神是複雜的,曲染卻刻意避開他的盯視,“如果隻是來看我一眼,確定我到底過得好不好的話,你看到了,我並不好。”


  終於曲染還是收斂了所有偽裝出來的笑容,恍如隻要是在賀臣風麵前,她就笑不出來,即便努力的偽裝也沒辦法。


  “我過得不好,甚至這些年我過得很艱難,這樣的我,你們應該很滿意吧。”


  曲染也是在這個時候終於能和賀臣風對視,她的眼底不乏恨意,也不乏生氣,若是今天賀臣風不來見她,或許她還沒這麽火大,可賀臣風無論是言語,還是行為就是惹人討厭生氣。


  此刻同樣生氣又火大的不止曲染一個,還有賀臣風,他的眸色愈發的陰沉,至極難看的臉色裏陰霾滾滾而來,“曲染,你捫心自問,今天你所有的艱難到底是誰造成的!嗯?”


  當初若是她能信賴他,無條件的信任他,不會退縮的話,他們之間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憎恨彼此,痛恨彼此。


  賀臣風心底也是痛恨不已,“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


  如此殘忍又無情的話,從賀臣風口中說出時,他的心底儼然是掀起了驚濤巨浪,自由無窮無盡的難過與不安,以及遺憾在心底凝結。


  聽聞,曲染淚水嘩然而落,濃濃的苦澀蔓延而來,“對,是我作的,一切都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的話,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變成這樣,所以我活該,我他媽的就是活該在監獄裏蹲個終身監禁的。”


  這一刻曲染惱火的說。


  她也明顯是誤會了賀臣風的意思,以為賀臣風大概就是在痛恨她提前出獄吧。


  曲染此刻越是這樣說著,賀臣風已然牢牢地握緊了她的胳膊,“為什麽,曲染,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不應該這樣的……”


  當初如果她不撞死奶奶肇事逃逸,“或許,我奶奶也可以活下來的。”


  甚至到了這一刻,賀臣風在不知道賀瑾航情況之下,也已經知道自己和曲染之間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現在有那麽多事情橫亙在他們之間,就算他有再多的想法也是徒勞。


  曲染肩膀處生疼,被賀臣風牢牢的扼緊,仿佛掌心下的力道有多大,就彰顯著他有多恨多遺憾,泛濫著血腥味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瞪著曲染,一邊是施壓要曲染給他一個答案,一邊又是四年了,他想要近距離的看著她,看看她。


  在幾年後,再次見到曲染,賀臣風心底潛藏了多年,被掩藏得至深的情愫又開始歇斯底裏瘋狂的叫囂了。


  “你告訴我,曲染,現在弄得兩敗俱傷,你滿意了嗎!”


  明知道這些年曲染在監獄裏肯定是過得不好的,可是,他們這樣的兩敗俱傷,都是曲染造成的,賀臣風嘴上好像是把全部的責任和錯誤都歸咎於曲染的身上,可是賀臣風自己最清楚,其實所有的責任都在他身上的。


  若不是他當初執迷不悟,若是他放手曲染,不去打擾她的生活,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


  曲染肩胛骨處即便疼,卻似乎已經覺察不到一絲絲的疼意,心底狂肆迅猛而來的痛楚已經掩蓋了她身上的疼,“我不滿意,賀臣風,我一點兒也不滿意……”


  她搖頭,淚水愈發肆虐成災的流淌,在當初坐牢的時候,曲染沒有像現在這樣哭得瘋狂恣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惱悔恨過。


  可現在好像是有賀臣風在跟前,所有的委屈和遺憾,所有的心痛與後悔,全然的爆發了,“我是錯了,錯在我不該愛你,錯在我當初從一開始就該狠狠的拒絕你,讓我們斷了所有的念想,更錯在我當時搖擺不定,猶猶豫豫得舍不得放下你。”


  “可是現在的我,坐過牢的我,一無所有,失去所有的我,再看看你,你和顏雅真生兒育女,你們過得幸福快樂,可是我呢,我在監獄裏度秒如年的苦熬著,身心承受著無法負荷的罪惡感,我隻想問我一句,我他媽的圖什麽?過去的我到底在做什麽!”


  滔天的憤恨在曲染的心底肆虐成災般的掀起了萬丈巨浪,腦海中回想著顏雅真和她女兒在一起的情形,不管賀臣風到底有沒有給顏雅真一個名分,至少在她看來就是那樣幸福美滿,他們幸福一家人,而她則是在地獄裏活生生的被折磨著,身心俱裂般的受著磨難。


  賀臣風同樣是不好受,排山倒海似的窒息感圍繞在他的周身,呼吸不暢,活像是快要被窒息感憋死,但即便是悲傷,即便是難受,卻也得受著,用盡一切全力的受著,這是他活該的。


  他與曲染的這場感情裏,在目前看來,在賀臣風還不知曉曲染絕大部分的痛苦是來自於賀瑾航的死亡的時候,他知道他們都錯了,但錯了卻不可以重來,連重新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賀臣風,你這個賤男人,你還有什麽臉麵出現在我麵前!你給我滾,我永遠不要見到你,永遠!”


  曲染推開賀臣風,抗拒的力道裏布滿了怨恨和討厭。


  毫無疑問,曲染是討厭埋怨他的。


  如今賀臣風“家庭幸福”的生活,和她一無所有甚至是連自己的女兒也失去的她相比較,無不讓曲染是恨他至極。


  “你走啊,不管是你也好,顏雅真也好,還是你媽也好,不要來找我麻煩,聽到沒,我和你們沒有一點關係,如果你們執意要來騷擾我,欺負我,我也不會客氣的。”曲染含滿了淚水的瞳孔警告式的注視賀臣風,也是在給他最後的警告。


  而曲染其實也能料到,不管是賀臣風也好,顏雅真也好,還是嶽巧蓮也罷,他們之間的孽緣似乎還沒有結束,但若是繼續糾纏不清的話,將來隻可能會有更多的悲劇發生。


  賀臣風不語了,佇立在那的雙腿是既是僵硬又很顫抖,他似乎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茫然間看不到未來,雖然這種茫然蒼白的生活,他已經經曆了四年。


  可是在見到曲染的時候,這樣的蒼白和無力感已經蔓延到最大程度。


  “曲染,有些東西你以為是很好很美滿的,其實並非如此。”


  賀臣風這話是很意味深長的,而口中所謂的“美滿”無非指得是他和顏雅真的相處,如今他和曲染各有各的無奈,各有各的悲傷。


  曲染不願意回應,步伐遠離,該說的,該哭的,該發泄的,也在剛才那一刻得到了一定的釋放,甚至連曲染也沒料到,和賀臣風再次的麵對麵,甚至是四年後第一次意義上的見麵,她會如此撒潑的失控,那樣毫不留情麵的控訴著賀臣風。


  哪怕直到這一刻,她的心下依然還殘留著愛意,但是,卻愈發的清楚她和賀臣風之間永遠不可能逾越的溝壑,即便在一起也會很傷,不可能走到最後的。


  進了房間後,曲染的哭嚎聲無疑控製的更為劇烈了,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她才能哭出來……


  隻是,她所有的傷心和委屈,全部的難受和痛苦,這些在賀瑾航死亡麵前,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賀臣風並沒有立馬的離開,良久凝望著單宇陽的就公寓裏,曲染所在的房間燈亮了。


  以前曲染是他心中的明燈,仿佛有她在身邊就很確定他想要的是什麽,可是賀臣風卻很清楚自己看似什麽都有了,實際上卻是和曲染一樣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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